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摆手一笑,望向江南云:“江姑娘可是来拜会令狐兄弟?”江南云臻首轻摇:“小女子前来探望师父。”“原来如此。”萧月生点点头,随即又问道:“不知你们华山派可曾有人受伤?”“岳掌门伤势可好了?”江南云明眸一扫,落在岳不群身上。岳不群面色红润,气色不错,看上去并无大碍,但脸色却有些苍白,显然是受了内伤。萧月生眉头一皱,眉头皱起来。江南云抿嘴微笑,轻声道:“若不是师伯出手相助,我岂能痊愈?!”“唔,这倒不假!”萧月生轻轻颔首,脸上仍有几分沉郁。江南云顿时眉开眼笑,笑靥如花,眼波流转之间,勾魂摄魄。岳灵珊则瞪大眼睛,看着师父的脸色不对,转头问仪琳玉脸,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珊儿,莫要胡说!”令狐冲苦笑一声,摆摆手。江南云咯咯娇笑两声,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转向林平之,笑盈盈地道:“小林子,伤药给我配一份过来吧。”“不必,我自己配便成。”林平思想了想,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枚雪白丹丸,递给江南云道。江南云看了看丹药,摇头轻笑,知道这是师兄故意这般做,免得让她笑话。“萧先生……”令狐冲迟疑一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只是笑了笑,拿起长剑,慢慢走到窗前。“小二,再上两碗清梦酒,咱们出去喝酒!”江南云嫣然一笑,娇声说道。“好好,客官慢喝……”小二也觉得不好意思,忙点头答应,转身跑开。两人来到大厅中,坐了下来。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去,一轮明月高悬天空,宛如冰轮悬于天幕之上,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芒。萧月生坐在主座之上,微阖双眼,似是正在酣睡一般。见到他们进来,萧月生轻咳一声,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紫电一闪而过,随即敛去,恢复如常,淡淡问道:“令狐兄弟伤得如何了?”“没什么大事。”令狐冲放下酒坛,呵呵笑道:“被人暗算,差点儿丢了性命。”“嗯,那就好。”萧月生点点头,神色淡然,目光温润如玉,望向岳不群与定逸师太二人。岳不群抚髯一笑,摇摇头:“没想到,你这小子如此厉害!”萧月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心中颇有几分得意,看来华山派地掌门之位非他莫属了!“师父,刚才那一招叫什么剑法呀?”仪琳歪头问,秀脸通红,娇艳无伦。萧月生眉头一挑:“辟邪剑谱?!”“对啊,就是辟邪剑谱呢!”仪琳用力点一下头,兴奋地道:“大哥一定要得到它!”“好罢好吧,就跟在你后面看看罢。”萧月生无奈地应道,伸手一揽,将仪琳搂在怀中,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嘻嘻,大师姐,这个家伙真讨厌呢!”小荷笑嘻嘻的道。她穿着一身桃红罗衫,脸庞如白玉般皎洁无瑕,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青春气息。“别瞎说啦。”刘菁娇嗔,白了她一眼,低声嗔道:“若不是为了辟邪剑谱,我早就动手教训他一番了,岂能这般没大没小?!”小荷吐吐舌头,不再多说。三人吃过午膳,回到寒烟阁内,开始练功。萧月生盘膝坐于榻上,微阖双目,一动不动,身上紫气氤氲,仿佛一团雾气缭绕,若有若无,整个屋子都笼罩在紫色之中。江南云一直站在一旁,没有靠近,只是远远观望,却也看出端倪。萧月生闭着眼,双手掐诀,似是调息打坐,脸上紫意越来越浓,到了后来,已经变成了紫黑之色。半晌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紫光闪动,宛如实质,随即敛去。他转头望向思南园方向,脸色沉肃下来。“怎么了?”江南云忙问道。萧月生地声音自天际传来,悠悠传至二人耳中,两人对视一眼,彼此明白对方之意,知道定是师父出关了。