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我下来。”松似月搂顾之舟脖子我手微微松了松。
顾之舟只好抱着松似月回到会议室,谭阳目不斜视跟着走进:“顾董,我们对比了医院所有护工和病人的虹膜样本,跟那个清洁工都对不上。”
谭阳的话,让松似月内心最后一丝侥幸破灭。
她像是被人迎头痛击了一棒。
冰凉从脚心直窜上颅顶,浑身都凉透了。
顾之舟直觉哪里不对,像是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但他又说不上来。
正在这时,顾之舟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
他不怎么在意拿出来一看,整个人顿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怎么了?”松似月仰头看他。
顾之舟没有说话,只把亮着微光的手机屏幕给谭阳和松似月看:【想要叶喜,准备一亿现金。另外,叫你的狗立刻从三亚湾撤离。】
一亿现金对顾之舟来说不算难事。
但最后这句话才是关键,左不言一向秉承顾之舟的沉稳老练的做事风格,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对方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左不言的排查威胁到了她。
目前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对方有极大的可能还在三亚湾。
为了安抚对方顾之舟回了信息:【钱不是问题,我想确认岳母的安全。】
谭阳跟松似月交换了一下眼神,谭阳立刻出了门。
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进来一群人,这些人快速整理电脑,眨眼功夫领头的那个人就对谭阳说:“谭主任,我们已经做好了追踪信号的准备。”
顾之舟二话不说,立刻对短信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没有接听,直接摁掉了电话。
顾之舟打字过去:【我要听我岳母的声音。】
对方也回复得很快:【想追踪我的信号?别白费力气,我再给你几个小时候的时间筹钱,天亮之前,用车装好。】
“是她在使诈,还是我们暴露了?”松似月看看顾之舟,又看看谭阳。
谭阳摇头:“应该是使诈,这些信号专家是我托私人关系请的,早在你们回国之前就准备好了,这层楼现在被我围得如铁桶一般,陌生人根本没有机会进来。”
松似月心如擂鼓,顾之舟飞快在手机上输入:【我连警都没报,跟不会追踪你,我是生意人,确定不了岳母的安危,我不会给你钱的。】
等了很久,对方没有再回复。
坐在电脑前的男人放下耳机,对谭阳摇头:“谭主任,仅靠信息,我们没有办法捕捉对方位置。”
“大范围有吗?”顾之舟又问。
对方微微侧身,让出电脑屏幕上的红点给他们看:“范围太大,只能确定对方在临江。”
“在临江就好,”松似月仰头喝了一口矿泉水,喃喃安慰自己。
顾之舟拿起手机拨打了财务的电话。
他说得没错,随着离人港项目的启动,顾氏集团根本就不差钱,财务人员立刻照做。
顾之舟又拨通了左不言的电话,事关叶喜的安危他不敢冒险。
“顾董……”谭阳欲言又止,如果左不言被召回来,三亚湾没有守,他们就被动了,万一叶喜真在三亚湾,那转移起来就太容易了。
松似月显然也有同样的顾虑,但她也不敢冒险。
电话接通,左不言语气有点喘:“老板,三亚湾已经被我排查完毕,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没有?”顾之舟愣住了。
“是的,没有。”左不言语气肯定,丝毫不拖泥带水。
谭阳忍不住开口:“有没有可能,左秘书排查有疏漏?”
“不可能,”顾之舟和松似月异口同声,她们都清楚左不言的做事风格,他说没有可疑人员就一定是没有。
会议室顿时陷入死寂。
顾之舟反复翻阅着那两条信息,显而易见,三亚湾是对方的障眼法。
那么对方说顾之舟想监听信号,就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顾之舟突然眼神锐利盯着信号组的人员。
谭阳一下看透了他的心思:“顾董请放心,他们的虹膜样本全部排除,从进医院开始,就断了一切与外界联系的可能,我敢以我的职业生涯担保,那凶手不会跟他们中的任何一员有牵扯。”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松似月绝望地抓起顾之舟的手机,拨通了那条信息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滴滴”的盲音,松似月却不愿意放弃,仍然一遍遍拨打着。
顾之舟怜惜地抓住她的手腕,摇头示意她不要做无用功。
突然,响铃戛然而止,通话界面显示通话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双方静止不动,谁也没有说话。
松似月刚要开口,顾之舟就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并抬手示意信号组。
信号组的工作人员会意,立刻开始捕捉,电脑屏幕上的红点虚弱地闪烁。
万籁寂静,听筒里传来清浅而且熟悉的呼吸声。
松似月的眼眶一下红了起来,滚烫的热泪滴在进顾之舟的手心,他的心紧跟着狠狠揪了起来。
通话界面显示了十五秒,突然“啪”的一声掐断了。
信号组非负责人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遗憾地朝谭阳耸肩:“通话时间太短,信号范围仍然无法确定。”
松似月又要拨打。
对方突然发过来一条信息:【听到了?没错,就是叶喜的呼吸声,快点准备钱,别耍花样!】
旁边的键盘被“咣当”地敲响。
谭阳“操”了一声:“对方关机了。”
屋子里再次陷入死寂,顾之舟沉吟片刻:“左不言不会有错,既然她知道我们在捕捉信号,要么有内应,要么她本来就在医院,再查,再对比,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旁边的保镖答应一声,推门走了。
萨瓦端了一杯牛奶走进来,放在松似月面前,无声地退了出去。
门外一阵喧哗。
松似月没去握牛奶杯,而是随口问道:“谁?”
萨瓦冷漠的看了眼门口:“回少奶奶话,是叶琼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