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点头笑了笑,没有再说,而是盘膝坐下来,双手结印,微阖双眼,一动不动。半晌之后,萧月生睁开眼,淡淡问道:“怎么不见任我行地影子?”任盈盈摇头道:“他去了观云岛,说要闭关练功,过一日子再出来。”萧月生点了点头,眼中清光一闪,随即敛去,恢复如常。他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道:“你的恒山派如今情形如何?”“师父放心便是!”江南云忙笑道。萧月生点点头:“嗯,甚好。……我也想看看,这一次嵩山大会究竟会是什么模样。”“那便拭目以待吧。”江南云抿嘴笑着答应。萧月生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外面明媚的阳光照在窗口上,将屋里映得明亮而柔和。“师父,咱们出去走走吧。”江南云拉着萧月生胳膊,娇声嗲声道,身子扭动,诱人无比。她一身淡紫罗衫,剪裁合度,一尘不染,仿佛一件白玉雕成,脸上玉容绝美无俦,明眸顾盼之间波光潋滟,宛如天上明月。此时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言的风情,即使不说话,仅看她的眼波流转之姿,也令人怦然心动。萧月生呵呵一笑,伸手揽起她柳腰,身形一晃,蓦的消失于原地,出现在十几丈外。江南云紧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一个小树林中,这里树木茂密,空气清新,比之别处更有几分清新之气。她打量四周,见自己所处位置正是一间破庙之中,庙门已经被撞开,里面传来一阵吆喝声,似乎有人正在厮杀。萧月生眉头一皱,眉头皱起来,这个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他转头望向江南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算是做为回答。“这位大哥,他们想要对我们动手呢。”江南花指了指树下一人,笑盈盈地道。此人约有二十余岁,身材魁梧壮实,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粗犷豪迈,一看即知不是善茬儿。“你们闯进来做什么?”中年男子沉下脸来,沉声哼道,双眼精芒四射,气势不凡,显然内力深厚之极。江南云抿嘴轻笑一声,摇摇头:“小女子等来瞧瞧热闹罢了,若是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去啦。”中年男子一怔,随即勃然大怒,怒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擅闯我寺地地盘!”说罢,长剑出鞘,寒光一闪,直刺过来。这一剑快如闪电,瞬间到了萧月生跟前,剑尖已靠近胸口,随时会刺出一般。萧月生轻笑一声,手腕一翻,轻轻一抖,动作不快,似是情人地手轻抚抚摸。“叮”两剑相交,发出清脆悦耳之声,宛如金铁交鸣声。中年男子退后一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死死盯着萧月生。刚才那一掌,看似轻飘飘的,毫无力道,却是蕴着庞大的劲力,仿佛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你……你究竟是谁?!”他怒声喝道。萧月生笑了笑,露出一抹讽刺之色:“我嘛,可不是什么好人。”中年男子冷冷一笑:“那便好说喽――!”说着话,他忽然身形一飘,蓦的出现在萧月生身前,探掌击出,呼呼生风。他出掌奇快无比,如电光火石,转眼即到萧月生跟前,又似带着莫名的韵律,令人心旌摇荡,难以自控。萧月生淡淡一笑,眼中清光闪烁一下,倏的消失不见,恢复如常。他左袖一挥,一股无形力量涌出,将中年人阻住,右掌仍旧飘飘拍出,与先前无异。“砰”中年汉子身子飞起,撞上墙壁,重重跌了下去,寂然不动。其余几个人大惊失色,飞身而起,想要去搀扶,却发觉身体被牢牢定住,动弹不得。他们反应极快,忙运功于耳,想听清楚声音,但周身内力俱皆停滞,无法动弹半分。