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开始熄灯睡觉,我们房间的烛光直到深夜才熄灭,经过信息交流,地形介绍,临仙坊的异常汇报,商议确定了行动方案,我们这才休息。
第二天十位队员留在客栈,作为预备队,出现异常情况时见信号后援,掩护。
十位队员扮作小贩,在临仙坊四周游荡,听候口令行动。
其他人员前后分开,装作客人进去喝茶,品酒,听曲,随时候命。
陆陆续续,从十点钟开门开始,前前后后混进去,直到下午,我和李大嘴才一起进入, 这竟然是家青楼,龟奴看到一位翩翩公子和猥琐丑陋下人组合进门,立刻露出职业性的笑容迎接。
“两位爷,这是喝酒呢还是上楼听曲啊”?
我一声不吭,直接朝楼上走去,李大嘴摸出一块碎银,随手抛给龟奴,默不作声在楼下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下。
龟奴嘿嘿笑地给李大嘴上茶,继续招呼其它客人去了。
二楼走廊里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一摇三晃甩着手帕,冲我熟络地喊起来:“哎呦,这位爷来啦,是有老相识还是来个新鲜的”?
演戏我会啊,老子好歹也在影视城混过的,当下油腔滑调起来:“哎呦,妈妈真是越来越风骚了呀,怎么?又来新货了”?
“咯咯咯,那必须的呀,没有新鲜的,还不总是被你们埋怨奴家呀,爷,要看看货吗”?
“行,妈妈尽管安排,小爷不缺银子”。
老鸨扭着肥硕的屁股,冲三楼上喊起来:“芊羽,云裳,快快下来,小公子来啦”。
这个世界,十三岁就是成年了,所以做什么都不奇怪,你看那姜廷玉十岁就开始研究婢女了,尤其青楼,女孩年龄越小,越是吸引客人。
随着脚步声,两个手持团扇的女孩子,遮掩着脸部,来到了面前,扇子稍稍下移,只露出两只眼睛,观察起我。
我不免微微皱眉,这身材也太小了吧,估计十四五岁的样子,屁股还没挺翘,飞机场也没开发,看眼睛倒是清秀,作孽呦,这些还是中学生的年纪呀。
我丢给老鸨两个银锭子:“都留下吧,给小爷备酒备菜,小爷我要好好地耍耍”。
老鸨的眉眼挤到了一起,笑着喊道:“快快快,给蓬莱阁上好酒好菜,芊羽,云裳,还不快快带公子过去”。
进了房间里,两个女孩才放下了手中那扇子,一左一右乖巧地靠着我,看着她俩青涩的面容,生疏的动作,却穿着隐隐约约的衣服装作老成,不禁替她们感到悲哀。
我主动抢过酒壶,悄悄地注入一些伏特加,分别倒满酒杯,给她俩面前放上那酒杯,端起自己的,和她俩的酒杯碰了碰。
“来,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即是缘,我们一起喝一杯”,我开始花言巧语劝酒,她们明显是被培训过的,自然不能拒绝客人的要求。
“来来来,感情深一口闷…………”
“来来来………………”
三杯酒下肚,两女孩子脸上都浮现了一团红晕,眼神出迷离,娇羞生风情,聊天的话语自然多了,也轻松了。
我故意手指抬起芊羽的下巴,开玩笑地说:“小姐姐哪里人氏啊?怎么到了这里混这营生,你爹娘不会心疼吗”?
芊羽愣了愣,却很快地恢复了表情说:“哪有什么办法呢?人,总的活下去吧”。
看着她的反应,我的眼睛眯了眯,又问云裳:“你呢?是本地人氏吗”?
“不是,家在哪里,早已记不得了,从小就被卖来卖去的,到这里已不知经过了多少伢行了,爹娘,呵呵呵,那只是梦里的奢侈而已”。
“来来来,不说伤心无趣的话了,咱们继续快活,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推杯换盏,几番下来我也装作迷迷糊糊的了,可是一直悄悄在注意着芊羽,这人明显不对劲,云裳肯定是真的,可芊羽绝对是假的。
我手心出现一粒舒乐安定片,倒酒时冲入杯子内,放在芊羽前面,从开始到现在,酒局都被我掌控着,我放浪形骸表演的淋漓尽致,让人觉得我就是个花花公子。
很快,芊羽开始神志不清,出现了幻觉,我把她抱到床上,柔声问她:“你不是芊羽对不对”?
云裳本以为芊羽喝醉了,也摇摇晃晃过来,搂着我的手臂,可听到我的问话,傻呆呆地看着我俩,一时竟上前不是退也不是。
芊羽扭着身体说:“是啊,我是黛安拉姆,你是谁啊?我好累啊”。
我怕云裳惊吓逃跑,便顺势搂住她,继续问:“黛安拉姆,你从西境来这里,很辛苦对不对”?
黛安拉姆皱着眉说:“当然啦,一路颠簸不说,还要一天天的被教训,动不动就是打我,我好想回家去啊”。
云裳的身体抖了抖,我用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又问黛安拉姆:“拉姆,你来这里想干什么呢?是不是他们想让你得到什么”?
她点头说:“是啊,他们让我们,见到当兵的来就卖弄风情,想尽一切方法,必须获取新式弓弩的方法,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啊,哎,我是真的累了”
“我们?你还有很多人吗?她们在哪里?都是谁?你知道的对不对?”
