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跳如鼓,呼吸也带有喘意。
许久,白慎晚被抱得小脸憋红,忍不住狠狠拍下男人的胸口。
“我快要不能喘气了!”
将她的手攥紧放在怀里,江妄行眼底的笑意越发浓烈,低低的调侃也随之而来。
“原来晚晚一见到朕,紧张到不能喘气?”
帝王一扫前几日的不耐与躁意,整个人犹如意气风发的少年,城外的劲风将他蟒袍都吹得鼓起。
白慎晚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半点动弹不得,闻声只好踮起脚尖,用脑袋撞一下他线条分明的下颔,下一秒轻哼开口。
“有些人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收着点吧。”
一众使臣眼看旁边的男女缱绻相拥,情意浓深,不禁眼角猛抽,脸庞被冷风吹得隐隐发僵。
方才说得最起劲的圆脸使臣眼含幽愤,紧紧盯向不远处的人,恨不得给多话的自己猛扇一个耳光。
半晌,越看越觉得那对男女眼熟。
“嘶,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两人。”
随着狠拍一下额头,他终于想起不久前的中原军营发生的大事,眼睛随即瞪大。
“主使大人,我想起来了!”
“当时战后两国谈判,他们也在,便是他们一唱一和,同时冷言冷语威胁寂遥,这才使得我们敢怒不敢言,被迫同意中原那些无耻的条件。”
被唤作主使大人的男子满脸阴沉,闻言双目更是露出豺狼虎豹般的锐光。
“你确定?”
简短的三字,也冷如刀锋,令其余人心尖颤颤,
圆脸使臣半点没犹豫,“我确定,他们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得,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中原的皇帝皇后……”
早知如此,当时还不如拼尽全力,哪怕不能活抓,当场杀了这两人也好。
男人看出属下的心思,勾唇冷笑一声,“不急,现在知道了就有机会了。”
看到那边的男女终于分开,他笑吟吟地走上前,左手放在胸前行礼。
“寂遥使团主使王绍全见过天朝的皇上皇后,我们奉我朝皇帝的命令而来,献上今年的岁贡以及尊贵的十二皇子。”
话落,王绍全朝身后的金银指了指。
“请皇上命人一一过目,此乃寂遥最诚挚的心意,愿两国互通有无,成为盟国。”
闻言,江妄行半拥着自己的皇后,深邃的目光落到面前男子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
总感觉此人良善笑容之下,或许窝藏着无尽敌对和杀心。
此时更不是检查岁贡的合适时机。
思及此,他轻笑一声,“寂遥使团远道而来,想必也辛苦,岁贡的事朕不着急,待你们休息好再说也不迟。”
帝王目含威慑,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王绍全捏了捏藏在袖子下的拳头,刚要开口说点劝阻的话,眼前的帝王再次沉声命令。
“陈尚书,你领他们前往驿馆好好休息。”
眼看皇上连多余的客套都没有,陈平勾勾隐藏在胡须的下嘴角,随即从人群里站出。
“臣很愿意为望各位使团大人们带路。”
君臣两人配合默契,只两句话便堵了寂遥众人的嘴。
“主使大人,请吧。”
伴随没有情绪起伏的话,王绍全眼里闪过浓浓的不甘。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两脚踏在别人的地盘上,势单力薄,唯有服从。
努力将愤怒压在心底,他说话时脸上端起扭曲笑意。
“多谢天朝皇帝的体恤,我们感激不尽。”
江妄行自是将所有反应纳入眼里,和白慎晚共乘一匹马回宫,略作休息便召集几位大臣议事。
“朕今日到城外去接皇后,偶遇寂遥使团,隐隐察觉其心有不甘,似是要借此次入京欲行不轨之事。”
说着话,江妄行在众人见不到的案底,轻拍一下女子绵软的手背。
坐他旁边的白慎晚随即应声:“不错,本宫仔细将那些人瞧过了,表面上都心悦诚服,实际上不知道包藏着什么祸心。”
话音一落,完成差事归来的陈平暗暗点头,无比赞同。
“皇上和娘娘的感觉不错,臣方才送他们一行人前去驿站,这些人态度高傲,对臣亦没有好脸色,长此以往,寂遥人心不服,终究还是会挑起战事。”
摸起胡子沉思片刻,他心中多了个想法,于是笑眯眯地开口。
“臣以为,皇上不妨也借这个机会,好好宣扬国威,也好让那起无知宵小知道,中原兵强马壮,煊赫威仪,绝不容外敌轻视。”
江妄行闻言,薄唇扬了扬。
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只看寂遥能不能领悟其中深意罢了。
下一秒,他深沉的视线转到旁边女子莹白的脸上,向她征询意见。
白慎晚也觉此乃良策,凤眸流转出点点光华。
“本宫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女子嗓音柔缓,却隐含不容人忽略的气势。
然而话刚说完,其余几位大臣仿佛经过深思熟虑,立刻面露抗拒。
“不可,实在是不可!”
礼部侍郎自认熟读各国经史,对寂遥的礼节也颇感熟悉,站上前连连摇头。
“宣扬国威若是把握不好分寸,很容易让寂遥使团以为,我朝不满他们的进贡,企图再次发动战争,从而搜刮他们的金银钱财。”
陈平作为他的直系上峰,深知此人能力仅在中等偏上的水平,闻言冷哼道:“那么你有何高见。”
礼部侍郎当即谦虚拱手,“高见不敢当,只是臣也想为朝廷出一份绵薄之力。”
目光看向座上的帝后,他神色转为郑重。
“臣觉得,不如等到寂遥使团奉上金银之日,皇上当众宣布,免了他们往后的岁贡。”
“如此,寂遥想必应该对皇上感恩戴德,从此再也不敢在边境扰乱生事。”
说完,他深感此计之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