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一旁观察形式的锦小渔都听懵了。
她的阿华,过得都是什么糟心日子。
“归有光,阿华抬外室进门,那是抬举她,你几个意思啊?”
“阿华都这样让步了,你为什么不同意?”
“还是说在你眼里,爱她就让她做外室?”
锦小渔一番连珠炮似的指责他。
“当初可是我送阿华出门的。”
“你当时和我怎么保证的,你说会一辈子对她好。”
“这才几年啊,你就找了个糟心玩意来恶心她。”
“我看你读的那些礼义廉耻,都读进了狗肚子去了。”
“走不走,打你,打你!”
锦小渔立马抄起门边的竹扫帚与来人对峙。
扫把尖对着归有光几人,锦小鱼胡乱挥舞着,能打到几个是几个。
两名随从投鼠忌器,怕伤到谢沅华,都不敢上前带她离开。
“某懒得和你这粗鄙妇人计较。”
归有光气得破口大骂。
“一群废物,今日带不走大娘子,你们也别在我跟前伺候,我不要无用之人。”
为了保住饭碗,两名黑衣随从只好强硬推开锦小渔。
“归有光,你动我表姐一根毫毛,我定会恨你,恨一辈子。”
“你乖,我自然会放过她。”
“大娘子,得罪了。”
两名随从一人人压着谢沅华一只胳膊,姿态强势而恭敬。
锦小渔被推到一边,力道很大,她双手手掌都蹭破皮了。
眼前,是一双玄黑色短靴。
“表姐未免气性大些,男人嘛,三妻四妾都是很平常的事。”
“归某的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归有光居高临下在锦小渔面前,解下一枚团龙禁步。
成色很是普通。
赏赐一般扔到锦小渔身边,“这次来得匆忙,没有给小侄女带什么好东西,一点心意,表姐不要嫌弃。”
“呸!谁要你的破烂玩意,你把阿华给我放开。”
锦小渔气到跳脚,爬起来,拍拍两手的泥土,将禁步扔他衣服上。
“恐怕要叫表姐失望了。”
归有光挑眉一笑,扭头和两个随从道:“送大娘子上车。”
随从闻言,把谢沅华押上马车。
归有光跟着也上了车。
只是等他坐定,马车却迟迟未动。
“怎么回事?”
他掀起车帘子,一把短匕首搭在他颈脖动脉处。
两名随从已被点了穴位,一动不动。
归有光眼神惊骇,强装镇定问:“你是何人?”
云凤楼不答,偏头和锦小渔说话,“伤哪了?”
锦小渔说:“就是手破了点皮,没有什么大碍,你能先帮我把阿华放出来吗?”
还没等云凤楼说话,谢沅华已经从车厢钻出来。
归有光刚想拉她。
云凤楼的匕首往他肉里刺了几厘,语气里都是威胁:“别动。”
“那是我娘子。”
带自己娘子回去,犯法吗?
归有光倒是老实,知道云凤楼是来真的,眼下也不敢乱动。
脑门上都是细细的汗,他毕竟是个读书人。
眼下能压住心头的恐惧,没有尿裤子,已经算有世家骨气了。
“滚吧。”
直到谢沅华下了车,云凤楼才将匕首收回,解开随从的穴位。
归有光倒是识趣,很有眼色的没有放下狠话。
只是瞪了谢沅华一眼,带上随从灰溜溜离开。
谢沅华屈膝谢过云凤楼,回到锦小渔身边,轻声和她说:“表姐,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
“好啊。”
锦小渔紧握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和力量。
入夜。
云凤楼一脸哀怨,抱着棉被睡客房。
两姐妹并躺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
“表姐,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羡慕你。”
谢沅华偏过头,和她细说往事。
“和你被全家娇宠的情况不一样。”
“我虽然有阿耶和阿娘,上头还有两个兄长,但我并不是耶娘最爱的那个。”
“你可以开心的时候笑,难过的时候哭。”
“你只要撇一撇嘴巴,一点泪珠子都还没见到,五位表兄已经开始哄你了。”
谢沅华苦笑,“而我这十几年来一直循规蹈矩,唯一一次的任性,是嫁给归有光。”
她把脑袋轻轻搁在锦小渔的肩头,低声问她:“表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我竟然想着报复他。”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他都不在府里,我知道那时他是在外边的宅子里陪着那个贱妇。”
“那些孤枕难眠深夜,我竟生出一丝怪异的想法。”
“他可以在外边养女人,我凭什么不可以在外边养男人。”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便是这样,我还想着这事不道德的。”
锦小渔拉她起来,示意她到梳妆台坐下。
妆奁被她打开,胭脂水粉一一摆在谢沅华面前。
“表姐?”
她不懂锦小渔要做什么。
“别动。”
锦小渔两手搭在她肩头,取了脂粉,细细敷在她面上。
谢沅华推拒:“表姐,我已经净过了面。”
锦小渔道:“无妨,灶房温着水,随时可以洗去。”
她在谢沅华脸上捣鼓,反正无事,谢沅华也就随她去。
画了两道柳叶眉,锦小渔纤细的手指在一排胭脂盒上划过,挑着适合她的唇上。
“阿华,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女儿,是娘子。”
锦小渔在她眉心勾勒花黄。
梅花样式的一点,落在谢沅华的眉心,显得她整个人特别娇俏。
“瞧,多好看。”
妆罢,锦小渔把菱花镜递给她:“你瞧。”
“多精致的姑娘,和花一样。”
谢沅花细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她知道表姐是个爱美的,不想她手艺也这般好。
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