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还真是好教养,连这等药都有。”霍随安讥诮地看着正襟危坐的国公府众人。
“不!这怎么可能?他们是叔侄啊!”韩姨娘瞪大眼睛看着大夫,又看向林二爷,却始终不敢去看自己的女儿。
“闭嘴!你看看你女儿做的都是什么事?”林国公恨恨地盯着韩姨娘,从前他觉得梨花带雨,弱柳扶风的韩姨娘,此刻看上去格外狼狈,令人憎恶。
韩姨娘被林国公训斥得抬不起头,只能压低声音哭诉。
“按理说,这是国公府的家事,本王不便插手,但,这女人竟想诬陷小烟儿,还妄图对本王下药,你们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霍随安端起茶盏,冷眼看过去,韩姨娘立刻噤声不敢说话。
“不!我没有!”此刻再不否认,自己的命都要
没了,韩姨娘哪里还敢包庇,“那药我也是在……在林二爷身上看到的!是他,他想要对秦三姑娘下手!”
霍随安眸光阴沉,扫过韩姨娘的脸,后者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冷,不敢造次。
“是不是林二爷,等他清醒,一问便知。”一直没有开口的秦芸烟凤眸流转,落在林二爷身上。
春药是刺激性药物,想让他清醒,就要给他再增加一份刺激。
“借银针一用。”她走到大夫身边,打开药箱,掏出大夫的银针,稳准狠地扎在了林二爷的太阳穴、百会穴和风池穴。
“啊……”林二爷像是一条瘫软的死鱼获得了甘泉,终于清醒过来,朦胧模糊间看见秦芸烟,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他抬手要摸上那张脸,手腕却陡然一痛,随即尖锐的痛楚传遍
全身,“啊——我的手!”
被刺激得清醒后,他睁大眼睛,看见秦芸烟脸上的火红印记和平淡眉眼,顿时吓了一大跳,再也不觉得她是美人了。
“林二爷,这包药粉,是不是你的?”霍随安厌恶地把药包扔到他面前。
看见药包,林二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韩姨娘那个小贱人要设计陷害自己啊!
“大哥,你相信我,这药是她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我知道,林妤不是你的孩子,你可以滴血认亲!”
韩姨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林二爷说出口,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砸在她的身上,她嗷地一声吓晕过去。
没想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林国公恨恨咬牙:“来人,取水来!”
秦芸烟转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春琴,会意后,春
琴去厨房端了碗水过来,送到林国公面前。
原本这活轮不到她,但林国公正在气头上,别人都不敢动,只有她胆子大,抢到了机会。
水碗被送到浑浑噩噩半梦半醒的林妤面前,她还在呻吟,身边的妈妈狠心将针扎在她指尖,鲜红血珠落在水中,盘旋坠落。
两滴血团碰撞在一起,久久不能相融。
“贱妇!都是你造的孽!”那两滴血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打在林国公脸上,他怒不可遏地抬腿踹在韩姨娘肚子上,生生将韩姨娘踹醒。
林二爷拍掌叫好:“大哥!我就说她对不住你,早就有二心了!”
“来人,贱妇韩蕊试图谋害九王爷,将她扭送官府!林妤剥夺户籍,卖入猎人场!”林国公怒瞪一眼自己的弟弟,一想到自己在霍随安面前
把老脸都丢尽了,心底悲愤欲绝。
“扭送官府,卖去猎人场,就想把这事儿了结了?”霍随安冷眼旁观,捏着修长指节处的扳指,将众人的小心思看在眼里,抬手一指春琴,“本王看见她将小烟儿带走,不如,林国公将她交给本王处置,如何?”
区区一个下人,就算打死又如何?
林国公立刻令人取来卖身契,把春琴送给这尊大佛,赶紧把人送走,关门处理家事。
国公府的大门关上,这件事才算做了结。
只是,秦芸烟盯着霍随安捏在掌心的卖身契,不明白他为何把春琴要过来。
霍随安勾起一抹桃花似的笑,贴在秦芸烟耳边:“小烟儿做事不周到,要是不把她带出来,让人发现她在水里放了清油,这丫鬟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