“你们退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望去,正是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请回吧,老衲等告辞!”方证合什一礼,转身望向萧月生:“萧施主,贫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方前辈客气了。”萧月生摆摆手,温声说道:“少林乃佛家圣地,岂能容得外人染指?!”“这……”方证大师不由迟疑,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萧月生眉头一挑:“哦――?不知这位方兄有何要事?”“敝派弟子有眼无珠,得罪之处,还望少侠海涵!”方证大师神情郑重。“呵呵,令师可是名满天下地高僧大德?”萧月生抚髯笑道,打量着方证大师,微微带笑。方证大师脸色沉肃下来,缓缓点头:“不错,家师实非池中之物,只是一直无缘相见罢了。”说罢,他转向宋静思与宋寓言两女,沉声道:“两位妹妹,还不快快拜见贵派掌门?”两女娇憨不堪,却也机灵异常,见到师父如此模样,便知道事情不妙,忙不迭的跪倒在地上,双手呈到萧月生身前。萧月生一伸手,虚虚一托,她们顿时飘身上前,落到他跟前,宛如一片羽毛飘落地面。二女裣衽为礼,脆生生叫一声师叔。“起来说话罢。”萧月生摆手笑了笑,温声道:“此次前来,却是为了一件大事。”“是什么大事情?”二女好奇地问。“我去嵩山一趟!”萧月生淡淡一笑,眼中清光一闪而逝,随即恢复如常。二女惊讶之极,没想到师父竟会这般快离开,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怅然来。萧月生将她拉起来,温和笑道:“此事说来容易,做起来难,需得你二人通力配合才成。”“好啦,咱们走吧。”萧月生转身对仪琳招了招手:“妹子,跟为父回恒山罢,有机会再过来看大哥!”“嗯,那倒也好。”仪琳臻首轻点,秀脸露出欢喜之色。三人回到山庄时,天色已完全黑下来,暮色蔼蔼中,恒山派众人已经回来,个个精气神饱满,双眼熠熠闪光,显然内力已然大有进境。看到他们进来,江南云迎上前,笑靥如花,容光焕发,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岳灵珊一身桃红罗衫,娇艳妩媚,紧跟在她身后,明眸眨呀眨地看着众弟子们。见众人都出来,定逸师太甚是意外,忙问:“江姑娘,怎么不见林总镖头?”“林师兄正在练功呢……”江南云抿嘴笑道。“哦――?这几天一直没有消息,莫不是出了差错?”定逸师太沉吟着问道。“不是出岔儿。”江南云摇了摇头。道:“而是遇到了一位高人,指点了一番,说能帮上一点儿小忙。”“唔,说来听听。”定逸师太想了想,缓缓点头。“这位前辈乃是惊鸿一剑萧一寒,人称辣手仙子,剑法卓绝,罕有人及!”江南云恭声说道。定逸师太忙道:“让他出手帮忙便是,不必劳烦先生大驾!”江南云抿嘴轻笑一声,摇摇头,不再多说。但对于萧月生之事。却并不隐瞒。知道若是自己不说,师父定不会轻易相信的。很快,定逸师太与令狐冲也来到了观云山庄。师徒二人坐在大厅之中,吃过晚膳后。便一起去后花园散步。“南云,这次又要麻烦你一趟了!”令狐冲正坐在弱水亭中,神情慵懒。手上拿着一卷书,漫不经心的翻看。见到萧月生过来,他放下书卷,抬头望向萧月生。“嗯,我正想找机会跟你切磋一二呢。”萧月生笑了笑,接过江南云递过来的茶盏,轻呷一口。“大哥可真是会享受啊。”江南云笑盈盈地道。“那倒未必!”令狐冲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随即一怔,眉头皱起。“大哥可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江南云好奇地问,笑靥如花,容光灿烂如玫瑰绽放,令人不敢直视。“唉----!还是算了罢!”令狐冲无奈苦笑。江南云眼波流转。瞥了一眼仪琳。轻声道:“这个法子确实不错,咱们华山派虽然武功不如恒山剑派,但胜在人多势大。谅他们翻不起大浪来!”“江姐姐所言有理!”林平之跟着附和。两人正说得高兴,忽然脚步声传来,一个女尼袅袅而来。她身材窈窕婀娜,穿着一身淡粉色罗衫,脸庞白里透红,娇艳绝伦。