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娴终日困在这府中,也只能指望章彦成带回关于雯玉的消息了,是以她不敢得罪他,勉笑着好言哄道:
“那倒也不是,王爷想说什么尽管说,我都奉陪。”
章彦成又岂会听不出来,这明显是场面话,说别的她也不会感兴趣,只要不是她关心的人和事,皆是废话,她不愿听,他也懒得啰嗦,遂直奔正题,
“那件事已经有了结果,老二进宫向父皇求情,不知他跟父皇说了些什么,最终父皇答应不再追究放妾书少印章一事,雯玉等人已经被无罪释放,她这会子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听罢他的话,瑾娴长舒一口气,“老天保佑,雯玉终于没事了!”但一想到雯玉回了娘家,她又开始担忧,
“姨丈重利,一心想让雯玉跟着信郡王,他若知道雯玉已经与信郡王断了关系,肯定会指责她的。”
瑾娴已经能想象得到,这会子雯玉会遭受怎样的指控和谩骂。
瑾娴为这个表妹还真是操碎了心啊!章彦成不以为然,“这就不是咱们管得着的了,被骂总好过丧命,父皇肯留她一命,已是仁慈。”
是啊!只要活着,就有希望,“雯玉能躲过这一劫,便是菩萨保佑,我想,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瑾娴暗自庆幸,而后郑重向章彦成福身,“多谢王爷。”
章彦成从不贪功,一是一,二是二,“不必道谢,本王并未帮手。”
“王爷肯帮忙打探消息,我已经很感激了。”
章彦成望向她,试探道:“本王不肯出手,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无情?”
瑾娴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她心知肚明,眼下这境况,章彦成本可以做得更绝,
“你们本就是对头,出了这样的事,你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是难得。我对王爷只有感激,没有怨怪。”
瑾娴居然这么通情达理?又或者说,这只是场面话,并非她的真心话?
“你所谓的感激,仅仅只是说说而已?”他的眼神意味深长,瑾娴不能再装傻,只好主动请示,
“王爷想要什么?”
“本王想要的,你应该知道。”
他的墨瞳泛着幽光,语调噙带着一丝戏谑,瑾娴隐约能猜出来,但却不愿明言,不愿被他耍弄,
“王爷心思深,我猜不透,还请王爷明示。”
“本王心思再深,也不及你的心,深如幽潭,口口声声的说着心悦本王,眨眼间就消失无踪,论撒谎哄人,本王自愧不如!”
被揶揄的瑾娴不甘担这罪名,“有人放虎归山,我为了自保,离开这是非之地,此乃求生避祸的本能。王爷若认为我奸诈狡猾,那便算是吧!王爷您吃一堑长一智,可别再信我的鬼话了,这个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值得相信!”
说到底,她还是在意那件事,章彦成无可反驳,恼羞成怒,“这就是你感激人的态度?”
雯玉的事,她的确对章彦成心存感激,但这不代表她就会忘了阮玉舒之仇,他想要报答,她也不会拒绝,
“王爷想要什么,直说便是,我会遵从您的意愿。”
他想要什么,她心知肚明,又何必在这儿打哑谜?
最近她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很乖顺,他倒要看看,她还能伪装到几时!
“本王要你……”
只这几个字,简单而霸道,瑾娴明白了他的意思,黛眉微蹙。
瞧她那神情,章彦成已然猜出了她的心思,遂接着道:“侍奉本王沐浴。”
最后这句说出口时,瑾娴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想多了。他的要求好似比她想象的稍慰规矩一点,不过他故意提出这种要求,估摸着也没安什么好心吧?
不听她应声,章彦成站起身来,负手冷哼,“怎的?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愿意?果然只是说说而已,真要报答,你就怂了。”
她的内心深处的确不情愿,但她已经发了话,那就必须得报答他。
默然片刻,瑾娴不再犹豫,“我愿意侍奉王爷沐浴。”
这本是极为简单的一件事,但她的神情却极其凝重,竟有种视死如归的架势,好似是要上战场一般。
章彦成明知她不乐意,但她已经应了,那他就顺势而为,他倒要看看,她是如何侍奉人的。
用晚膳之际,下人们已经开始备热水,待用罢晚膳,消消食,章彦成便该去湢室沐浴了。
丫鬟们照旧跟进去,准备伺候荣王沐浴,章彦成却摆了摆手,“今晚无需你们侍奉,瑾姨娘自会伺候本王沐浴。”
知秋诧异的望向荣王,又看了看瑾姨娘,但看瑾姨娘面色如常,没有任何惊讶和抗拒,估摸着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吧?
既如此,她也不该干涉,还是让两位主子单独相处吧!
丫鬟们将热水备好,衣裳备好,而后便出去了。
眼瞧着章彦成走了进去,瑾娴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章彦成停步,立在屏风内侧,她也停步,立在了屏风外侧,两只飞翔的仙鹤就这般横亘在两人中间,朦胧的绢纱将两人分隔开来,章彦成侧身抬眼,英眉微蹙,
“你又杵在那儿作甚?让本王自个儿动手宽衣?”
入府这么久,两人虽有过亲密无间的时刻,但瑾娴还不曾给他沐浴过。
今日骤然让她宽衣,她还真不知该做些什么。
回想起之前知秋为她做的那些,她缓步绕过屏风,行至章彦成跟前,慢吞吞的伸出手,开始为他褪去外裳,而后又去解腰带。
自始至终,她都侧着脸,没有正眼去瞧,说她是害羞吧!她的面上并无女子的羞赧,有的只是不情不愿。
再不情愿又如何?她已然答应,他断然不会就这般轻饶了她!
到最后一层里衣时,瑾娴不由红了面。
说起来,两人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