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
“范柏汶,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觉得很有趣,是吗?”
“既然信云老人已经化作一堆白骨,你为何还要把我骗来这山上?”
“你是不是就想看我出丑、看我绝望、看我撕心裂肺,你才开心?”
“可是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啊……”
说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
她此生,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过,明明希望已经在面前,然而现实却狠狠的抽了她一个耳光。
梁蜜摊在地上,将布满泪痕的脸埋进雪中……
“不对……”几息之后,她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仰起脸,扫掉脸上的雪和泪痕,看向范柏汶,“不对……”
“你怎知沈世晏体内有寒毒症?”
范柏汶不答反问,“他只剩三日,是不是?”
梁蜜扶着门框,重新站起身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范柏汶,你究竟是谁?”
“世人都知信云老人有两个徒弟,一个姓姜,一个姓容,却不知,在他归隐山林之时,又收了个小徒儿,那个小徒儿姓范。”
“所以……”梁蜜双唇发颤,“你便是信云老人的第三个徒弟,是不是?”
范柏汶不说话,权当是默认。
梁蜜一颗绝望的心又死灰复燃,“你是信云老人的徒弟,现下又把我带到这里,一定知道寒毒症如何解的,对不对?”
“他还有救。”
面对情绪几番起伏的梁蜜,范柏汶冷静的走进小屋,然后站在床前,静默的看着床上的一堆白骨。
梁蜜跟着范柏汶进来。
她顺着范柏汶的目光,注意到那堆白骨中间,放着一朵白色的花。
这花,孤零零的一朵,已经脱离了土壤的养分,却依旧散发着光彩。
信云老人的尸身虽已化作白骨,但不难看出,那朵白花所处的位置,是在他手上。
梁蜜心中震惊,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信云老人在临死之前一直握着这朵花,直到化作白骨……
她的目光一瞬不错的看着白色的花,心中情绪起伏得厉害,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中形成。
这花不会就是……
梁蜜想伸手去碰花,然却被范柏汶抢先一步。
范柏汶俯下身,缓缓的将花从一堆白骨之中,拿了出来。
神奇的是,那花儿脱离了白骨,居然失去了光彩,看上去只是一朵寻常的花了。
范柏汶看着花,缓缓道,“这花吸收天地之灵气。以气为养料,然却异常脆弱,只能在此处生存。”
“我师傅便是在此处找到这株花的。他用尽毕生的修为,守着这花已有多年,只为当年的无心之过赎罪。”
那年他虽小,却一直记得师傅嘱咐:若有人受寒毒症之苦,记得来此处寻解药。
两人走出小屋,重新关上门。
漫天风雪之中,梁蜜对着范柏汶露出一丝笑意。
“多谢。”时间不等人,她一心只想拿着这株花去换沈世晏的命。
范柏汶拿着花,眼下并没有递给梁蜜的意思。
“我记得,你当时给我了一个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