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赋棠苑,确定自己那块兵符还在,秦芸烟越发冷静,神色也越发冰冷。
“周嬷嬷,那盒子里的东西,除了我和令远侯府的人,还有谁见过?”秦芸烟叫来周嬷嬷询问。
这块兵符只经手过将军府和令远侯府,不是将军府的人泄露出去,那就令远侯。
“夫人当初是亲手交给令远侯的,除了他和您,没有人见过这东西。”就连周嬷嬷自己也没有见过。
得了回答,秦芸烟起身要走,忽然想起自己还化着妆,周嬷嬷竟也不觉得奇怪,不由抬头看过去,正对上周嬷嬷信任的目光。
“小姐放心去做您想做的事,奴婢无能,但愿不会拖累小姐就好。”
秦芸烟
叹气,起身搂了她一下,转身离去。
虽然绿珠是个粗心的,但周嬷嬷心细如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早出晚归的自己,突然出现的苗苗,她不过是不问,只是相信自己。
把钱袋子送回兵马司,樊青一见到她就问道:“三姑娘,那位小郎君可是博陵崔氏人?”
“正是,怎么了?”秦芸烟将钱袋子还回去,好奇道。
“那就是了,我瞧见他身上的玉佩,就猜到他和福康公主有婚约呢!”樊青是个直爽的人,说起自己的发现就忍不住和秦芸烟分享,“说起来,博陵崔氏也没落了,这桩婚约未必能成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崔氏也是世家大族,尘埃落定
之前,一切都难说。”秦芸烟莞尔一笑,又托樊青帮个忙,“所有人来取这个钱袋子,你只管说没人打开过,再帮我悄悄顶着那个人。”
她知道樊青好兵器,将军府不少好兵器,总归秦淮山用不着,秦芸烟便拿来做了个人情。
樊青一口答应,爽快地包在了他身上,第二天一早,秦芸烟便收到了樊青的来信,取走钱袋子的是宁王的门客。
“宁王,霍行璋。”
听完秦芸烟的话,霍随安趴在榻上,一双桃花眼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个名字,“霍行璋怎么会知道兵符的样子?”
“除了我,也就令远侯府的人见过兵符,会不会令远侯府已经和霍行璋做过交易?再者,那块兵符
虽然看上去一模一样,但重量却不同,新旧程度也难以模仿,只能算是最低级的赝品,无法使用,只能骗骗人。”秦芸烟挑眉,说出自己的猜测。
皇帝虽然年纪不大,但一直没有立储君,那些儿子未必不会多想。令远侯府是武将出身,虽然看不起武将,但若是能争取到武将的支持,于他们而言也是如虎添翼。
若不是秦芸烟被退婚,秦菀言和秦莞瑶出了那两档子事,秦家也会成为皇子争夺的对象。
“霍行璋不会这么冲动。”霍随安支着胳膊撑住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秦芸烟,“再者,他若是知道有这块假兵符,当初在法喜寺,何必铤而走险让门客给你下药?直接拿着假兵符去邀功不就好了。”
“或许他就是为了骗人呢?”秦芸烟好奇地猜测,“先放出消息,就说他已经拿到了兵符,把我引过去,再趁机以假乱真,偷天换日。”
说再多也不过是她的猜测,既然想不通,她便也不再多想,只是道:“无论如何,见过兵符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令远侯府。所以,我必须得去一趟令远侯府。”
“我陪小烟儿一起去。”霍随安从榻上跳起来,脸色陡然煞白。
“王爷好好歇着吧,或许我还得等王爷来救我呢!”秦芸烟似笑非笑地盯着霍随安。
令远侯府现在多了琅琊王氏做助力,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了,她得想一想,要如何才能让令远侯府乖乖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