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月纱,透过窗棂斜照进屋,青纱帐内,是两人灰色交叠的身影。
云凤楼的目光在她唇瓣间游离,温热的指腹贴在锦小渔的唇上,似有若无摩擦着。
锦小渔轻睨他一眼,朱唇开合,长腿搭在他精壮腰间,无声厮磨。
“真真是个小妖精。”
云凤楼听不大清她低语,但见她眼神裹了蜜糖一般,黏丝丝的勾人夺魄。
本还矜持克制的人,被她勾了魂,呼吸重了起来。
往日清冽的嗓音,因沾染了情,欲,而变得低哑几分。
锦小渔在那双黑如漆墨的眸子里,看到了满面红云的自己。
细密的吻,落在她眉间,鼻头,云凤楼用唇,描绘着她轮廓哑声请求:“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嗯。”
锦小渔热情的回应着他的爱。
闹得有点狠,她第二天差点起不来。
“你把衣服穿好啦。”
云凤楼的身体有多热火,锦小渔是知道的,要不然昨晚她也不会像个色中饿鬼一样,失控了。
她扯过枕巾捂着脸,好在昨夜小屁孩定要去跟她小叔叔睡,才避免不少尴尬。
“好,你可以吗?或者我自己去,你告诉我买什么布料?”
云凤楼快速穿衣,甚为体贴要帮锦小渔穿。
“不用不用,我和你一起,不是说还要带孩子去喝羊肉汤。”
锦小渔拒绝了他的好心。
一场情事就被弄得下不来床,那可真是大型社死现场了。
云凤楼的柴火质量好,一担能卖十文,算下来有四五担,卖了五十文。
不过这点铜板估计只能买一些下脚料。
大头是他打回来的那些猎物,卖给陆记,也能得个十几两。
云凤楼又问陆叔,店里还要不要人手。
陆叔笑道:“郎君介绍的人自然是可信的。”
云凤楼就知道陆叔是打算把人收下了。
“成,赶明忙完了我把人带来,陆叔你看着安排。”
交代几句,云凤楼就带着妻儿出了陆记,直奔卖羊肉汤的摊位。
喝着热腾腾的汤,周边是还排队的吃货。
锦小渔默默挑出汤里唯一的姜丝,又把肉都分给孩子,不由感慨:“还好我们来得快。”
云凤楼静静喝汤:其实他们来得也不算早。
待云昭和云铮两个小包子都吃得肚儿圆了,云凤楼才掏出铜板结账。
几天的柴火钱,一碗羊肉汤喝没了。
云昭揉了揉小肚肚,意犹未尽舔了舔嘴角。“阿耶,还想喝。”
羊肉汤真好喝呀。
“毛毛喜欢喝?”
“嗯嗯。”
生怕云凤楼不同意,云昭头如捣蒜点个不停。
“好,咱们买回去吃个够。”
云凤楼是个宠姑娘的,弯腰把云昭抱起举过头顶让她骑大马,逗得她咯咯笑。
“你就宠着吧。”
锦小渔嘴上抱怨,还是多出了铜板,打包了四份羊肉汤。
孙记那边今天倒是没出什么乱子。
锦小渔挑好了布料要结账,孙大郎给她把账抹零了:“都是亲戚,六娘和妹夫不要客气。”
“孙家大兄,你这话我不爱听,你开门做生意,我来买你布料,你该收多少就收多少。”
“你要这么做,下回我可不敢来你家买了。”
锦小渔不爱占便宜,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已经包好的布料被她搁在柜台,往孙大郎那边推了推。
孙大郎倒是没想到还有人不喜欢抹零的,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是我想左了。”
孙大郎又重新把算盘拨一遍,锦小渔这才满意付了款。
回到青云村,锦小渔累的不想动,就让云凤楼跑一趟,把布料送到锦家村。
“姑爷你怎么又来了,今儿我家做饭早,没有多做你的份。”
刘氏大老远看到云凤楼过来,生怕他又是打秋风来。
忙把院子里翻出来晒的腊鱼收进屋,浑身都是戒备。
云凤楼自然不会和一介妇人计较,把布料交给锦荣,特意当着刘氏的面说:“这些料子是给孩子的,是我家娘子的一点心意。”
锦小渔特意和孙大郎说了要给婴儿用的,因此挑的料子都特别柔软。
锦荣早就因为刘氏方才的话而羞得无地自容,他没脸去接这一份轻飘飘而又有情谊的,来着妹妹的礼物。
“拿着,你不要我回去没法和娘子交代。”
云凤楼见他不收,就把布料塞他怀里。
“没事我先回了。”
任务完成,云凤楼准备离开,锦荣留他吃饭。
云凤楼拒绝了,“村里七伯叫我垒墙,今天就要去帮忙,下次吧。”
锦小渔不在,锦家人于他而言,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阿娘,你看你方才说的什么话,妹夫都给你气走了。”
云凤楼离开以后,锦荣不由得埋怨老娘来。
“六娘一家子哪次来不是连吃带拿,我怎么知道他这次是来送礼的?”
刘氏被儿子训得有些心虚,眼神不时瞄着他手里的料子,“给娘看看。”
“这是六娘给孩子备的,不适合你。”
锦荣碰都没给她碰就进屋交给锦大嫂。
并且特意交代要收好,千万不能让他老娘要了去。
“嘿你这臭小子,老娘什么没见过,稀罕!”
“可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白养你了。”
刘氏嗤之以鼻,说不定是哪里翻出来的破烂,就她这个傻儿子把它当个宝。
云凤楼确实没空留下来吃饭。
说好去七伯家垒墙,堂堂丈夫,怎好失约?
“七伯那里估计没什么吃的,你吃饱再去。”
锦小渔把打包回来的羊肉汤热在锅里,给云凤楼舀了满满一大碗。
“嗯。”
垒墙是个力气活,风卷残云般干了几碗饭,云凤楼和锦小渔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王七伯家实在太穷了,村里那种偷奸耍滑的二流子都不会来。
油水都没有,来个屁。
能被他叫来帮忙的,都是仗义的农村汉子。
干活时利落干脆,不带一点泥水。
几个时辰,墙就垒好了一半。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一锅汤里都有可能捞出颗老鼠屎。
为了招待来干活的孩子,全身上下摸不出几两碎银的七伯,咬咬牙,把给姑娘的药钱拿去割了几块猪肉回来。
猪皮肥肉留下来炼油,其余的都煮了汤。
七伯粗老汉一个,做不来多下饭的菜,有个小伙尝了口就甩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