萧月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咱们出去走走罢。”江南云想了想,点头答应,两人出了寒烟阁,来到后花园中,沿着一条小径,慢慢踱步而行。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却是苏青青与宋梦君袅袅而来。她们皆身着淡粉色宫装,衣袂飘飘,风姿绰约。二女步履轻盈,袅娜如燕,很快便飘至桃树丛前。见到两女进来,萧月生一摆手,示意不必多礼,温声道:“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可令本座担心不已!”“先生你不在观云山庄吗?”苏青青上前裣衽一礼,娇声笑问。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嗯,这一阵子确实有些累了。”“我这就派人送一些好吃的过来,让你解解馋!”苏青青抿嘴笑道,转身对宋梦君道:“宋姐姐,多谢你啦!”她如今的仪态已非昔日可比,一举一动间尽显动人风姿,即使换了另一个女人,怕是也难以抵挡住她地诱惑。“哪里,举手之劳罢了。”宋梦君抿嘴轻笑,扫了四周一眼,低声道:“这里风景极好,想必也能吃上好东西。”“那倒要叨扰一下了!”萧月生呵呵一笑。说罢,身形一闪,蓦然出现在小亭之中,直接坐到榻上,拿起一只白玉杯,轻抿一口美酒,神情悠然从容。两女站在一旁,明眸如水,紧盯着萧月生,见他如此模样,心中更惑,不知他究竟为何这般悠闲。“南云,帮我个忙吧。”萧月生放下酒杯,淡淡说道。“师父……”苏青青黛眉蹙起,轻声问道。萧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办罢。”苏青青松了口气,点点头,不再多问。萧月生端起酒碗,轻轻一碰,一饮而尽。“嘻嘻,是不是为了青花帮呀?”江南云巧笑嫣然,笑盈盈的望向萧月生。“不错,正是因为他们。”萧月生点头。“可是为什么呢?!”江南云好奇地问。萧月生眉头皱起来,哼道:“这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咱们,想要陷害我们!”“谁啊,竟这么大胆子?!”苏英重与林平之皆色变,眼中光芒闪动。“唉……”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看了众人一眼,没有说话。半晌之后,萧月生抬头望天,脸色沉下来,沉声喝道:“此事重大,需得慎重行事,莫被别人钻了空子!”“大哥放心便是!”江南云笑道,起身离开椅子,来到轩案前。案上有一盏茶,乃是她亲自沏的,清香泌人,沁人心脾,闻之心旷神怡。她将茶盏递到萧月生跟前,双手执壶,替他斟满,然后退开一步,让出地方,让两人坐下来。“你们可曾听说过左冷禅此人?”萧月生接过江南云递上来的茶盏,微啜一口,沉吟片刻,缓缓而道。江南云迟疑片刻,慢慢点、头。“嵩山派地左盟主是一个人物,虽然名声不显,但也并非庸手,只是一直低调罢了。”萧月生微微颔首。“据说,他武功高明之极,在武林之中罕逢敌手。”江南云臻首微摇。“嗯,那倒是真的,不过,若真是这般厉害,为何还要避其锋芒呢?”萧月生问。“这个问题嘛…………”江南云想了想,摇摇头。“怎么了,南云?”萧月生讶然问道。江南云摇头一笑:“我也不知,师父你还是莫要再去管这件事了罢。”“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情。”萧月生忙摆手,摆摆手:“不必理会。”说罢,他拿起酒坛,揭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醇香扑鼻而至,整个屋子似乎都醉了一般。他轻抿一口美酒,放下玉杯,呵呵笑道:“好啦,不说这些扫兴之事了!”“可是……”江南云明眸一亮,随即敛去,轻声道:“如今魔教势大,怕是没有时间过来寻咱们报仇呀!”萧月生点头一笑:“正是因为如此,才要找他们算帐!”“那依大哥所见,该如何做才能除去他们?”江南云好奇地问。“需得先杀了他们几个人才行!”萧月生淡淡说道。“哦――?是哪些人?”江南云疑惑地望向萧月生。萧月生眉头一挑,露出一抹笑意,点点头:“便是左冷禅身边四大护法之一地铁掌水上飘!”“铁掌水上飘?!”江南云惊讶的叫道,秀脸满是不信之色。“不错,就是此人。”萧月生缓缓点头,神色凝重,沉吟着道:“没想到,他竟有这般一身内力,且身负辟邪剑谱与九转易筋诀,实是难得得紧!”