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弃杂念,我把剩余的仔细看下去,情报阐述,裕亲王手里豢养着一支无法打听到的死士,因为只是听闻,究竟真假谁也没见过,明面上有一文一武两个忠心的下属,护卫米天功,师爷曹猊蚂。
裕亲王没有正统王妃,却有一个养子,名叫史可琅,据记载,此人乃南境史家军的二公子,当年南境遭外敌侵扰,裕亲王代驾亲征,史大将军为保护亲王战死,亲王为报答恩情,收了史可琅为养子。
我合上资料,闭上眼睛,把所有的信息过滤了一遍,喊来了福叔:“福叔,你派人专门给我调查两件事情,要信得过的人,还要快,一是去南境,把史家军当年的情况排查一遍,我要详细的资料。
二是针对裕亲王,我要他所有的情报,越多越好,包括他的祖宗三代,每天吃啥喝啥,哪怕拉屎撒尿,都要有记录,我如今怀疑,我们最大的敌人不在皇宫,而是这个狡猾的隐藏之人。
让人尽快给我弄一份亲王府的地图来,我看在回蔺仰关之前,有没有机会去探查一番,还有这几份资料的提供者,你以我的名义,悄悄地给予他们表彰和奖励”。
在离开前三天的黑夜里,一番精心改扮之后,我一路避开京都巡卫,前往裕亲王府去看一看,我想求证心中的疑惑。
一到宵禁时间,商铺收起灯笼后,大街上还哪来的照明?到处都是黑咕隆咚的一片,所以只要不被巡夜打更的发觉,那就是基本没事了。
没有轻功,也不会飞檐走壁,但是利用惯性,一般的快速跑跳,还是很轻松的,不是有一项运动就叫跑酷吗?
在王府外面的一棵树上,我先仔细地观察了院内的安保力量,估计从来没有人,敢到亲王府这头老虎头上拍苍蝇,所以防卫基本上都只是摆设。
如果太晚,府里的人都睡的话,那我就是来了个寂寞,所以找个空挡,借着夜色掩护,我一个助跑冲上墙头,双手一趴立即胳膊用力,把自己上身提到墙上。
右腿横跨住墙沿,稍稍一用力,整个人就趴在了墙头上,眼见着刚才院里晃悠的两人,从屋子里牵出一头大狗,就打着哈欠关门休息了。
大狗抖了抖毛发,径直在假山边趴下,但是脑袋还竖立着,没办法,我在空间里一阵操作,摸出一支卤鸡腿,鸡肉用匕首划出缝隙,塞进去两颗艾司唑仑片。
我直接把鸡腿丢在假山石上,然后它滚落下来,大狗竟然没有吼叫,只是快速站起来,跑过去冲着鸡腿低头闻了闻,就很快抬头,机警地四处张望着。
我不禁暗暗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活见鬼了,这王府的人也太坏了吧,居然连养的狗,都是不会让它乱吃东西的。
可是下一幕让我咧开了嘴,采用几十种中草药配制的卤料,卤出来的鸡腿,连我都吞口水,别说是畜牲了,那大狗一口叼起来,又回到趴着的地方,开始咀嚼起来了。
等了近十五分钟,它也觉得不对劲了,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无力感让它老实了,才晃了几下,就呜咽一声,随即身体一侧,倒在地上就睡着了。
我双手攀住墙沿,先把下半身放下去,然后一放手,轻松地在地上脚尖一点,窜入花坛绿化里面,继续观察了一下没问题,就蹑手蹑脚地朝里面走去。
王府的规模比将军府的,大了可不是一点两点,但前面基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住的,所以我七绕八绕地摸到了后院。
