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一早就知道。”范柏汶收起折扇,一边拨开杂草,一边用着高傲的语气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记得你没让我告诉你?”范柏汶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向梁蜜,“一开始,你只是叫我打听信云老人的下落,并没有问我知不知道信云老人的下落,对不对?”
梁蜜顿住了脚步。
至少过了一刻钟,她才将就地打死范柏汶的欲望强压了下去。
“怎么不走了?”
范柏汶在前方引路,虽然漫山荆棘,可不知怎么的,他那把折扇只要轻轻一动,便能很快将荆棘拨到一旁。
梁蜜眼神幽怨的看着他。
算了,若是得罪他,又要耽误找信云老人了。
一想到只剩三日的沈世晏,梁蜜的心的一阵一阵的疼。
这山不是一般的高,他们从早上开始爬,现下夜幕已经降临了,还没看到山顶。
范柏汶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临走前,梁蜜听从范柏汶的话,带了些水和干粮。
此时她将一个馒头递给范柏汶,自己则另找了块石头坐下。
便是在此时,一阵狼嚎声响彻寂静的深山。
不光如此,四处好似有猛兽走动的声音。
“怕吗?”范柏汶带着嘲讽看向梁蜜。
可梁蜜并没有如同他预想那般瑟瑟发抖。
她只是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淡然的问,“还有多久?”
“现在才到半山腰,至少得两日才能爬到山顶。”
两日?
太久了!
听到此,梁蜜站起身来,拍了一下范柏汶的肩,“别歇了,快走。”
他们越往上走,天色越暗,野兽的嚎叫声不绝于耳。
看着梁蜜淡定的样子,范柏汶不禁好奇,“你就不害怕?”
不怕吗?
其实,她也怕啊!
但此时她心中有更害怕的东西。
她更怕失去沈世晏。
想到此,梁蜜不禁加快了脚步。
终于在第二日的晌午,两人到了山顶。
这座山异常高,因此也特别冷,最为奇特的是,山下明明是春光明媚,山顶上却飘着雪。
雪中只见一间破旧的稻草房。
梁蜜被冻得瑟瑟发抖,她哈着气,一步一步朝稻草房走去。
不知是冷还是激动,梁蜜说话有些不利索,“范……范公子,这便是是……信云老人的住处?”
范柏汶轻轻的点了点头。
梁蜜激动得加快脚步。
然而待她推开门之际,整个人却僵直在原处。
她回过头,盯着范柏汶,表情严肃,“你说……这是信云老人的住处?”
“是。”
然后,巨大的失望袭来,她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一具白骨。
她彻底推开门,指着那张床,问范柏汶,“这位就是信云老人吗?”
“是。忘了告诉你,信云老人五年前已经驾鹤西去了。”
所以,信云老人不在了……
这世间唯一能破寒毒症的人不在了……
那沈世晏怎么办……
梁蜜扶着门框,身体一点一点的坠落,只觉得五脏六腑仿若被掏空,没了半点生气……
范柏汶缓缓蹲下身,盯着梁蜜空洞的双眼,问,“你找信云老人,是否为了沈世晏体内的寒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