“原来如此!”江南云松了口气,她虽然对武林人物颇是了解,但却从未想过,世上竟有这般奇强之人。“师父,此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江南云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递给萧月生。萧月生接过瓷瓶,看了一眼瓶身,摇摇头:“看来,这个铁掌水上飘太过厉害,若不及时除掉,后患无穷啊――!”“那如何是好?”江南云问。萧月生想了想,慢慢说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嗯,这倒不失为一条良策!”江南云臻首微点。两人正在说笑间,忽然传来脚步声,却是仪琳正朝这边走来。萧月生忙起身相迎,抱拳一礼,温声问道:“妹子怎么也在此?”仪琳合什一礼,娇声道:“我听闻嵩山派有人前来刺杀潘师伯,便赶来看看。”萧月生呵呵笑道:“你潘师伯已被废了武功,如今只是废去一臂罢了,……咱们一起出手罢!”“多谢先生相救!”仪琳大喜过望,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萧月生伸手将其扶起,温声道:“不必客气,起来说话罢。”“大哥,刚才那个女子是谁呀?”刘菁穿着一件淡粉色罗衫,娇艳绝伦,盈盈坐到萧月生身旁,低声问正怔怔出神的丈夫。萧月生放下茶盏,扫了众人一眼,摇头叹道:“这两个家伙忒不是东西,仗着自己地身份地位,欺软怕硬!”“哼,他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岳灵珊娇叱一声,瞪向二人,眼中满是不屑。“走,过去瞧瞧!”萧月生一摆手,沉声吩咐。仪琳跟在他身后,来到大厅中,见到厅内坐着几人,乃是潘吼与定逸师太师徒三人,还有令狐冲、林平之等人,皆坐在那里,神情沉肃,目光不时扫来扫去,眉头紧皱着。见她进来,潘吼转头望来,露出一抹微笑:“南云,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师父,听说,左冷禅要对潘帮主不利?”江南云笑盈盈的道,明眸如水,瞥了潘吼一眼。“左盟主倒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潘吼抚髯一笑,颇是感慨。江南云抿嘴轻笑:“若是不然,以左盟主的性子,早就动手杀上门来啦!”潘吼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点点头:“嗯,那倒也未必。”他又问:“可曾听过任我行这个名字?”“见过一面,不过,此人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年纪轻轻,却能让东方不败俯首称臣,实是罕见的奇才呢!”江南云轻掠鬓旁秀发,娇声说道。“唉……”潘吼摇头叹息,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任姑娘只是一个寻常庸脂俗粉,没想到,竟然这般厉害!”“嘻嘻,依姐姐看,咱们华山派地岳掌门如何?”江南云笑道,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之意。“你呀你,还是不了解令狐兄弟。”潘吼笑骂一句,摇摇头:“如今的武林,高手如潮水般涌过来,岂能没有对手?”“呵呵,大哥放心罢,定不会败给别人!”江南云抿嘴笑道。“好吧,既然南儿如此说,便由得她便是了。”潘吼点头,笑了笑,不再多言。岳不群一身青衫,端坐于椅中,手中拿着一卷书,似是正在翻看。看到萧月生进来,他醒转过来,放下书卷,起身相迎。“爹,怎么不见萧先生?”江南月上前拜见。“哦――?在哪里见过他?”岳不群好奇地问。“好像是去找人了。”江南云歪头想了想,臻首轻点,笑靥如花,容光若雪。“找人作甚?!”岳不群一怔,眉头皱起,不悦地道。“师父不是跟左冷禅打起来了吗?”江南云明眸一睁,玉脸满是疑惑之色。岳不群缓缓摇头,脸上神情不变,淡淡一笑:“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再慢慢讲与你们知晓。”“爹爹,快请坐罢。”江南云拉着他坐下,柔声劝道。岳不群抚髯沉吟片刻,点点头:“嗯,也好,莫要见怪才是。”“那倒也是。”江南云端起茶盏,微啜一口,清香扑鼻。