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乳母大中午的不动声色就被劫到了庄子外的树林。她还很迷惑,当看到来人时,更是莫名奇怪。赵真的气场偏冷,但长得是真好看。这么好看的人当个绑匪真是可惜了。可是,再一想,自己可是被绑的,只是自己一个老妪身无分文,他们绑来做什么?她不是不怕,而是再怕怕不过当年,也就觉得都可以承受。
赵真看眼前的女人约五十岁上下,脸色有些苍白,气质优雅一点也不像个厨子。
“当年,你的主子生的是个女婴,是也不是?”赵真一说,趴在地板上的人浑身一僵,然后马上调整身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她不说话,赵真早就想到了。
他又说,“田太子妃,女儿姓叶,倒是有意思。”
“田”的拆字可不是“叶”嘛。
眼前的人浑身已经颤抖起来,闭了闭眼,然后故作镇定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依兰现在是我的妾室。”他的声音很淡似乎很坦然,眼前的人却突然睁大了双眼喊道,“尔怎敢?怎么敢?”她怒斥着,而后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十五年时间,你总共进京五次,每次借着请教佛法在清修庵住半年,实则是在教叶依兰礼仪,所以,她的礼仪比之当年太子妃亦不逊色,我说得可对?”
眼前的人已经从震惊到愤怒到恐惧,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叶依兰怎么成了他的妾室。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问。
“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当然还不是时候自揭身份,赵真想问清楚真相。
“若我不说呢?”她凄惶一笑,她们尽心养育的人,人家作践如泥,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苦?她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无声地。赵真却听得无限凄凉。
看来也是一块硬骨头。
“叶依兰还在我手上,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并不想与她为难。”赵真淡淡地说,心底的烦躁一点点升起,他不想利用叶依兰,却只能利用她。
“我如何信你?”她咬牙一问。他知道她们的底细,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她怎么可能信他。
“你没得选。你可以不告诉我,但,叶依兰的命并一定能保得住。”他手握拳握得紧紧的,说道。
“你何须威胁我?”她淡然一笑。
赵真一愣,然后马上明白,她知道玉幻的存在。玉幻会护她周全的。
“清修庵被屠一事,你恐怕不知道。”赵真叹道,“依兰之所以入我后宅,实属无路可投。你应该知道清修庵被屠,了逸被杀,我若要护得了依兰,自是要知道前因后果,否则,即便是我也护不住她。”
“了逸被杀了?”她完全不相信,她的武功那么高,谁能杀得了她。她们一年前才相见,那时依兰还没及笄,她以为一切都稳当了,想着为叶依兰还俗,也好让她相看人家。了逸不同意,她觉得叶依兰太过单纯,还不适合出山。她们本来约定由她先回扬州为寻一门假的亲人,等她十六岁再出山然后来扬州,却没想到了逸已经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