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应该跟小姐说一声感谢才是。”
说完,谢景之躬身行了个礼,再抬头时耳尖红得要出血。
幸好天色还未亮透,很好的将他的心思遮掩了。
白慎晚眼看少年又是行礼,突然想起昨天他便是如此,没问清楚情况就口口声声要对她负责,不由得弯唇出了声。
“小公子天姿聪颖,才学见识更是不可多得,以后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前途肯定无量。”
停顿一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笑意瞬间在唇边漾开。
“还有,以后可不要随便说要对人负责的话啦,找个你喜欢的姑娘幸福相守才好。”
看她笑容坦荡,望向他时并没有男女之情,谢景之唇边多了丝苦涩。
“我……我会听小姐的。”
他郑重交待,“此外采花贼的事直到行刑前我都会紧盯,小姐不必再担心。”
经过这两天的事,白慎晚自然信他。
和少年告别,一行人继续上路,车轮滚滚碾过沙尘,朝京城的方向缓缓前行。
皇宫。
江妄行坐在堆满奏折的桌前,抬手揉揉眉心,耳边是暗卫一板一眼的禀告,令他眉头越拧越紧。
“什么叫皇后谢绝了谢家公子的求娶?把话说清楚。”
帝王即便是面对繁杂的政事,也不及此刻头疼。
他才离开多久,便有人凑到她身边献殷勤了?
暗卫被强大的气势震慑,暗暗咽了口唾沫,回答得如履薄冰。
“这其中是有误会,谢家公子以为撞见娘娘沐浴,便要担起责任,娘娘不曾犹豫便拒了。”
越解释越不清楚,江妄行眼底醋意翻涌,捏紧手里的狼毫突然反问一声,“还看到皇后沐浴了?”
心里感觉不是滋味,他推开眼前凌乱的奏折,铺纸写信。
“一日不见,思卿卿如狂,奈何卿君子良人在侧,恐早已乐不思蜀。”
短短的三言两语经过快马加急,不日送到白慎晚手里。
目光落到遒劲的字体上,她都能感觉到写信之人那股深深的幽怨。
男人控诉她整日面对谦谦君子,丝毫没有想念远在京城的夫君,还有那快要飞出纸张的横竖撇捺,隔着信都飘出阵阵醋味。
白慎晚已经能想到男人眉头紧锁,在窗前来回踱步的样子。
好想揉揉那气鼓鼓的脸……
有点等不急,白慎晚转头看向旁边正在研究草药的医仙,声音渐低。
“师傅,我们能不能快一点点赶路……”
医仙听这话,清冷的视线从手里转开,落到眼前人的身上。
女子手捧信纸,眼底的思念呼之欲出,恨不得长了翅膀即刻飞回京城。
医仙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挑起眉面无表情地发问。
“想念他了?”
不想被拆穿,白慎晚随即叠好信放到旁边,嘴角绷得紧紧,“没有,我只是觉得离开有好一段日子,挺想念皇宫里柔软的床。”
话虽这样说,可她白皙的脸颊隐隐染上红云,怎么也压不下。
医仙唇角勾了勾,看破不说破,“快点赶路倒也可以,你的身体比起前几日是好多了。”
更何况只要不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地赶路,她身体能承受。
白慎晚闻言,眉眼弯如月牙,当即敲敲车门,脆声催促白昭快点驾马。
五日过去,一行人距离京城不过二三十里。
马车刚驶入京城附近,官道尽头早有暗卫等候在侧,朝白慎晚行礼后,便开始恭敬交待。
“皇上接到娘娘即将回来的消息,特让属下在此等候,您和医仙可以在这略作休整,皇上即刻赶来接娘娘。”
“他来接?”
白慎晚望向不远处延绵起伏的城墙,不见任何人影。
想到男人信里的话,她语气关心地询问:“皇上最近做什么,朝堂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这个。”
暗卫总不好说皇上因嫉妒谢家公子还在吃醋,神情纠结片刻,“还是等皇上到了再和娘娘详细说明吧。”
“也是。”
白慎晚觉得他这话有道理。
等江妄行出现,她自会问个清楚明白。
这边话音刚落下,不远处一行人马身着蛇纹衣袍,个个面色如土,押送着长长队伍的东西也要进京。
只不过路途跋涉辛苦,这些人也停下喝水吃干粮。
见状,白慎晚微微惊讶,“寂遥这么快就把岁贡送来了?”
再看落在队伍最前方的轿子,恐怕坐里面的人便是寂遥质子。
白昭和医仙听她话,也淡漠地投去视线。
“或许是被打怕了,赶忙送上点东西讨好也不一定。”
白昭对这些人没什么好脸色,转身隐没到暗处。
唔了声,白慎晚点点头,这都是以后的事,她并不打算现在掺合。
双方相安无事,片刻之后,道路尽头出现一道迅捷如风的身影,远远将他身后的大队人马甩开好一段距离。
暗卫见到此,脸上一喜。
“是皇上来了。”
不知怎么的,白慎晚的心跳也跟着漏跳一拍。
好些天没见到那总爱吃醋占有极强的男子,她还有点不习惯……
只见他快马驰骋,起初只是小小的黑点,但伴随马鞭高高扬起,一行人越来越来,依稀能看到男子玄色蟒袍上大片金龙飞天的繁复花纹。
白慎晚唇角扬起,刚要跑上前,耳边就飘入寂遥使团趾高气昂的冷哼。
“瞧瞧,到底是我们寂遥的实力不容小觑,哪怕这次不小心打了败仗,中原的皇帝不也因为忌惮我们寂遥的实力,亲自带人前来迎接?”
圆脸使臣说得眉飞色舞,下巴快要扬到天上。
“依我看,到时我们大可以搬出寂遥强国的威名,狠狠压他们一个头,可能岁贡都不用再给了。”
话落,一众使臣仰头哈哈大笑。
眼看中原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