两人又说起了闲话,多是一些武林秩事琐事,颇有一番风趣地气氛。傍晚时分,他们回到了洛阳城外的一座小镇上。此时正值夕阳西下之际,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这是一处颇为繁华的镇子,人们穿着各异,或长袍短袄,或罗衫襦裙,或是宽袖窄袍,将身形凸显无遗,令人观之心驰神往。“这一次,咱们可是发达啦!”令狐冲看着热闹,大叹不已。林平之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只是听着大师兄说话。“你呀……”令狐冲摇了摇手,无奈说道:“还是少说几句为妙,免得惹师父不高兴。”“哼,我若说什么呢?!”林平之白了一眼大师兄。“好吧,不说便是了。”令狐冲忙笑着点头。“南云,这个消息可不能告诉别人。”岳灵珊忽然开口说道,声音糯软如蜜,闻之心中发痒。她性子活泼好动,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但事关自己父亲的生死,却不能不重视。“为何不能告诉旁人?”江南云瞥了大师兄一眼,抿嘴笑问。岳灵珊秀眸微斜,睨向他,娇声道:“因为萧先生来了啊!”“哦――?”江南云一怔,随即恍然,摇头苦笑:“怪不得呢!”萧月生一身青衫磊磊,负手立在夕阳之下,宛如一尊玉佛屹立于天地之间,宝相庄严。他抚着八字胡,微微带笑,目光温润如玉,望着远处地山路,若有所思。他身边坐着一个美貌少女,约有十四五岁年纪,肌肤白里透红,肤光似雪,双眸如秋水,顾盼间波光潋滟,勾魂摄魄。见到萧月生与仪琳回来,她盈盈起身,裣衽一礼:“师叔,师母。”“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萧月生呵呵一笑,转头打量四周,温声问道。“是爹爹出了事。”江南云抿嘴轻笑道,明眸流波,扫向萧月生身上。“嗯,去看看罢。”萧月生点点头。仪琳乖巧地答应一声,转身便走,转眼之间来到了小亭中。令狐冲他们几个也跟过来,一起坐到萧月生跟前,见仪琳进来,纷纷见礼。仪琳穿着一件月白色僧袍,看上去圣洁雍容,丝毫没有烟火气息,反而透着一股独特的气质,令人难以抗拒,很难生出亵渎之念。“师父……”仪和师太上前一步,低声唤道。萧月生摆摆手,温和的微笑:“好啦,都坐下说话罢,你们这一次可是闯了大祸,差点儿丢了性命!”仪和师太吁一口气,露出一丝笑意:“若不是掌门出手相救,咱们这次怕是凶多吉少。”萧月生笑了笑,摇摇头,看一眼令狐冲等人,温声道:“令狐兄弟,你可曾想过,若是让嵩山派知晓了此事,会如何处置我?”令狐冲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叹道:“如今之计,唯有将左冷禅除去,否则,五岳剑派又要生变。”“唉――!那倒也是。”萧月生长长叹息一声。众人皆默然点头,对于这个结果,确实无奈得很。岳不群坐在大厅里,看着下面热闹的情形,眉头紧皱,脸色沉肃,双眼精芒闪烁,宛如两柄寒刃横空,慑人心神。“爹,怎么办啊?”林平之一身蓝衫,站在他身边,低声问。岳灵珊则穿着粉红罗裙,俏生生地站在一旁,静静听着父亲说话。“少镖头,不必着急。”岳不群放下手,慢慢说道,脸上神情不变,似是根本没听到女儿的话一般。林平之顿时一怔,转头望向父亲,见到他神色平和,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心中大舒了口气,忙问道:“怎么,有转机不成?”“哼,死马当活马医吧!”岳不群冷冷笑道。林平之默然不语,低头思忖,想要找到破解之法。“小师妹,进来说几句话儿。”岳夫人忽然开口。林平之一愣,抬头望了望她。见岳夫人笑吟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点点头,转身走了进去。片刻之后,林平之回来,手上拿着一封信,递到岳不群跟前,沉声道:“老爷,这是辟邪剑谱上地内容。”岳不群接过信,扫了两眼,皱了皱眉,淡淡吩咐:“去请仪琳过来罢。”林平之应了一声,身形一晃,消失不见。“师父……”令狐冲迟疑着叫道。“坐下来吃饭吧。”岳灵珊拉了拉门,轻声催促。萧月生与宁中则来到后花园中,此时正值正午时分,阳光照在花圃中,将周围映成一片金黄,瑰丽无比。二人进了小亭,坐到石桌旁,喝着茶茗,一边闲聊起来。“大师兄,你想让我如何做?”令狐冲笑问,露出一丝笑意。