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岭池之战过后,一道册封的圣旨昭告天下。
很快,上京的人都知道了这一件事:沈霆宣被封为太子,代景帝执政,择日登基。
景帝自从银岭池回来之后,便撒手不理朝政,沈霆宣这个太子的身份过度得很快,只待礼部那里选择合适的日子,便可行登基大典。
等于景帝直接将皇位拱手相让。
沈霆宣执政,第一件事情便针对银岭池一事,进行论功行赏。
康国公随二皇子造反,当街斩首示众,其家眷全部充为奴籍。
沈世晏救驾有功,另封敬王,赐敬王府,统天下之兵马。
对康国公的处置,谁都不意外。
但对于沈世晏的封赏,却是超乎众人的意料。
自古君王,为了分权,从来不敢将天下的兵马之权放到一个人手上。统领天下兵马,这就意味着,当权者连身家性命都放了进去,从古至今,沈世晏是第一个。唯他有此殊荣。
一时之间,沈世晏这位镇国大将军,手中的兵权达到了巅峰。
另外,太子观察到,淮安王夫妇迟迟不立沈世晏为世子,便是想将世子之位留给最小的儿子。
再者,沈世晏与淮安王家的关系也不好,思及此,太子索性让他脱离淮安王府,另封为敬王。
可是这位在上京城名声大噪的敬王殿下,还没来得及搬迁至敬王府,便在自己的落雪阁中,倒下了。
这一昏迷,与往常不同。一天一夜了还不曾醒来。
安太医对梁蜜实话实说,“将军他……只怕是……期限快到了……”
像是有把刀在将她的心脏一片一片割下来,她心口的位置,疼极了。看着没有任何血色的男人,梁蜜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为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前日不是还好好的?两人还一起在马场上骑马……
梁蜜眼神空洞,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突然抓住安太医的袖子。
“还有……还有几天?”
安太医叹了一口气,“若老朽为将军施针护住心脉的话,最多还有三天。”
三天……
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在梁蜜身体内炸开。
这段时日,她从来没有放弃找过信云老人,她几乎托了社会上各行各业的顶流人物去找,可无论是哪方人物,都没有半点儿信云老人的消息。
对了。
还有一个人没给她答复!
她认真对安太医道,“安太医,您定要护好沈世晏的心脉,能延一天是一天!”
说完,便冲了出去。
梁蜜找到了范柏汶。
范柏汶似乎对梁蜜来找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梁蜜直言,“上次托范公子的那件事,不知有没有音讯?”
“有。”范柏汶几乎不加思考,脱口而出。
“你最好别骗我。”梁蜜心情复杂,他祈祷范柏汶说的是实话,如果他骗着她玩儿,冲动之下她可能会给他一拳揍过去。
“我现在带你去如何?”
“好。”
不管是真是假,她也只有三日的时间了。
范柏汶带她来到一处荒山之下。
看着杂草丛生的山路,梁蜜不禁问,“范公子,既然知道信云老人的下落,为何不早一些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