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得轻巧，敢情只要不臊您脸面便是。”方姨娘故意恼道，别过脸不看沈仲书。
从沈仲书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方姨娘皙白的脖颈，便心猿意马地啃了上去。
“老爷——”
方姨娘呼吸微急，将将躲过，双眼如秋水，“妾身与您说真的呢，佟嬷嬷嫌妾身卑贱，都不拿正眼瞧妾身，倒让妾身热脸贴冷腚！”
沈仲书没得逞，只能耐着性子哄：“你别往心里去，往后只要青瑶嫁个好人家，你便能母凭女贵，到时再收拾那些奴才也不迟。”
这个男人始终是这样，不想着自己作为男子为沈家争口气，只把飞黄腾达的愿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以前是指望镇国公府，眼下又开始做女儿攀高枝的美梦。
方姨娘自然不愿，又委屈道：“外人便罢了，可妾身在府里也没脸面，方才妾身好心去瞧大姑娘，却连屋子都没让进。”
“她以前就不懂规矩，下回我见到她，定帮你训她！”沈仲书刻意板着脸道。
闻言，方姨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软软地靠在沈仲书怀里，一片柔软刚好抵着沈仲书的胸膛。
“老爷，您是不知道，咱们府里的下人，惯是拜高踩低的，妾身是掌着中馈没错，可到底只是姨娘，背地里他们才不把妾身放眼里……”
沈仲书体内燥热翻涌，手便更不安分，直揉捏得方姨娘娇喘渐起，话也说不连贯了。
“妾身……受这些委屈……都不怕，可……妾身始终贪念，能正儿八经地……做您的妻……”
沈仲书光顾着啃咬方姨娘的嫩肉，哪里听得出她的用意。可方姨娘偏偏欲迎还拒，撩拨得沈仲书心痒难耐，便将方姨娘用力抵在桌上，撕扯起碍事的纱裙。
“老爷……您干嘛呀！妾身跟您说正事儿呢！”
“这起子算什么正事儿……你说什么都依你……”沈仲书俯身压下去。
“您说的可当真？”方姨娘眼中闪过狂喜，喘着气道：“别等会子，您舒坦了便不认……”
方姨娘身子滚烫，那股香气便愈发浓烈，沈仲书只觉邪火乱窜，满口答应，方姨娘这才放了心，主动迎合起来……
两炷香后，沈仲书心满意足地起身，方姨娘面色潮红，拉住他的手，怯声道：“老爷，您不会是哄妾身的吧？”
“还想着那事儿呢？”沈仲书失笑，“没哄你，等会子我就让阿澄去办。”
似乎方姨娘这才想起外面还有人，羞恼地甩开沈仲书的手，背过身穿衣裳。沈仲书见状大笑，又腻上去亲了会儿，方姨娘忙推开他，媚着声儿地说了句“今晚妾身等您”，便见好就收地离开。
冷静过后，沈仲书仍然觉得，与发妻白芪相比，方姨娘很合心意。
当年成亲，白芪就对他不冷不热的，没有沈朝颜的时候，一心扑在娘家和医术上。有了沈朝颜后，又是满心抱着女儿疼，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方姨娘却不同，每日张口闭口都是他，什么事都先问他的意见，就连有求于他，也是小心讨好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确实是这府里说一不二的主人。
只不过，让方姨娘做续弦正妻，并非小事，还有些流程要走，要将方姨娘记在族谱上才行。
沈仲书清了清喉咙，唤道：“阿澄，你进来一下。”
阿澄推门进来，面色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老爷有何吩咐？”
“明日一早，你去庄子上，就说我要续弦，请族长选个日子开宗祠。”
“是。”阿澄应道，很守规矩地什么都不问。
出了书房，阿澄朝屋内看了眼，而后朝内院方向走去。
不多时，消息便传到了沧汐院。
“大姑娘，阿澄带话，说老爷有意将方姨娘抬为续弦，让您早些做打算。”秋菊低声道。
沈朝颜正准备就寝，闻言顿住动作，坐在床上细思。
前世方姨娘也是最终当了沈府名正言顺的主母，只不过其中发生了许多事，时间比现在要迟一些。
“乖乖，让她当主母还了得，老爷是真病得不轻。”
春兰一边收拾床榻，一边咂舌，“大姑娘，到时您得唤她做母亲了，婚事也得她说了算，您真的得好好打算。”
秋菊也忧心道：“咱们府里眼下就方姨娘一人，就算老爷今儿不愿，赶明儿方姨娘再生个一儿半女，这续弦也跑不掉了。”
“也不知老爷瞧上她什么了。”春兰撇嘴道，“一顶小轿抬进来的妾室，与夫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这要是说出去，咱们沈府在京城便是笑话了。”
是啊，向来好面子的沈仲书竟愿意抬她为妻，可见方姨娘把沈仲书的心思拿捏得十成十，两世都能达成目的。
沈朝颜突然灵机一动，又想起前世沈府的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前世有次沈仲书喝醉未归，当夜在烟柳巷遇着个姑娘，没过多久，便纳进府里。
当时方姨娘自然不愿，两人闹了一阵，后来沈仲书对方姨娘便没那般在意了，又接连抬了几个小妾，方姨娘都气病了。
最后还是沈青瑶卖惨讨好，斡旋了好一阵儿，沈仲书才对方姨娘心生愧疚，抬她为续弦做补偿。
这般想着，沈朝颜不禁唇角勾起讥诮。
她这个父亲，眼下官职还不高，在政绩上也没什么建树，却把京城勋贵的风流习气学了个十足。
刚巧她也打算在外祖父回京前，把沈府后宅的事处理一下，免得到时拖她后腿。先让宅子里乱起来，沈青瑶才没工夫管她的闲事。
须臾，她便心里有了计较。
“春兰，你明儿去给我买些胭脂回来。”
“您又不爱涂抹，要那玩意儿作甚？”春兰疑惑。
“你还不许我学着涂了？”沈朝颜失笑，“是让你顺便去做些正经事。”
春兰一喜：“您快说！”
“你别去华安街，去烟柳巷旁边的那条巷子，里面有个胭脂铺，看看铺子里是否有个叫琵琶的姑娘。”
前世她对沈府的腌臜事不喜，只是听沈青瑶抱怨得多了，才知道些，便不敢把话说死。
“好嘞，您且等着奴婢回话！”春兰最喜欢这种差事，圆眼晶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