萧月生端起茶盏,抿一口,微微一笑:“华山派如今势大,若是再不做出点儿动静来,怕会被他们小瞧了。”令狐冲点头,呵呵一笑:“那倒也是。”对于此事,萧月生颇有几分担忧,毕竟华山派乃是五岳之一,一旦出了差错,对整个武林都有影响。他沉吟半晌,道:“既如此,不如这样,咱们成立一个帮派,以武会友,切磋一番武功,算是个小小的开始,不知岳掌门意下如何?”“好啊,这可是难得之极!”岳不群大喜,忙站起身来。两人正说话间,门帘一动,江南云飘身而入,带来一阵香风,仿佛自外面吹入,钻进二人鼻中。江南云盈盈上前,裣衽一礼,柔声道:“两位师太有事相商?”“江姑娘可曾听到消息?”岳不群抚髯问道。“听说,恒山派定闲师太要亲自出马,前去洛阳城外的观云山庄拜访呢。”江南云抿嘴笑道,眼波流转,瞥向令狐冲。“定闲师太?”令狐冲一怔,随即摇头苦笑,这个名字听上去亲切,但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威严,令人不敢亲近,显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见令狐冲这般神情,江南云暗自一笑,知道自己猜得不错,果然如师父所言,此人便是嵩山派地左冷禅!她轻哼一声,没有多说,心中却是暗恼,这个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南云已到齐了,就请东园帮与西园寺一同出动吧。”岳不群放下书卷,沉声说道。江南云恭声应道,玉手摆了摆,示意请便。很快,仪琳飘然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双手递给岳不群,轻声道:“老爷,萧先生让我交给你地。”岳夫人接过信笺,扫了一眼,眉头皱在一起,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怎么了?”岳灵珊好奇地问。岳夫人叹息一声,无奈地道:“唉……,此事说来话长!”“爹,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岳灵珊秀脸满是不解。岳不群想了想,慢慢说道:“萧一寒对辟邪剑谱势在必得,已经将整个五岳剑派都得罪遍了,怕是不会善罢干休!”“大哥他竟能得到辟邪剑谱?!”岳灵珊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岳不群点头,缓缓而道:“这一次,若不是有萧月生出手,华山派如今早就被灭啦!”“那为何不阻止呢?!”林平之忙问。岳不群叹道:“这件事,咱们也做不了主,只能由掌门决定。”“可是……”林平之顿了顿,迟疑一下,问道:“万一大师兄他们出了差错,怎么办啊?!”“放心罢,爹爹一定会保护好小师妹的!”岳不群安慰道。林平之顿时松了口气,笑道:“多谢岳父大人!”岳府内一片宁静,人们仿佛忘记了一切烦恼,各自修炼,或打坐练功,或喝酒聊天。清晨时分,太阳刚刚爬上天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天地间万物皆沐浴在阳光之中,清新而又温暖。令狐冲与陆大有正在练武场中演练剑法,剑光闪烁,寒气森森,令人不敢直视。二人练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疲惫之态,反而精神越发健旺。忽然间,两道人影出现在两人身后,却是小荷穿着一身淡粉色罗衫,俏生生站在一旁,笑盈盈地望着二人。令狐冲转身望向她,抱拳一笑:“小姑娘,你可终于来啦!”小荷笑靥如花,上前挽住令狐冲的胳膊,娇声道:“令狐少侠,好久不见!”令狐冲呵呵笑了起来,点点头:“嗯,我正想找你过来,没想到,你们这般快就回来了。”“嘻嘻,师父让我跟你说声谢谢。”小荷抿嘴轻笑,明眸流转,瞥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看的刘菁她们三人。“不必客气。”令狐冲摆手笑了笑,转头问陆大有:“听说,仪琳妹子受了内伤?”“正是弟子地。”陆大有恭谨答道。令狐冲点头,神情郑重,随即又摇了摇头,苦笑道:“唉――!亏得有萧先生出手相救,否则,如今已经没命了!”他语气沉重,显然是自责不已。“怎么,令狐少侠受伤了?!”小荷秀脸一变,急忙问道。令狐冲脸色一沉,哼道:“若不是为了救仪琳师妹,我断不会如此大意!……这一次,却要劳烦两位兄弟了!”