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初在房间的只有他们三人,就算不是晏时煊亲手弄伤了裴泽啸,可他也冷眼旁观了这一切。
他就那么恨自己,不仅想要自己的命,也想将自己唯一的长辈残忍杀害吗?
直升飞机足足飞了半天才缓缓降落,这次降落的地点晏时煊并不熟知,他表面上十分平静,心中却带着一丝雀跃。
“你留在外面。”
丢下这话,汤靳雪便朝着不远处的小木屋走去。
直到这时,晏时煊才有机会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他们降落的地方在一座小岛上,他无法辨认出小岛的位置,更叫不出来小岛的名字。
但看样子小岛应该是汤靳雪私人所有,因为在目光所及之处,并未有其他人出现。
而小岛上除了成片的森林和沙丘以外,便只剩下不远处的那间小木屋。
虽然是用木头所制,但做工却十分的精良,宛如移动双层小别墅。
在汤靳雪进去之前,小木屋内便亮着黄色的灯光,很显然,这里面有人一直居住着。
汤靳雪才刚刚拿到鸽血珠矿山所有权的合同,紧接着就紧赶慢赶的来到了这里,这里的人对于她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晏时煊强忍下心中的雀跃,缓缓朝着小木屋走去。
他有预感,这里面的人便是汤靳雪的软肋,只要拿捏住了他,自己便有反击之力。
可晏时煊才刚刚靠近,守在木屋旁的人便直接将他拦下。
“夫人有交代,除了她以外,任何人不准靠近。”
晏时煊面无表情,随即便留在小木屋的门口,等待汤靳雪。
看守小木屋的人十分警惕,所以晏时煊不敢有任何的举动,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试图聆听到里面的声音。
但很无奈,小木屋隔音效果并不差,所以他什么都听不到。
汤靳雪在里面待了许久,约莫着一个小时之后,她才从里面离开。
晏时煊,灵敏的注意到汤靳雪的眼角有泪痕,可脸上却是温柔又慈祥的微笑。
她应该是为了拿到鸽血珠矿山的事情,喜极而泣吧。
看见晏时煊没有遵守自己的命令,唐突靠近小木屋,汤靳雪脸色马上黑了下来。
“谁允许你靠近的?”
“我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担心你有危险。”
晏时煊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或许是因为汤靳雪今天心情不错,倒也没有继续追究。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不必太过紧张。”
说着汤靳雪便朝着直升飞机走去,晏时煊紧跟其后。
“现在就走。”
“嗯,立刻离开。”
声音落下,直升飞机便再次升起,晏时煊看着越来越小的小木屋,在心中默默记下了他的模样以及小岛的大概形状。
回到帝都后,汤靳雪便将自己关在了晏宅的书房之中,并且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包括晏时煊。
晏时煊想尽办法几番试探,但却都没有办法弄清楚汤靳雪究竟在书房之中做什么。
但他隐约猜想,她要做的事情一定跟鸽血珠有关系。
与此同时,抢救了一天一夜的裴泽啸被护士从抢救室中推了出来。
沈蓓猛的起身,却因为一夜未眠脑袋突然发晕,猛的朝后倒去,还好秦知沐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摔倒。
“医生,裴先生现在怎么样?”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就要看他能不能在二十四小时内苏醒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蓓声音沙哑,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若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裴先生可以醒来,那一切都好说,可若醒不来,那么他很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医生的话让沈蓓如遭重击,她踉跄的朝后退了几步,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能开口说话。
“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他的脑袋遭受了重击,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即使变成了植物人,只要家属配合刺激,也是有苏醒的可能。”
沈蓓总算是明白了过来,裴泽啸虽然留下了一条命,但却很有可能变成了植植物人。
这样的打击,对于称霸一方的裴泽啸来说如何能接受?
裴泽啸被送入病房后,沈蓓边寸步不离的守着,无论秦知沐如何劝说,她都不去休息也不去吃饭。
就这样,沈蓓守了整整一天,裴泽啸却都没有苏醒过来。
沈蓓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将所有的专家都叫了过来,可得到的答案却都大相径庭。
裴泽啸变成了植物人,距离他苏醒之日遥遥无期。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沈蓓难以承受,虚弱的晕了过去。
秦知沐照顾了她整整一天一夜,沈蓓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裴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秦知沐轻声叹息:“他还没有醒来,不过好在生命各项体征都很平稳。”
沈蓓抿唇,艰难的半坐起身,想要去看看裴泽啸。
“你还是先好好休息,把自己身体养好最重要。”
秦知沐拦住沈蓓,沈蓓却摇头拒绝:“我没事,我想去看看他。”
“你还是不要去了。”
秦知沐面露难色,沈蓓从她的神情中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昏迷之后,裴语兰带着裴家各族族长过来,美其名曰要守着裴先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他们守着裴先生?”
沈蓓声音提高,穿上鞋子便朝外走去,秦知沐想拦却根本拦不住。
沈蓓来到了裴泽啸的病房门口,正如秦知沐所说,外面被裴家的人看守,根本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裴语兰跟三族长不知在说些什么,见到沈蓓来了,两人便齐齐地闭上了嘴巴看了过来。
“沈小姐,你醒了。”
在三族长面前,裴语兰对沈蓓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我要进去看看裴先生。”
说着沈蓓便准备进去,却被三族长拦住。
“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进去!你把我们家家主害成了这样,竟然还有脸面过来?”
沈蓓眉心紧锁,看向裴语兰。
“你在他面前扯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才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