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蓓语气轻蔑,裴语兰没有吭声,却是故作委屈的低下了头。
三族长将裴语兰当做自己人,将沈蓓当做外人,此时看着自己人被欺负,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伸手便推了沈蓓一把。
沈蓓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被他这猛的一推,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被三族长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你串通外人将我们鸽血珠的山矿卖给了汤靳雪, 然后又让自己的手下谋害了我们裴先生的性命,现在还有脸面在这儿装好人,沈蓓,你的心机可真够深啊!”
听了三族长这话,沈蓓马上明白过来,裴语兰这是将自己所做过的事情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沈蓓冷叱一声,无力反驳。
从一开始三族长就不喜欢她,所以无论如她现在如何解释,三族长都不会相信她的话。
“裴先生被害,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只要我想要他都会给我,我又何必费尽心思去害他?”
沈蓓语气平静,不像是在替自己辩驳,反而像是在阐述事实。
三族长不是傻子,经过她这样提点,便知道她所说的不错。
依照裴泽啸之前对沈蓓的宠爱程度,若沈蓓真的想要得到整个裴家,裴泽啸很有可能真的让她继承裴家家主之位。
沈蓓确实没有理由,现在就火急火燎的谋害裴泽啸。
裴语兰看出三族长的动摇,慌忙开口道。
“沈小姐,您的确是我义父的亲生女儿没错,但裴家有规定,绝不允许私生子女进入裴家,所以按道理来说,您从我义父身上什么都得不到。”
裴语兰这样一说,三族长才突然恍然大悟。
对啊,沈蓓只是私生女,并没有继承权。
她想要从裴泽啸手中得到裴家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这些做族长的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或许沈蓓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希望继承裴家家主的位置,所以才痛下杀手,并与外人串通。
“如果我说,我才刚知道私生女没有继承权这回事儿,你信吗?”
沈蓓凝着三族长的眼眸,无比的认真。
三族长承认,被她眼眸中的真诚所震慑,可权衡利弊之下,三族长还是无法做到相信沈蓓。
毕竟她只是个外人,可裴语兰却是他们这些族长看着长大的。
“我会想办法从汤靳雪手中夺回鸽血珠的矿山,还请在此期间三族长可以悉心照料裴先生,请勿假借他人之手。”
沈蓓将所有的信任交付给三族长,他在赌,赌三族长能将她的话听进去。
丢下这话,沈蓓没有继续辩驳,直接转身离开。
裴语兰却根本没有将她的话当回事儿,她十分笃定,在鹤山,在裴家没有人会相信沈蓓的话,毕竟她编造的谎言天衣无缝。
可裴语兰没有想到的是,沈蓓的坚定让三族长在心里多留了个心眼,他将自己的人留在裴泽啸的病房周围,随时观察着裴语兰的动向。
与此同时,沈蓓离开了鹤山,回到了帝都。
回到了帝都的第一时间,沈蓓就先前往时坤集团将最新一季的展品扣下,并召开了股东大会。
会议室中众人心中各怀鬼胎,没有一个人敢直视沈蓓的眼睛。
“在场的各位都不是第一天混迹于商场之中,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沈蓓将鸽血珠的公告投射到大屏幕上,众人低着头沉默不语。
按道理来说,时坤集团每一季度要展出的新品都需要经过沈蓓的同意,才能对外公布。
可沈蓓这段时间一直在鹤山,却有人私自曝出消息,声称时坤集团最新一季展出的新品,是用鸽血珠制造出来的珠宝。
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鸽血珠是什么,但是对于那些一直觊觎鹤山的人来说,却很清楚鸽血珠问世的意义。
众人的沉默并不能让沈蓓的怒火消散,她拍桌而起,冷眼扫过众人。
“都哑巴了?”
沈蓓声音冰冷无比,吓得都众人瑟瑟发抖。
这几年以来他们一直被沈蓓压迫,不敢有任何的反叛之心,他们都是时坤集团的肱骨之臣,自然不会做任何伤害时坤集团的事情。
若不是因为晏时煊回来了,他们恐怕会永远效忠沈蓓。
可如今晏时煊回来了,并且他派人告知各位股东,当年将时坤集团双手送给沈蓓是因为遭受了蒙蔽,并非心之所愿。
并且授意各位股东推出最新的鸽血珠,以此来抢占市场。
股东们一听他这话,自然会选择俯首称臣。
只是眼前沈蓓还是时坤集团的掌权者,他们自然不敢将晏时煊的吩咐告知于她。
“既然各位已无心效力于我,那便自请离开,我这小庙里面容不下诸位这些大佛。”
沈蓓丢下狠话,随即便准备转身离开。
一听她这样说,股东们马上慌了。
他们只是希望晏时煊能回到时坤集团,重掌重权,可并没有想要被人剔除时坤集团的意思。
“沈总,您这样做有些太不仁至义尽了吧。”
一位股东鼓起勇气反驳沈蓓的做法,沈蓓停顿脚步,冷笑一声看向他。
“那你们背着我与外人勾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仁至义尽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
这件事情股东们有错在先,所以面对沈蓓的嘲讽,他们也无力反驳。
即便晏时煊是他们都认定的时坤集团掌权人,可在沈蓓掌权的这几年,却也让时坤集团发展的十分快速,他们没有理由让沈蓓下位。
如今他们一群老人家用这样的办法逼迫沈蓓下位,确实有些上不得台面。
“沈总,这件事情我们也是有苦难言。”
沈蓓对他们的做法嗤之以鼻,可是为了了解事情真相,她还是耐着性子重新回到座位坐下。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有什么难处,若是说出来的理由不能被我认可,那就马上收拾东西滚蛋!”
股东们都上了年纪,被沈蓓一个小年轻这样指着鼻子骂,心中不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