进来之后,对两人裣衽一礼,娇声道:“两位施主请进吧!”两个人抱拳回礼,迈步走进院子里,站到花圃前。江南云看了看三人,笑道:“这位大师伯果然神通广大。竟能请得动你们三位高僧大德。”“小僧乃是恒山派掌门仪和师姐。”仪琳合什一礼。“原来是仪清师妹!”女子合什还礼,微微含笑,目光柔和,宛如春风拂面。“小师父客气了!”仪和师太忙双手合十,恭声说道。“不知贵寺高姓大名,小女子久仰了。”仪清师太微笑问道。“家师名讳萧一寒,乃泰山派天松道长座下弟子。”女子缓缓而道。“哦……”仪和师太想了想,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原来是萧观澜先生大驾光临,失敬失敬。”说着话,她又转头望向令狐冲与仪琳,淡淡道:“令狐少侠、妹子们,这便是我所说地贵客,日后若有暇,不妨去敝府做客,如何?”仪琳一怔,没想到仪和师太竟如此热情,忙问:“师太可是少林的方丈方证大师?”“正是贫尼方证和尚。”仪和大师蔼然一笑。“阿弥陀佛――”一声佛号蓦的响起,随即一道黄影闪过,萧月生蓦然出现在二人面前。“拜见萧大侠!”令狐冲与仪琳同时躬身,神色恭敬之极。萧月生抱了抱拳,温声道:“二位施主有礼,老衲此次前来,却是为了一件大事。”“什么事呀?”仪和师太见他神情沉肃,不像是开玩笑,便知道事情重大,急忙问道。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打量一眼二人。“两位施主想必也听说过辟邪剑谱吧?”萧月生温声问道。仪和师太顿时色变,脸色微变,哼道:“你竟然知晓辟邪剑谱?!!”萧月生笑而不言,看了仪和师太一眼,摇头叹道:“当初,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欲得天下五岳剑派之盟主之位,却被恒山派天宁师伯所败,自此之后,再也无人得此殊荣,如今想来,定非虚言!”仪和师太三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地震惊之色。对于这个消息,她们早有耳闻,但一直以为,是因为左冷禅败落之故,并未放在心上。此时见到萧月生说出,方才发觉,自己竟是错怪于人,实在惭愧万分。萧月生缓缓点头,露出一丝笑意:“嗯……,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当世之中,能有这般勇气者,怕是寥寥无几罢?”仪和宗冷笑一声,点点头:“不错,敢想敢干,确实难得!”“好一个大胆之徒!”岳不群抚髯微微叹息,摇了摇头。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目光温润如玉,笼罩着众人。半晌过后,他转头望向林平之,道:“少镖头,可曾想好了,要如何做?”“师父放心便是。”林平之忙保证道。萧月生沉吟片刻,忽然一拍巴掌:“来人!”门帘一动,江南云袅袅进来,带来一阵幽香,她裣衽一礼:“见过令狐公子。”“江姑娘不必多礼,快快坐。”令狐冲冲上前扶起江南云绝美的脸庞,柔声说道。“多谢大师兄关心。”江南云嫣然一笑,莲步轻移,坐到了令狐冲身边,笑靥如花。“南云,坐下说话罢。”萧月生指了指身侧的绣墩。江南云明眸一转,盈盈起身,来到桌旁,玉手执壶为他们斟满茶盏。见二人坐定,萧月生端起雪瓷茶茗,轻啜一口,放下茶盏,温声道:“我这次过来,却是为了一件大事。”“请先生说罢。”令狐冲抬头问道。“这一次,嵩山派与恒山派联合起来,想要对付咱们华山派,你们意下如何?”萧月生温声问。“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岳灵珊歪着头,娇声哼道。“怎么不可以吗?”江南云嫣然笑道,瞥了小师妹一眼。岳灵珊顿时不依,娇叱道:“你呀你,忒也无礼啦!”“珊儿,莫要说这些气话,快给我闭嘴!”令狐冲沉着脸训斥道。岳灵珊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只是低头吃饭,不敢再看她们。“那便如何是好呢?”令狐冲迟疑着问。萧月生摇头一笑:“此事说来复杂,却又简单,……如今,泰山派势大,若是不能化险为夷,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故只能先避一避锋芒。”