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逸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想来当时的情形十分凶险紧急。她心想,那么叶依兰会投入眼前人的门中,恐怕也是无奈之举。他能否护得住她,便是关键。
“若你能护得住她,我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不然,我决计半句都不会说。”她们一生的使命,都只为护住她的命。
赵真无语了。用强用软都不行。
他只好取出大理寺的令牌给她看。
“你是大理寺卿,赵真?”女人惊讶道。她虽然远在扬州,但是对朝局颇为关注。赵真是什么人,她是知道的。再看眼前的男子,他剑眉星目,穿着一件玄色的外袍并无过多装饰,却挡不住他威严的气息。
“老奴拜见赵大人,赵大人既知前因后果,恐怕也知道依兰她身份非比寻常,你真会为了护她甘冒大不韪?”她当然不信,她们做的可是抄家灭门的死罪。
赵真眉头一紧,“了逸之死毫无线索。依兰她一心想要为师父报仇,她既是我的女人,于公于私,我都会管到底。”他叹了口气道扶她起来,“不过,为了她的安全起见,我并不愿意让她知道她的身世。这一点,你必须守口如瓶。”
女人再拜而泣,“老奴从来都不希望依兰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们只想她这一生安安稳稳地活着。你可能做到?”
赵真轻叹一声,“若是如此,我便爱重于她。”对他而言,若能一辈子瞒着她,他又何必担心她会离开自己呢?可是,瞒也是一时的,他也不希望叶依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乳母想了想,虽然身为妾室是极为委屈了她,但是妾室也有妾室的好。有这层身份的掩盖会更加稳妥。她看赵真的眼神就多了一分柔意。
原来,当时太子妃即将临盆,皇上和太子相继战死,朝中动荡,朝臣分了好几派。有一派希望赶紧迎皇上的远房侄子黔安王回京,有一些又寄希望于太子妃肚子的孩子。若是男孩子当然要推他登极。朝中无人主事,赵恒当时领兵在外,也还没有回来,简直乱成一锅粥。
乳母说,“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大人力主太子妃所生子为皇位继承人,但是生产之事谁说得清呢?这一胎未必是男孩子。太子妃当时着急,那人逼之愈急,太子妃便越觉得前朝不稳,恐怕是要出事。”
她当时所忧之事是,朝中人想要推她之子,无非是希望继续把持大局,若大局不稳,恐怕她和孩子便活不了了。她一方面派人去寻找男婴,一方面悄悄安排,若是生了女儿,让奴婢与了逸悄悄送走。结果,她产下的果然是一女婴,而她派去找的男婴找到了,却是……
“是什么?”赵真急忙问。
“却是死胎。”她泣不成声。若是活着的孩子,还可能以假乱真,可是死胎,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当时情况十分紧急,她们刚要走,已经有人来了。不过,来人也并未必再问孩子的情况,而是直接放了把火。她得了逸帮忙才逃出来,可怜太子妃她推她们出门,自己却奔向了火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