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诸葛君要跟咱们一起走?”
孙怡惊讶于陶温的拉人头能力。
她正在自己的客房里收拾行装,听到陶温说了拜见诸葛亮的前因后果,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竟然有本事请出远近闻名的盘虬先生,已经很了不起了。
谁再说他家陶郎是废物,孙怡第一个就不认。
陶温骄傲地吹着牛:“那我一上门,诸葛君直接惊呆了:我去,这贵人是谁啊?这不是我家主公吗?”
“主公是什么东西啊!”孙怡被陶温的傻劲儿逗得咯咯直笑。
“怡儿,我决定了,我要扭转未来的一切悲剧。那么卧龙的加入,就是我们征程的第一步。”
孙怡知道陶温喜欢称呼诸葛亮为卧龙,也习惯了陶温总是说未来、以后之类的空话。
她就喜欢这样的陶温,畅想着远大的未来,一副雄心壮志的模样。
与她敬爱的父亲和兄长如出一辙。
她暗想自己真心爱上陶温之时,应该就是他肯带自己远行的那会儿吧?
那种离经叛道的大志,最能展现一个男人的宏图与雄风。
“好啊,陶郎,到时候我替你征战天下,在这个乱世之中打出一片天地。”
“是我们一起。”陶温和孙怡抱在一起,房中无人,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相拥。
收拾完毕,两人来到院中。
这里是诸葛家的偏院,是女眷的居住场所,一共三大排房屋,住着诸葛亮的两个姐姐和一众丫鬟。
陶温和孙怡在院中找到了陈缇和小烛,他们向诸葛亮的两个姐姐行礼道别,感谢她们这一日的照顾和款待。
四人出了偏院,走过一条小巷,来到诸葛家的正院。
只见诸葛亮在院中精心地嘱咐着,各部门的研究负责人都眼含热泪,欢送二郎离开。
在古代,出门远行相当于生离死别,所以有父母在不远游的说法。
大家都舍不得既有天才头脑又平易近人的二郎,可他们谁也没有出言阻拦。因为他们知道,君子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所有的学问必须实践起来才叫真才实学。
二郎此次出行,将会对他大有裨益。
所有人都如是想着。
嘱咐完毕,诸葛亮又专门叮嘱农务部道:“农事乃人之根本,你们务必要深入小葛庄的每一寸农田,不管是种粮还是栽葛,一定要身体力行,才能有所发现。”
“喏!”农务部的黝黑汉子们齐声答道。
临走前,诸葛亮又拜托众位家丁照顾好小弟诸葛均,此时的诸葛均听说二兄要走,早就哭成了一个泪娃娃。
五只马匹早就备好,这是诸葛亮请求庄里宗正,发动全部庄内居民凑出来的。
陶温皱了皱眉头,他发誓一定不能让诸葛家的努力付诸东流。
诸葛亮准备妥当,身上一袭白色葛衣道袍鲜亮如仙。
先前,陶温已经对他说完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于是他说道:“我们先去一趟阳都县城,寻我从父。”
陶温疑惑道:“为何?现在我们应该先去开阳,监视曹嵩才对。”
原本陶温想着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让诸葛辰安排州郡中的亭部干吏,搜寻张闿的下落。
没想到张闿和其手下的兵勇实在太过强悍,反而将三亭的干吏尽数全歼,连诸葛辰都死在了张闿的手下。
现在他们区区五个人,肯定不能贸然和张闿正面硬刚,只能监视着曹嵩的一举一动。
诸葛亮说道:“既然陶君与我推心置腹,我也不妨直说。我的从父诸葛玄,乃是袁术故吏,在阳都境内负责整个北徐州的情报收集。我能了解四方大事,也算拜我从父收集整理所赐。”
原来如此,哪儿有什么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世间的各种事情,都需要人去实地搜集、记录、认知。
陶温点头说道:“先生是想直接用袁术的命令,阻止张闿的行动。”
“值得一试,只是我也不确定从父的立场。我们过去一趟,问个清楚,至少可以知道袁术和张闿的底牌。”
“既是先生决定,我等又有何迟疑,快走!”
说罢,陶温笑着打马前行,头也不回地向前奔跑着。
小葛庄往前走是中葛庄,出了中葛庄,再经过一片广阔的农田,便可抵达阳都县城门。
五人打马入内。
看门的卫兵只看到了诸葛亮,便立刻搬开鹿角,连登记这一步都免了。
孙怡机灵地笑道:“盘虬先生的面子真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城主府公子呢。”
事实上,诸葛亮在诸葛家声名远播。其从父诸葛玄真的当诸葛亮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诸葛玄正是阳都城的隐形城主。
四人跟着诸葛亮的指引来到了城内的诸葛府。
与普通的世家豪宅不同,诸葛玄在城内的府邸竟然朴素无华。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普通的人家呢,以至于门前冷清得连个仆役都没有。
陶温等四人保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纷纷下马。
诸葛亮走到门前,两手握着两个门环,用一种固定的规律敲击着大门的铁板。
隐隐能从铁片声中听出某些音乐旋律。
不一会儿,铁门从里面打开,探出一个古灵精怪,身穿道袍的小童子。
“是二郎来了,快进。”
陶温等人尾随着诸葛亮进入府门。
里面是宽敞却萧瑟的院子,杂草横生,仿佛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此清理。
小童子引着诸葛亮一行人,来到大堂门口的两座石狮子面前,只见他在这里蹦蹦跳跳的,像在玩儿民间传统的游戏--跳房子。
陶温刚要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话还没有吐露出口,只见对面的两只石狮子直接向两侧平移而去,露出了中间空洞的楼梯通道。
陶温四人俱是目瞪口呆。
诸葛亮笑道:“从父精于机关之术,我可是向他学了好几个月,才能略窥此术的皮毛。”
几人沿着楼梯向下走,黑暗的过道两边每隔五步就设置一盏油灯,所以道路清晰可见。
众人走到路的尽头,是一扇铁门,小童掰着门栓上的机关。
陶温看那机关的样子,倒像是后世的密码锁,只不过上面都是子戌寅卯之类的文字。
“咔哒”一声,铁门开了。
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单间,墙壁四面贴着一模一样的木门。
诸葛亮道:“从父的卧室就在这其中一个门里。另外三个门后,一个是武库,一个是钱库,一个是布满机关的死室。最厉害的是,这四个门每天都会变换位置,变换的规律只有从父一人知道。”
陶温有些无语,这就是聪明人的生活方式吗?
太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