“可是……”令狐冲露出为难之色。“不要紧,有仪琳在那里,谅他们翻不起什么浪来。”萧月生笑了笑,拿起竹箸,夹了一块鱼肉送入嘴中。令狐冲忙用力点头,他已经看出,这个萧观澜,虽然武功高强,但心性却是一片慈悲,并没有恶念。两人正吃得津津有味时,忽然一道清朗声音传来,随即门帘一动,自外面走进一人,正是定逸师太。她一身灰色僧袍,头上白毛巾遮面,手上提着个木盘,盘上放着一只红泥小炉,清香四溢。“师父,弟子有要事禀报。”江南云站起身,裣衽一礼,柔声说道。定逸师太冷冷一笑,摇摇头:“南云,不必多礼,快快进来说话。”说罢,转身进了大厅。萧月生三人则跟在后面,跟着定逸师太来到了后花园中。见她走出来,仪和师太上前一步,恭声道:“掌门,有何吩咐?”“仪和妹子,你去请方证大师过来一趟吧。”定逸师太淡淡吩咐一声。仪和师太答应一声,身形一晃,转眼间消失不见。定逸师太望向萧月生:“大哥,这位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罢?”“嗯,就是他。”萧月生点点头,扫一眼江南云:“江帮主与任姑娘乃是好友?”“我也听说过此人,乃恒山派地新任掌门!”定逸师太忙道。萧月生眉头微皱:“恒山派?”定逸尼姑想了一下,缓缓点头:“不错,正是恒山派,据说,任我行曾收过此女为徒!”萧月生脸色一沉,眼中紫电一闪。若是寻常人,遇到这般人物,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如今的令狐冲却宛如一个孩子一般,丝毫不受影响,镇定如常。“怪不得呢……”萧月生暗自点头。恒山派,乃是五岳剑派之一,其实力不容小觑,只是因为左冷禅之存在,一直隐忍不发罢了。对于左冷禅,萧月生深具戒心,不敢轻易招惹,否则,必惹来一番腥风血雨。但这一次,却是犯了大忌,被自己所救的岳灵珊所动,若是再惹起事端,怕会有灭门之险,所以,只能先将此事压下,待日后再说。“那便好。”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多说,转头对江南云笑道:“小师叔,咱们进去坐一坐如何?”江南云忙摇头拒绝。“怎么,嫌这里碍眼不成?”萧月生似笑非笑地问。“师父误会我的意思啦。”江南云玉脸红了红,娇嗔一句,拉着仪琳往屋里走,进了大厅。此时,定逸师太已换了一身淡粉色罗衫,手上拿着一只白玉杯,不时轻抿一口香茗,神情慵懒而安祥。见她们进来,定逸师太瞥她一眼,淡淡说道:“南云,你去叫萧一寒过来罢。”江南云迟疑,看了看定闲师太,又望向萧月生,露出询问之色。“他还能回来吗?”定闲师太问。江南云臻首轻点,轻轻颌首,转身对仪和、仪清二人轻声道:“两位师姐,请他们一起上来吧。”仪清师太与仪和师太对视一眼,点点头,身形一晃,蓦的出现在门口,拉开房门,迎了出去。萧月生也跟了出来,抱拳一礼,温和一笑:“这位想必就是任姑娘了!”任盈盈穿着一件月白色地罗衫,脸庞越发晶莹温润,仿佛一块儿白玉雕琢而成,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娇艳绝伦。见到萧月生,她明眸微眯,眼波流转,似是羞涩,又如波光荡漾,令人怦然心动。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两颗夜明珠镶嵌于一处,光芒耀眼,即使隔着很远,人们都能够感觉到彼此地存在。“原来是萧兄弟。”任盈盈裣衽为礼,目光柔和下来,声音糯软如蜜,说不出地动听好听。萧月生呵呵笑了两声,点了点头,坐到了她对面。“听说,你们遇到了泰山派的人?!”任我行坐在桌旁,端起茶盏,微呷一口,慢慢问道。萧月生缓缓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没想到,竟被嵩山派给钻了空子!”“嗯,我听闻此事。便前来看看,却不想。却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任我行放下茶盏,抚髯笑了笑。“哦――?怎么说?”任盈盈好奇地问。萧月生沉吟片刻,道:“左冷禅如今正蠢蠢欲动,想要一统五岳剑派,若是贸然出手。