“哦----?为何麻烦大哥?”小荷好奇地问。令狐冲叹息一声,无奈地道:“此次嵩山派前来寻仇,定是下了血本,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他们竟出动这么多人,实在令人不解。”小荷臻首微点,露出疑惑神色。萧月生坐在弱水亭中,手上拿着一卷书,悠然看书,听着外面地吹风之声,目光温润如玉,淡淡笼罩着众人。见他们进来,萧月生放下书卷,温声道:“咱们出去走走罢。”岳不群与定逸师太起身,来到后花园的湖边,踏上湖上小船,沿着回廊而行。这里乃是恒山脚下第一大湖,湖水澄澈如镜,清风徐来,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映到人们眼前。江南云穿着一身淡粉色罗衫,脸庞如白玉一般,浑身上下一尘不染,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射仙子。她走在最前头,步履轻盈而优雅,似是走路不用力,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颇有几分天仙化人之气度。“江姐姐,好久不见。”宋静思跟在江南云身前,轻声说道,眼波流转间,透出一丝关切之意。江南云笑道:“宋妹妹你可没忘我呀,上次师父将辟邪剑谱交给我来保管时,曾说过一些话。”“嗯,那倒也是。”宋静思白了一眼,抿嘴一笑。“萧先生,我想去找任我行切磋一二!”林平之忽然开口,抱拳对萧月生沉声道。萧月生一怔,随即笑了笑:“任教主如今可是了不得啊,武功通神,无人可敌,你们两个前去,却是自取其辱啦!”“呵呵……”林平之摇头微笑,神情傲然。“少镖头何必这般谦虚?!”江南云抿嘴笑问。林平之迟疑一下,看了看二人,又望向萧月生,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缓缓点头:“好吧,若是败得很惨,我会让大师兄替我报仇的!”“放心罢,他不会害你。”萧月生拍拍林平之地肩膀,温声安慰道。“多谢萧兄!”林平之忙拱手道谢。“不必如此客气。”萧月生摆摆手,笑道:“不过,此次华山派掌门大会,定要热闹一番。”“岳掌门那里会很好玩呢!”江南云笑靥如花。两人说话之间,前面已经出现了一群人正等在那边,约有十几个,个个精气神十足,双眼精芒四射,显然内功不俗。看到他们过来,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身形削瘦矮小,颌下清髯飘飘,负手而立,自有一股飘逸洒脱之气。见到二人进来,他迎上前,上下打量一眼,微微带些惊诧:“二位英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见谅。”“阁下何方神圣,有何指教?!”令狐冲抱拳淡淡问道。这个中年男子身材矮瘦,容貌普通,但气度沉凝厚重,令人不敢小觑。“本座乃泰山派玉玑子前辈门下弟子,前来拜山拜见师父与师叔。”中年人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岳不群眉头皱起,抚着长须,沉吟不语。江南云则明眸如水,紧盯着此人。“原来是玉音子师伯的高徒。”令狐冲放下茶盏,抱了抱拳,神色平和下来。“江帮主果然见识不凡。”玉玑子点点头,目光一扫众人,落在萧月生身上,哼道:“贵派新任掌教之位,不知是否由萧某担任?”令狐冲一怔,随即摇头苦笑:“这是家师所定下,还请玉师伯莫怪才是。”玉磐子脸色一沉,眼中紫电迸射,宛如实质,沉声喝道:“那便依你之言,将这两个小辈拿下!”他身后四个道士同时踏前一步,长剑出鞘,寒光闪烁,隐隐带着寒气,气势慑人。其余诸人也纷纷出剑,剑势凌厉,笼罩住萧月生二人,不容喘息之机。“你们可是恒山派萧一寒罢?!”玉玑子俊脸阴沉如铁,冷冷盯着萧月生二人,冷冷道。萧月生缓缓点头,神情郑重,沉声道:“不错,我便是萧一寒!”“好得很!”玉玑子俊脸露出一抹冷笑,冷冷一笑:“既如此说,咱们就来个痛快之战吧!”说罢,转身对仪琳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仪琳忙走到萧月生身旁,低声说道:“大哥,小心一些,这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呢!”萧月生点头,看了一眼仪和师太与仪和师姐,见她们皆望向自己,知道他们怕是知晓了刚才之事。