古时没有电视看,没有手机玩,点灯浪费钱,所以一般的,大都是黑了就是休息了,能点着灯的,大多是读书人和办公务的人,所以我四处搜索光亮处。
忽然,月亮门上跳下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墙角,开始我差点就扣弩箭扳机了,后来凌空时发现不是人,才收住了动作,虚惊一场,那只是一只猫。
深呼吸两口,我就跨进月亮门,却不料这是内外院的交界处,竟然设有守夜人,我的脚刚落下,就听到一声:“什么人”?我毫不犹豫缩回脚,转身挤在墙角湘妃竹里。
一阵脚步声入耳,一人问:“哪里有人?你真的看到了吗?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外面这层层岗哨的,这里除了自己人,不可能有外人进来的”。
另一个声音道:“我也不确定,只是一晃眼就不见了,哎呀,还是看一下比较心安,免得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王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昏黄的亮光移动过来,两人提着灯笼出了那圆圆的月亮门,不行,此时再转移来不及了,可是亮光里,很快就会发现我的呀,我举起了弓弩,大不了今天只能放弃,把他俩射杀就跳墙逃避。
只是打草惊蛇,以后再来就更加难了,正在我复杂的心理交战时,“喵呜”,刚才跳到墙角的猫咪又蹦了出来,从地上窜到梅花树又跃上了墙头,扭着迷人的步伐顺着围墙离开了。
“哎哟,吓了我一大跳,原来是该死的猫”,一人拍拍胸口,狠狠地说。
“嘿嘿,是猫好啊,我还以为刚才眼花呢,原来是真的看到了,走吧,是猫就没问题了”。
两人合着灯笼微弱的灯火,移步回了里面,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走出阴影,趁他俩是背对着我的,赶紧进了门,顺着阴暗处,向他俩的反方向潜入。
走过一条长廊,见到一个小院亮着灯火,我左顾右盼检查了一遍,看到角房处开着窗子,里面一片漆黑,应该没人,古人的房子就是好,不管楼上还是楼下,都不会有什么格栅。
我轻轻地爬进去,适应了下黑暗,借着月色发现,这是下人的沐浴房,掀开门帘,我算是进了内院了,我们的人后院进不了所以地形图也到此为止了。
刚来到楼下,突然头顶又传来“喵”的一声,只见又是刚才那只猫,在二楼的栏杆上走着猫步,而且二楼上的亮光,就是我在外面看到的。
这莫非是主人养的猫?我有些兴奋,贴着墙一步两级楼梯,在二楼走廊里伏低身子,竖着耳朵倾听起来,只听到有女人轻微的笑声若隐若现。
不对呀,不是说裕亲王没有女人吗?有的话也是摧残过过瘾的,怎么可能如此恩爱调笑?应该不是这里,刚想退回一楼去,却听到男子的声音。
“玉儿,你真行,你在王爷那里听到的这些话,真是太重要了,小爷我可要好好的赏你”,“吧唧吧唧”,一阵夸张的亲亲声,又是女人吃吃吃的笑声。
“琅爷,那你答应奴家的事可别忘了哟,奴家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给你办事呢”?
“嘿嘿,好玉儿,小爷我绝不会让你吃亏的,等老家伙登上高位之时,也就是他灭亡之时,我这戒指里的毒药,是我请人西域高价求来的,庆功酒里我只需点上一点,到时,我登上了大统,你不就我的皇后了吗”?
