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沈蓓深深的看了裴泽啸一眼,裴泽啸却目光慈爱的安慰着她。
“孩子,之前的事情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不合格的父亲。”
沈蓓鼻头一酸:“等你平安出来,我们再好好聊。”
“好。”
沈蓓转身离开,一旁的裴语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现在我们应该……”
裴语兰刚开口,汤靳雪便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沈蓓派你留下来,是不把裴先生的命当回事吗?”
汤靳雪觉察到秦知沐的存在,秦知沐马上笑嘻嘻的走出来。
“您误会了,我是还没机会出去,我现在马上就走。”
说着,秦知沐不敢耽搁,马上也退离了裴家。
原本她想着留在裴家,寻找机会将裴泽啸救下,但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在秦知沐离开后,汤靳雪才再次开口。
“如今你已经是裴家的新家主,上一任家主究竟该如何处理,全权由你决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语兰眉心紧锁,有些不明白汤靳雪话中的含义。
虽然如今他已经拿到了属于家主的私章,也有了裴泽啸的授权书,可他这个家主来的并不光明,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底气。
“若没有一点杀伐果断之气,就算你真的做到了家主之位,日后也会被图谋不轨的人所觊觎,今天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需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立威。”
汤靳雪话音刚落,顶层便传来直升机的声音,她轻扫裴语兰一眼。
“若跟我们离开,你便是整个裴家的罪人,可若是留下你就还有颠覆言论成为裴家新家主的可能,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
汤靳雪率先朝顶楼走去,晏时煊紧跟其后。
离开前,晏时煊扫了一眼笔直站在那里的裴泽啸,他眼神中透着未知的情感。
裴泽啸毕竟是沈蓓的亲生父亲,刚刚他对他多有不尊重,还望日后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后,这位长辈能够理解自己如今的言行。
裴语兰犹豫了片刻,便下定了决心。
她等了那么久,为的就是裴家家主的位置,如今只差最后一步,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裴家顶层,汤靳雪算准了裴语兰不会舍弃裴家离开,唇角带着一丝笃定的笑,让人启动了直升飞机。
巨大的螺旋桨声音充斥着众人的耳膜,待直升飞机离开后,沈蓓才带人朝着裴家靠近。
而裴家之内,裴语兰缓缓靠近裴泽啸。
“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裴泽啸看向裴语兰的眼眸中充满着失望,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她竟会和外人联合来试图夺权,谋害自己赖以生存的裴家。
裴语兰唇角勾起一丝苦笑:“是你对沈蓓的偏爱,对她的纵容,让我走到了这一步。”
“义父,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你就不断的向我强调,一定要遵守裴家的家法,所以即便那个时候我很小,犯了错你也会毫不留情的以家法处置。”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对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不怨你也不怪你,我理解您作为家主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直到沈蓓出现我才知道,家法并不是不可违背,只是因为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所以你才会对我如此这般严格残忍。”
裴语兰的话让裴泽啸眉心紧簇,直到这时他才突然幡然醒悟,后悔自己当初对裴语兰太过严格。
可是恐怕裴语兰永远都不会知道,裴泽啸之所以对她如此严格,是因为从他将她领回裴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她当做下一任裴家家主来抚养,所以必须做到事无巨细。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严格和重大的期望在裴语兰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种子,沈蓓的出现就如肥料一般,让这颗邪恶的种子生根发,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裴泽啸看向裴语兰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慈爱,宛如父亲看着子女那般。
有那么一瞬间,裴语兰有片刻的动容,他握在手中的水果刀松了松,可下一秒手却骤然收紧,朝着裴泽啸的心脏刺去。
裴泽啸抬手便遏制住她的手腕,他凝望着裴语兰的眼眸。
“若你现在收手,我可以原谅你,像以前一样对你寄予厚望,可若你现在不收手,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裴先生,从我决心和晏夫人合作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裴语兰手腕一转,便从裴泽啸的手中挣脱出来。
她手中的水果刀每一次落下都是朝着最致命的部位,还好裴泽啸身手敏捷躲了过去。
“裴先生,您没事儿吧?”
沈蓓着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有大部队震耳欲聋的脚步声。
裴语兰心头一紧,她知道,若是这一次被沈蓓抓到,那她便再无反击之力。
于是她心一横,直接弃刀准备逃走,可裴泽啸却抓着她的手腕,不允许她离开。
“知错就改,才能回头是岸。”
裴泽啸耐心劝说,只希望裴语兰能够迷途知返。
可是裴语兰以为裴泽啸将自己留下来,是想杀一儆百。
她猛的一挣,裴泽啸因为惯性原因直直的朝后倒去,倒在了楼梯的台阶上。
鲜血在裴泽啸的身下晕开,裴语兰眉心紧锁,面露担忧,她想要去查看,可大门却已被人打开。
为了不被人抓住,裴语兰只好先从窗口跳出。
沈蓓刚进门便看到了裴泽啸脑袋下面的鲜血,她心慌不已,冲着手下大喊。
“叫医生!快去叫医生!”
很快,裴泽啸被送进了抢救室,沈蓓在抢救室外来回踱步,情绪紧绷。
究竟是谁伤了裴泽啸?究竟是谁对他下了死手?
他们离开的时候,房间内除了裴泽啸,还有汤靳雪裴语兰和……
沈蓓瞳孔骤缩,她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晏时煊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