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一声惊呼,林娢快步跟上去,探头便看见屋内床榻上两个赤条条白花花的身影裹在一起。
她也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见此情景,不由得反呕,差点吐了出来,幸好身旁的丫鬟将他拉开,又有嬷嬷顶了上去,才没出事。
那边动静格外的大,秦芸烟和霍随安推开直棂窗,轻悄悄地跳出去也没人发觉。
“这是怎么了?”秦芸烟脆生生地开口,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秦三姑娘,你方才去了何处?”林娢扶着冬画,看着从身后出现的秦芸烟,又看了看身旁脸色铁青,满眼震惊的韩姨娘,立时明白发生了何事。
“说起来,方才有人引我去客房,说将军府的下人有事找我,但我转了一圈没见到将军府的下人就
回群芳园了,没看到你们,问了仆从才知你们来了这里。”秦芸烟面色坦荡到极致,叫人无从怀疑。
可韩姨娘知道这事就是她的手笔,否则她的女儿怎么会和……韩姨娘怒从心头起,两手合拢,直冲秦芸烟奔过去:“都是你害的!是不是你设计了阿妤!”
还没到跟前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拦了下来,反手一掌将她打退。
霍随安挡在秦芸烟身旁,面色冰冷。
世人皆知九王爷性情不定,但无论何时,他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似今日这般冷若冰霜,还是头一回。
“方才本王陪烟儿一同过来,你难道还想把这罪责一起推到本王的头上吗?”霍随安说着,甩手扔了个纸包,丢在韩姨娘面前,“你来的正好,给本王解
释解释,这是何物?”
见霍随安出面,林娢的心跳个不停。
她好不容易办了一次百花宴,却变成现在这模样,简直要将韩姨娘母女恨死了。
“王爷息怒,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国公府一定会给王爷一个合理的解释。群芳园的花卉开的正好,不如诸位再去欣赏欣赏,否则岂不是落了百花的面子,让它们白开一场了?”秦芸烟笑着替林娢解围。
老林国公余威尚存,这些人不会不给面子,见秦芸烟递了台阶,便纷纷离去,留下林娢和韩姨娘。
“王爷也要留在这吗?”秦芸烟见霍随安不走,心底有些拿捏不准。
若他在此,国公府必定会从重处罚,春琴的命能否保住就难说了。
“如果本王不在,再有不长眼的
东西要栽赃陷害你,如何使得?”
这话中的偏袒之意昭然若揭。
林娢不禁多看了秦芸烟一眼。
若说方才秦芸烟替她解围,使林娢对她心生感激,那么霍随安的看重,便足以让林娢站在秦芸烟这一边。
事关重大,一应人等皆被请去了外院花厅,就连那两个正在痴缠的男女也被人分开。
这一分开,众人吓了一大跳,纷纷出了一身冷汗。
这两人便是林家二爷和国公爷的二小姐,他们可是叔侄啊,怎么能做出此等乱伦之事?
而今日,他们知道了国公府的丑恶之事,还有多少命能活?
花厅里,衣冠不整的林二爷和林妤。依旧神志不清。
可是相比之下,更让人不解的是韩姨娘。她看向林妤的目光中,不仅仅是
关心,还有几分绝望和后悔。
秦芸烟捧着茶盏,挡去视线,忽然想起霍随安丢给韩姨娘的药包,正想着,便听到身旁的霍随安询问:“林国公,不知那药包验出来什么了?”
林盛泽满头大汗,怒火中烧地瞪着二女儿,听到霍随安的问话,余光瞥见大夫赶进来,立刻道:“快说说,那药包是怎么回事?”
“回老爷的话,那是番邦所用的烈性春药,其中加入了红曼陀罗和天炎草,凡中此药者,无药可解,只会……只会交合至死!”
随着话音落下,韩蕊摔落在地,绝望地看向女儿林妤,伏地痛哭。
秦芸烟收回视线,眼中神色复杂。
可怜吗?可若不是林妤替了她,今日该以这种令人作呕的法子死掉的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