“嘘,小声点,我们知道……哎呀呀,好哥哥,你别逗了,我快不行了,唔唔………我们还是歇息吧”。
狗日的,这里是史可琅的小楼,我没有想到,一座王府里居然也在龙争虎斗,一个养子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个史家不简单啊。
房间里虽然熄了灯,却是更加的热闹了,少儿不宜的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我赶紧溜下楼来,继续朝后面摸去。
这楼的后面是一条荷花池,荷花池边上还有一栋楼,但是想要前往那里,必须经过池塘里的小桥,可是桥头的亭子里,明显有护卫在晃动着。
真是惋惜,看来今天不会有收获了,突然,听到那边亭子里在打招呼:“曹师爷,又这么晚啊?不拿个灯笼吗?这黑灯瞎火的,您过桥可得小心些”。
“嗯”,有个鼻音声后,曹师爷就没再出声,只见他左手大拇指搭在腰带上,右手摆动着,潇洒的步伐走的非常飘逸,我的大脑一阵电闪雷鸣,另一个身影渐渐与他重合,我的瞳孔瞬间放大。
没错了,我终于证实了,是他,是他,就是他,我的手微微颤抖着,好几次想扣动扳机,让他坠入荷花池里去,可理智还是让我清醒了,在没有强大的实力前,一旦失控,我将被国家机器追杀,只能浪迹天涯。
小时候院子里,我看到的就是他,肯定是此人趁酒宴热闹,混入了我家后院,肯定是他放下了伪证,随后就被搜了出来,然后我的家人全都血染长街。
我不知我是如何出的裕王府,我泪眼模糊,脑子一片混沌,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当远处的打更声传来时,才蓦然发现,我的眼前是大帅府。
昏暗的月色下,迷蒙的雾气中,诺大的院落早已破败,连墙上都长了不少的野草,大门口的镇宅狮子也不知哪去了,昔日的红漆大门上,封条的影子依然在,匾额也没有了,那大门上空荡荡的门楣,如同一张大嘴,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什么。
我鬼差神使地从围墙缺口处跨入,凭记忆熟练地来到了我的小院,一幕幕回忆哗哗哗地涌入脑海,记得那一天,老兵叔叔们送了我好多好多玩具,我还一样都没摸过,如果还在,我觉得该带回去留作纪念。
我的脚跨进院门时,对面如同镜子一般,也有一条腿跨出我的房间,我俩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却不约而同地紧紧盯住了对方,都怕晚一步动手吃了亏。
僵持了几十秒,对面的人先开了口:“你是何人?为何深夜来此?大家都不要动手,本……我没有恶意”。
我的手还是没有离开弓弩,只是反问他:“你又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此?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叛逆重罪的窝吗”?
一声叹息,幽幽传来,他缓缓开口道:“是不是叛逆边关将士心里清楚,衙门定罪也要讲究人证物证动机齐全,就凭区区几封信件就当场挥起屠刀,你信吗?那样的信,我分分钟都能抄写一箩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哦?看来阁下有不同看法哦,你究竟是谁”?我冷冷地问。
他开始跨步走出,对我丝毫无惧,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洒脱,擦身而过时说了一句:“更深露重,兄弟祭奠一番也速速离去吧,看来大帅的威信还在,还是有不少人来缅怀他的”。
听意思,他是来祭奠缅怀的?把我也当作一样的人了?看着他走出去,黑暗里又现出两个黑影,护着他远去,我的手心里都是汗,原来他的无惧是有后台的,要是我敢乱动,估计背后会把我射成刺猬。
我走进里面,空气里有股香烟味,用手电扫了一下,地上燃过的纸灰摇晃着,我的一堆拨浪鼓,木刀,木剑,小弓箭,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一摸,丝毫灰尘都没有。
我把它们全部收起来,看看天色才转身离去,这一夜梦得我一会笑,一会哭,直到天亮才发觉枕头都湿了,我顿时感觉自己很没用,很无力,因为我的敌人太强大了。
我不仅要面对皇权这个国家机器,或许还有南境的史家军,这些势力,没有哪一个是能轻易对付的,小小的蔺仰关,哪怕所有的将士帮我,那也只是区区的几万人而已。
坐在桌前,灌了口冰凉的隔夜茶,想起昨夜的一堆玩具,我意念一动,把它们全部拿出来放在桌上,一件一件地摸索着,这是重生后的唯一礼物。
肚子里一阵“咕咕”叫,这才想起昨夜一阵忙乎,至今肚子早就空了,老是馒头包子也没意思,我进去弄一点面包牛奶算了。
我的意识到了超市里,找到了想吃的东西,待要退出空间时,忽然发现空间里还有一堆玩具,和我放桌上的一模一样,我愣了愣,才想到我的空间会复制。
复制?我的灵光一闪,来到上次去西京前,茶摊处装的炸弹的地方,果然,那时放了多少,如今还有多少,我有个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我突然有了底气,再多的敌人,我怕个球。
想到福叔说的,震山县的果园,煤矿都不错,但是硫磺硝石的炼制不达人意,我能无限复制,我还炼个屁啊。
我匆匆地吃了些东西,牵马出府,朝基地奔去,拴好马直接来到,存放手榴弹地雷的山洞里,“少主,您怎么这么早”?