怕是会惹出麻烦来,不如先隐忍一忍。待时机成熟时再做计较。”“可是……”任盈盈想了想,摇摇头。“这正是我要劝你之所在!”萧月生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虽然他们势大,但毕竟不是咱们恒升当铺能招惹得起的。还是避其锋芒为好,否则,一旦惹上了咱们的头上,反而不美。”任我行脸色一沉,哼道:“那倒真是可惜了!”他眼中精芒一闪,随即敛去。露出一丝笑意。萧月生也不生气。淡淡一笑,没有再说,只是看着任盈盈喝自己的茶,心中暗笑,这个小丫头,果然聪明得紧!过了半晌,任盈盈将茶水喝完,抬头望向他:“萧先生,为何要帮魔教之人呢?”“因为他们得罪了东方不败。”萧月生微微笑道。任我行眉头一挑,冷笑道:“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岂能容别人如此猖狂?!”萧月生眉头一皱,看一眼江南云,见她抿嘴微笑,显然并无恼怒之意,心下暗自奇怪。“难道是因为那个什么任姑娘么?”任我行沉声问。萧月生点头:“不错。就是她。”“原来如此!”任我行点点头,神色恍然。萧月生呵呵一笑:“不过,依老夫看来,此人心性不定,行事无常,不可大意!”“爹爹放心罢,女儿自有分寸!”任盈盈抿嘴笑道。萧月生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说。两人正在说话间,外面脚步声响起,小荷穿着一件粉红罗衫走了进来,带来一阵香风,袅袅而至。见到二人在此,小荷顿时眉开眼笑,裣衽一礼:“老爷、夫人,两位请进!”萧月生与任盈盈一起迈步进入大厅。“小荷快别多礼了,快快坐吧。”任我行忙一摆手,笑呵呵地打量着小荷,目光殷切。小荷秀脸微红,羞涩不堪,低着头坐下来,低声问道:“小姐怎么过来啦?!”“我想见见教主。”萧月生笑了笑,指了指轩窗边上的一张矮几。小荷答应一声,转身便走。很快,小荷飘然而入,手上端着一只木盘,里面是两盏茶茗,乃是清莲酿与雪里梅,精致优雅,一看即知非寻常之物。萧月生接过茶茗轻呷一口,摇头叹道:“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了!”“你可知道,任妹妹已经死了?”任我行好奇地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萧月生摇头:“弟子不知。”“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任问天重重一哼,满脸的不屑之色。他对于魔教之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千刀万剐,但若是自己儿子身死,却也只能恨其命苦而已。“那咱们去见一见她罢。”萧月生温声道。任我行看了一眼江南云,摇摇头。萧月生眉头皱起,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此事太过蹊跷,还是不要惊动为妙。”“爹,让我跟去便是!”任问天起身,抱拳沉声道。任我行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好了,南云,莫要胡闹,快些回去罢!”江南云笑道:“爹爹,你放心罢,有师父在,任妹妹定会安然无恙的,好不好嘛?!”任我行瞪大眼睛,盯着女儿,半晌过后,摇了摇头,苦笑道:“唉……,人算不如天算啊――!”萧月生摆摆手,示意不必再说。江南云瞥父亲一眼,见到他眼中闪烁地精芒,知道又出什么事了,心下暗自叹息不已,脸上却是笑吟吟地。第二日清晨,萧月生正在寒烟阁中打坐修炼九转易筋诀,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萧月生地身子一动,慢慢睁开双眼,目光温润如玉,淡淡扫过来。任盈盈一身淡粉色罗衫,宛如一朵娇艳的玫瑰绽放于天地之间,容光逼人。她步履轻盈而曼妙,袅袅娜娜走来,裣衽一礼:“见过先生!”“嗯,起来吧,进来说话。”萧月生点点头,温声问道。“教主,外面有人求见。”门外响起一个女子声音。“请他们进来罢。”萧月生点头。门被推开,进来一人,身穿月白道袍,剪裁合度,将玲珑凹凸的曲线尽显无遗,身材高挑婀娜。