但最好是心口。
心口咬破,他就可以重新钻进去。
出了医院,程栀坐上霍临远的副驾。
轻微骨裂。
她在心里默念。
这是不是代表,酒馆又一次没办法如约营业?
正想着,手机屏幕亮起。
霍临远看过来,瞥见“欧姐”两个字。
而和他并排坐着一起看到这个名字,程栀忽然恍惚了一下。
想起了重逢那天,欧琴说起的,关于他的“关照”。
来不及深想,霍临远探身帮她接了电话,还顺手开了免提。
一接通,欧琴郁闷的声音立即响在车厢内。
“小栀,你说我要不要重新开店?如果用了梁杰的钱,会不会显得很贱?”
这该怎么回答?
“这个……”程栀思索着。
欧琴不歇气地继续开口:“你说他们男人怎么天生都不长良心的?你那个霍临远……”
说到这欧琴忽然顿住,紧跟着问出一直卡在胸口的问题。
“话说,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崔云尚知道你和霍临远以前的事吗?”
程栀心头狠狠一跳。
在别人看来已经过去很久了的事,在她这里依旧是一碰就恶化的疮疤。
更何况,霍临远此刻就在一边旁听。
“和崔云尚没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程栀连忙开口。
欧琴被她的惊慌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霍临远又威胁你了?”
车内的空气转瞬变得稀薄。
程栀像个在黑暗里发抖的胆小鬼,用布满细小伤口的指腹匆匆划过屏幕,挂断电话,不去看身边的男人。
“我不会威胁你什么。”霍临远目光沉沉望着前方,垂手发动汽车。
车开上大路,没多久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程栀抬起眼睛看着指示灯上的倒计时,有一瞬间觉得,只要有霍临远在,她的人生路口可能就永远等不来绿灯。
她还会想,是不是因为前二十年的人生太过顺风顺水,一路畅通无阻,享受了太多的幸福和快乐。
所以才要为了某种平衡,得到后来的那些艰难和困苦?
可能是她脸上的伤感太过明显,霍临远抽空抚了一下她的手背,“别怕我,也别怀疑我,除了离开你,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会努力改。”
怎么相信呢?
程栀低垂双眸,没有吭声。
车停在附近口碑较好的餐厅,两人面对面吃了沉默的一餐。
只是他们之间沉默。
霍临远期间一直在忙碌接电话。
回去睡了没多久,便临近幼儿园放学的时间。
“我让人去接,你继续睡,什么也不用操心。”霍临远按住想起身的人。
还趁人伤病,肆无忌惮地亲她眼睛和鼻尖。
程栀别过脸,因为他接二连三的触碰神情不虞。
“我必须自己去,除非你打晕我!”
宝宝第一次放学,她不可能让陌生人代替她出现。
“知道了。”霍临远点头,亲自开车送她去幼儿园。
到的时候还早,差二十多分钟。
程栀借着霍临远的搀扶,一条腿发力站在园门外,朝里张望的样子称得上望眼欲穿。
可爱欢快的音乐响起,程栀一眼就看到了举着纸风车,站在一短列队伍中间的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