看守的大叔礼貌的招呼起来,我冲他笑笑说:“我马上又要回边关去了,所以时间紧,抽空来来看看,打开门,我看看有多少存货了”。
大叔麻利的开了门,“哦,大叔,您守好门,我只看看就走的,别让人打扰我”。
“得咧,少主,您里边请”。
我来到山洞里边,两边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箱箱的成品,一边是手榴弹,一边是地雷,也没细点,约估算了一下,这一年存了两万多手榴弹,五千多地雷。
我意念一动,把它们全部收进空间,过了几秒又全部放回原地,意识进入空间一看,欣喜若狂,发财了,岂不是放一箱银子,也不是也能取之不尽用之不完?
难怪活人不能进去,如果进入了那还得了?呵呵,待把仇人处理完,带领各位叔叔婶婶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吧,要啥有啥还奋斗个毛线,躺平的日子不香吗?
玩心大起,把所有的喷子,子弹,头盔,防弹衣,防割手套,弓箭,唐横刀,防弹盾牌,成批的拿出来,放进去,再把里面双倍的拿出来,经过无数次的翻番后,给山洞里留了三千套装备,十万发子弹,自己空间里备了五万套。
谢过大叔,来到秋霜姐的房间,“姐,我是来辞别的,我又要去军营了,我在这里留了些新式武器,我先教你们学会,说不定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呀,小光来啦,我妈呢?她没来吗?新式武器?那是啥?在这里学吗”?秋霜姐什么时候变了?我看看捂嘴偷笑的云裳,若有所思。
干脆叫了金叔林叔,带了姐,云裳和二曼丫头,我们沒几步就到了后边树林里,我戴上头盔,防刺手套,穿上防刺衣,举起盾牌,冲金叔说:“金叔,朝我发射弩箭,试试能不能挡住几轮射击”?
“那不行的,少主,一旦出事,我们以死谢罪都后悔莫及的,要不把它架在树上试试”?
“也行,反正我们就是看看结果”。
于是,“嗖嗖嗖”的箭雨,对着盾牌一阵急射,弩箭虽然能破皮甲,却在盾牌上只留下了一点点的白痕,巧中又巧能射中第二箭的地方,也无非是一朵雪花似的印记。
“厉害呀,这透明的是琉璃吗?怎么能经得起这么强的射击?这下兄弟们能减少多少伤亡啊?哈哈哈,好东西啊”。
“哎,别太激动了,金叔,你对我拿刀出招,我再给你个惊喜”。
“行,那少主你注意了,我尽量不伤着你”。
“叮叮叮”,几招过后,我突然侧身,让过攻击的刀锋后,突然伸手握住了刀身,吓得金叔赶紧放手。
“哎哎哎,别放啊,叔,说好了出招的呀”。
“可是,咦?居然没事?这样也能握住吗?你那又是什么宝贝?今天我都快被你整蒙了”。
“看,这是金属手套,对一般的刀砍,划,刺,都不怕,能空手接白刃,好了,下面看最重要的新式武器,这个叫散弹枪,也就是说,子弹打出去会散开来。
因为子弹里面全是钢珠,被击中的话,近的绝对死翘翘,远距离的倒霉鬼也会因为发炎死亡,如果幸运的话,则是残疾或毁容,现在看我操作”。
真的很简单,一会会姐和云裳二曼她们都学会了,金叔不厌其烦地拉气栓,上膛,射击,把好好的一棵树打成了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