“妹子,让你担心了。”萧月生温声笑道,伸手揽上她柳腰,身形一晃,消失于原地,出现在十几丈外,再一闪,已然出了大门。玉磐子俊脸沉肃,双眼精芒四射,宛如寒星闪亮,死死瞪着萧月生。“阁下究竟何人?!”他朗喝一声,声音如炸雷,震得整个洛阳城嗡嗡作响,人们耳朵轰鸣不已,血气浮动,难以自持。萧月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江南云盈盈上前,裣衽一礼,娇声唤道:“师父……”明眸如水,投在他脸上,紧盯着他的脸庞,片刻后,轻轻一笑:“这位师兄,不知有何指教?”“江帮主,你好大的架子啊!”玉磐子哈哈一笑,抚髯而道。“玉音子师叔有命,弟子不敢不从。”江南云娇哼,眼波流转,瞥了玉玑子一眼,抿嘴轻笑:“不过,既然贵派掌门有令,小女子自然遵从,请――!”“那好,那便开始罢!”玉磐子一挥手,沉声喝道,长剑出鞘,随即剑光一涨,化为一团银芒,将身前笼罩其中。江南云轻叫,白玉似的小手伸出,按上剑柄,动作轻盈曼妙,仿佛舞蹈一般。“师妹不必客气,我来领教高徒地剑法。”玉磐子俊脸沉下来,冷冷一笑。江南云嫣然一笑,莲步轻移,剑势陡变,陡然加快几分。一道寒光蓦然闪现,众人眼前一花,却听得嗤嗤声响起,却是两道人影自人群中闪出来,奇快无比,瞬间来到江南云身前。他们皆是一身青衫,相貌平常之极,站在那里,很难惹人注目,但身法极快,转眼间已靠近江南云。“你们两个做什么去了?!”宋梦君清冷依旧,目光清亮,淡淡扫过二人,落在萧月生地身上。“宋姐姐,咱们出去看看吧!”苏青青拉住宋梦君地手,低声说道。宋梦君微怔,望向她。江南云点头:“嗯,好呀,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两位少侠地武功呢!”说罢,两人同时施展开步法,身形一晃一闪,消失不见。萧月生与刘菁并肩走在临安城内最繁华的大街上,周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喧闹不已。他步履从容缓慢,脸上神情沉静如湖面,看不出喜怒哀乐来。刘菁秀脸满是惊奇之色,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文儒雅、不苟言笑之人,竟是如此可怕地人物,实在难以想象,世上竟然有这般厉害地人。江南云忽然开口道:“师父,你看这里……”明眸如水,瞥了一眼两旁的店铺,她们俱都挂着招牌,上面写着“当铺”二字。“当铺么,倒也有些意思。”萧月生点点头,迈步往前走。很快,他们便看到一间铺子里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些东西,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拿着一柄折扇轻轻扇风,不时抬头望一望对面坐着的女子。见到萧月生过来,那男子放下扇子,抱拳一礼,笑道:“这位想必便是萧夫人喽――?”“正是家师。”江南云臻首微点。“不知令徒如何称呼?”中年男子抚髯微笑问。“小女子姓张,名观澜。”江南云嫣然一笑,娇声回答,声音糯软如蜜,令人闻之心头一荡。“原来是惊鸿一剑江女侠,失敬失敬!”中年人起身裣衽见礼,脸色温和亲切。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转头打量四周,却见人们纷纷注目于自己这边,皆露出好奇神色,显然对自己颇是惊异。“见过诸位英雄!”江南云上前一步,盈盈拜下,莲步轻移,袅娜动人。众人齐齐还礼。张盛和忙伸手扶起她,呵呵笑道:“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来,咱们又见面啦!”江南云玉脸带着笑意,容光若雪,眼波流转间,波光荡漾,动人心魄。萧月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对于张盛和实无好感,此人太过目中无人,仗着武功高强,不可一世。“张前辈与家父在此吃饭吧?”萧月生温声道,温润目光一扫周围诸人,落至张盛和身上。“嗯,我正愁找不到地方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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