此人正是日月神教四大圣使之一地向问天。萧月生眉头一皱,脸色沉下来,冷冷道:“向总管,为何如此着急找我?!”“教主,是仪琳小师叔来啦!”向问天上前一步,躬身恭声道,神情恭敬之极,丝毫不像对待外人一般。萧月生眉头一皱,冷哼一声:“小尼姑倒也识趣,快快让开罢!”说着话,转身便走,看也不看向问天与令狐冲二人,仿佛没听到二人地话。向问天见状,心中一急,忙跟在萧月生身后,来到大厅前。定逸师太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僧袍,坐在正中太师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佛经。见两人前来,定逸师太放下书,抬头望向两人合什礼,笑道:“两位施主可是要去恒山派拜会林总镖头不成?”向问天一怔,看了看定闲师太,露出疑惑之色,随即恍然,忙抱拳笑道:“原来是师父驾到,失敬失敬!”他虽然聪明,但毕竟年轻,阅历不深,对于师父一向敬而远之。“不必多礼。”定逸师太摆手一笑,转头对萧月生说道:“萧兄弟,你先出去一下,让任姑娘等一会儿,咱们再好好叙旧。”萧月生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出了小院。“萧先生,没想到,这一次竟遇贵人啊――!”任盈盈袅袅而至,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她一袭月白罗衫,玉脸雪白无瑕,宛如一块儿羊脂白玉,明眸顾盼之间波光流转,妩媚娇艳无比。她裣衽一礼,嫣然微笑:“小女子见过令狐少侠,幸会幸会。”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没有说话。定闲师太将他拉入座位中,低声问:“这位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吧?”萧月生点头,笑了笑,目光温润如玉,落在任盈盈身上。“怪不得呢!”定闲师太忙点臻首。江南云则拉住岳灵珊地胳膊,娇声嗔道:“小林子,你这个做师兄的怎么不拦住人家呀?!”岳灵珊白了大师姐一眼,娇哼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岂能拦得住人?!”“仪琳妹子那里……”江南云迟疑一下,轻声道。“南云放心罢,有大哥出马,自然不会有事。”岳不群抚髯笑道。“那就多谢岳掌门啦!”江南云轻笑靥如花,容光焕发。定闲师叔太忙摆着手,摇头叹道:“唉……,你们两个小丫头!……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说罢,转身便走,进了后院,去找林平之他们喝酒聊天。“爹,娘,我来给两位介绍一个朋友!”令狐冲一身青衫,飘然进来,抱拳呵呵笑道。他身后跟着四个青年男子,俱是身形削瘦,容貌平常,但双眼精芒迸射,气势逼人。“小二,上一坛酒!”定逸师太对旁边地小二吩咐道,然后转向令狐冲,温声问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小子姓苏。”令狐冲想了想,回答道。定闲师太微一沉吟,点点头:“原来是苏青青姑娘,久仰大名,今日能一见,真是三生有幸!”苏青青嫣然一笑,抿嘴笑着说道:“师父客气了,咱们只是萍水相逢罢了,何必如此见外呢?!”她声音清脆柔和,宛如玉珠滚盘一般悦耳动听,听在耳中,浑身暖洋洋的,恨不得一直搂着她,好好疼惜。“哈哈,令尊可是恒山派地人?”令狐冲忙上前一步,抱拳拱手,神情郑重。“不错,小女子正是恒山门下。”苏青青点头一笑,明眸波光流转,瞥向萧月生。“萧先生果然英雄过人!”令狐冲大喜,脸上放光。“小徒不敢居功,惭愧得很。”萧月生摆手笑了笑,目光温润如玉,落在令狐冲身上,微微含笑:“听说,你要拜入华山派?”“嗯,家有娇妻,岂能不拜?!”令狐冲重重点头。萧月生眉头微皱,看了看定闲与仪琳,见她们也望过来,摇了摇头。他又转头问江南云:“南云地剑法可有长进了么?”江南云臻首微点:“师父放心罢,弟子如今已非吴下阿蒙,足以自保了!”“那就好……”萧月生露出满意之色。岳不群抚髯而叹:“唉――!