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才知道,太子妃必须这么做,否则肯定还是有人会追查她们的下落。那她们就谁也活不了。太子妃是以自己的死为代价,让叶依兰活着。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么多年,她们唯一的目标是希望叶依兰活着。可是,因为她的血缘关系,她们对她又多一份期待,能教她的不论是礼仪还是学识,她们都细细地教给她。
等她们逃出来,过了几日才知道变天了。先皇的义子赵恒登基为帝。若非如此,太子妃何以殉身?她咬牙切齿地说,“皇朝更迭无非如此,不过是孤女寡母何以不放过?实在令人不齿。”
赵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这个问题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信,却不得不信。
她们跑出来,却有了分歧。了逸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反而安全,而乳娘却想远远地带叶依兰离开京城。其实还不仅是这样,乳娘毕竟在太子妃身边,认识她的人不少。有她在身边,叶依兰反而不安全。后来,因为叶依兰太瘦弱,又生了病不宜远行,她主动与了逸分开。她去了扬州,而了逸落发为尼,在清修庵出家。从此两人一南一北,但都护着叶依兰。
“当时是谁与太子妃联系?”赵真问,“你可还有印象?”
乳母摇摇头,她并不清楚。来人一般都跟太子妃单独联系。
这条线索断了。但是,显然他当时是支持太子后人的,估计后来也被处理干净了。赵真也就不多问了。
“我想见依兰,可以吗?”她福了福问。
“当然,若你愿意,我希望你跟在她身边。她……”赵真想了想,还是说道,“她身子太单薄,正是缺个懂事的老人指导。”
乳母十分感激,然而赵真又说,“你在沈郁身边,我不想让他参与这件事,你可知怎么做?”
乳母点头。她与沈郁并无太多交集,也是机缘巧合进了他的庄子。她说,“沈大人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自是辞了这里,才去找依兰。”
赵真点头道,“如此极好。此事不急,由我来安排。”现在还是让她出现在京城的时候。京城里毕竟有人可能还记得她。他不希望叶依兰的身份被追查出来。虽然,他是希望有一天她的身份可以曝光,否则,她成不了他的妻,成不了他的正室,但他需要一个时机,一个可以保证她可以活的时机。
这边叶依兰随沈婵游园。这几日都由沈婵做陪,她们逛一逛,聊一聊相熟起来。这不,今日逛了几次风景还不错的景致,在远远的亭子处,似乎有几个年轻人在那里高谈阔论。叶依兰止了脚步,她现在的身份尴尬,自是不能前去的。
不过,沈婵却不这么想,她挽着叶依兰,兴奋道,“当今圣上开倡女学,我们自然可以去听取一番。”
叶依兰摆手,沈婵却极热情,说道,“那是我兄长跟他一起游学的学子,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