若不是你这个女婿武功高明,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晓这一招精妙之法!”众人皆默然无语,对于惊鸿一剑,他们并没有这般深厚地了解,只觉得其高深莫测,却从未想到,竟被一个少年高手学得如臂使指,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岳掌门,不如让弟子来领教一下江妹妹的高招吧?”林平之忽然开口,脸色沉肃下来。岳不群一怔,随即恍然,点点头:“少镖头所言极是,便由少镖头先使上几招罢。”于是,众人坐下,开始切磋起来。令狐冲毕竟年轻,经验尚浅,施展起独孤九剑时,颇有几分手忙脚乱之感。但他性子沉稳,很快就适应了这套奇快无比地剑势,仿佛化为一道流光,剑光如雨,笼罩住了令狐冲。令狐冲虽然剑法不俗,但换了一人使此剑法,却是威力大减,难以奏效。转眼之间,数十招过去,令狐冲已经险象环生,岌岌可危,仅凭着一股执着之勇,苦苦支撑。“萧先生,如此看来,令狐少侠确实练成辟邪剑法喽?”定逸师太坐在一旁,轻声问道。她一身灰色僧袍,看上去普普通通,脸上毫无表情,宛如平常一般。“正是,多谢恒山派诸位师姐成全!”萧月生抱拳一笑,温声说道。定逸师太看了一眼仪琳,点头道:“嗯,那倒也不错,难得有恒山派的人帮咱们一把。”萧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仪和师太与仪和师妹两人站在一起,低声说话,不时瞥一眼令狐冲,眼中满是担忧。见二人都望向自己,仪清师太走过来,轻声道:“大师兄,要不要去请师父过来看看?”“不必劳烦师父。”定逸师伯摆摆手,淡淡吩咐道:“你们两个回去好好练功,莫要偷懒。”“可是……”仪清迟疑,想再劝一句,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仪琳则拉着江南云,明眸如水,紧盯着令狐冲。“妹子,你且退下,我一个人去会一会这位令狐兄弟!”江南云轻哼一声,娇声道。“南云姐姐,还是我来好啦。”苏青青忙笑道。江南云白了她一眼,娇嗔道:“知道啦!你呀你,就是心肠软得很!”苏英重他们三人脸色顿时一沉,目光凌厉如剑,缓缓掠过众人的脸,落在令狐冲身上,冷冷喝道:“阁下究竟何人,报上名来!”“我乃华山派掌门林平之。”令狐冲傲然而道。“原来是林前辈!”林平之略一怔后,点点头:“既如此,便让老夫领教高招罢。”他转身对岳不群抱了抱拳,沉声道:“岳掌门,小女子前来讨教一二。”岳不群抚髯微笑,微微颌首:“少镖头何须客气,快快动手罢。”“这三个家伙忒不识趣,若不是有萧先生相助,早就被宰了,岂能容他们这般猖狂?!”宋梦君冷冷一笑,不屑地看着三人心下大是恼怒,恨不得一剑杀了这个小子。“宋帮主误会了!”令狐冲苦笑一声,摇摇头。萧月生正在后花园中修炼九转易筋诀,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进来说话吧!”萧月生转头望去,却是恒山脚下地小尼姑刘菁正朝这边走来,宛如弱柳扶风一般。见到令狐冲与林平之,她露出一丝笑意,点头示意见过。见师父正盯着自己看,定逸师太起身相迎,上前一步,裣衽一礼,神情郑重:“萧施主,请坐罢。”萧月生伸手扶起定逸师太时,看到了她身后跟着一人。此人一身青衫,容貌平常,只是双眼炯炯,精芒四射,一看即知内力不俗。定逸师太打量了一番此人,摇头一叹,低声说道:“这位便是萧一寒吧?……果然英雄出少年啊!”萧月生点了点头,笑了笑,没有多说,走到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定逸师太和仪琳也跟过来,坐在他身边。“家母一直挂念在下呢。”萧月生呵呵笑道,扫了一眼江南云。“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定逸师太问。萧月生想了想,缓缓点头:“嗯,已经无碍。”“那就多谢南云帮你护法啦!”定逸师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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