“当然啦,这临仙坊,除了几个人是真的,其它都是我们自己人呢,呵呵,大圣人都是笨蛋,谁也想不到,我们一直在他们身边,呵呵呵”。
看来他们人手还挺多啊,如果贸然动手,肯定会给普通人带来伤害,说不定还被会抓来当人质。
我放开黛安拉姆,她渐渐陷入沉睡,我掏出军牌,对云裳说:“云裳,我是蔺仰关的斥候,这次来就是打击这些间谍的,你会出卖我们大圣朝吗”?
她看着我摇摇头:“虽然我是一棵浮萍,但我还是知道家国仇恨的,你走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我们会把这里的西境人一网打尽的,如今这楼里敌我不分,谁也不知道谁是坏人,所以很不安全,但是行动前,我也不能让你离开,否则会提前暴露的。
云裳,你是个好姑娘,我相信你,等这里解决后,你要是没地方可去,我可以安排你去京城,那里有许多好人生活在一起,不会有压迫,不会有歧视,大家完全凭自己的双手吃饭。
自由,自由知道吗?开开心心地出门,高高兴兴地回家,挺起胸膛过自己的日子,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你先回到自己房间,尽量不要出来了”。
云裳听得眼睛越来越亮,渴望自由的火苗,开始在胸腔燃烧,她毅然地点点头,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又摸出一颗安眠药,给黛安拉姆灌下去,伪装了一下现场,这才装出兴奋的满足醉态,蹒跚着晃晃悠悠下楼,李大嘴见我醉了,赶紧喊着少爷,扶我出了门。
老鸨和龟奴还客气地送到门口,点头哈腰地说:“呵呵,公子可还满意?以后常来哈,走好”。
下楼开始,我不是摸耳朵,就是撩头发,所有的兄弟见信号都慢慢分别撤离,然后小心地观察,确定没有跟踪的,才回到了云来客栈里。
大家围坐一起,我严肃地述说了所有的情况,伍海峰非常吃惊:“偶滴娘唉,这么大手笔啊,估计再过段时间,那楼里所有的人都是敌人了,而我们居然丝毫没有发觉。
也就是最近他们来往频繁了一些,我们才往上汇报的,也就是说,那些姑娘就是这次送来的了,乖乖,我敢预言,只要给他们时间,这个镇的所有人,他们都敢换成西境人”。
我敲敲桌子说:“对,你的问题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我也相信,敌人不仅仅在楼子里,外围肯定有掩护或是保护他们的人,可我们不可能见人就砍就杀吧。
所以,抓捕难度很大啊,而且,就算我们行动了,也肯定会有漏网之鱼,可这是一次考核,我们不得不上,下面我安排。
云来客栈作为据点,不允许暴露,所以不能参与行动,李大叔,你天黑以后,就把所有的马车赶到镇外等候,我们出来后就立即离开此地。
黑夜里行动,队员必须五五组合,不许分开,面对敌人,能抓则抓,反抗者格杀勿论,海娃铜锁三狗子,撤离时,你们三个什长必须看清楚,不允许抛弃一个队员,否则拿你们是问。
海娃带领第一小队在一楼,铜锁负责二楼,三狗子负责三楼,同时举行抓捕行动,然后把老鸨和龟奴以及芊羽单独审问,再对比他俩三人的供词来确认间谍身份。
审讯时玩花样的,直接割耳朵砍手指,那就看你们的了,我只要结果,你们负责里面行动,后备交给我一个人,我给你们守住大门,绝不让一人逃脱,也不会放进来一个人搞破坏。
有谁有好的建议?在我们小队,没有独裁主义,好的意见都会采纳,没有的的话都回去睡一会,后半夜开始就没得睡了”。
天黑后,李大嘴就和马车离开了客栈,伍海峰他们自己关门睡觉,只当我们不存在,午夜时分,我们悄悄地出了门。
如今都是自己人了,所以大大方方地从包里取出弓弩,迅速地组装好,检查装备完成后,都朝临仙坊摸去。
黑暗里,我们就是主宰,多年的特训,他们已经都是合格的特种兵战士,能跟我来的,那是几百人中突颖而出的战狼。
大伙如幽灵般闪入临仙坊,我把弓弩挂好,又摸出喷子,去掉空包弹橡皮弹,全部压入散弹,穿上防刺衣,戴上头盔,就在大门口守着,准备来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从下面看上去,楼上的房间开始闪现手电光,不时传来惊呼声,可是立马就安静了,整座楼似乎没有被惊醒,依然保持着沉默。
十多分钟后,楼上传来打斗声,随即又是安静了,但是有些不安的人开始骚动起来,一楼楼梯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边穿衣服边往外冲。
“站住,再动你就是一具尸体”,我冲他喝道,那家伙立停才几秒,居然转身朝围墙奔去,我毫不犹豫地朝他大腿扣动了扳机,“嗖嗖嗖”,三支弩箭有两支射中了他的大腿。
“啊~”,一声惨呼,他狠狠地朝前砸倒,又缩起身子,抱着双腿痛骂:“你们是谁?竟敢袭击朝廷官兵,哎呦,他妈的我要你们满门陪葬,哎呦疼死老子了”。
呵呵,居然是个夜宿青楼的官兵,能出营的,级别不会小,我没空搭理他,因为外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六七个举着火把的人,提着明晃晃的大刀,走上台阶,开始冲大门里来,那惨呼的官兵一看不对,忍痛不敢叫喊了,躺在地上观察起来,觉得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躲在阴影里,举起弓弩就朝他们射击,“唔,唔,唔”,走在最前面的三人一声闷哼,捂着胸口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睛,可是眼神渐渐地失去了光泽。
后面的还在惊疑,“嗖嗖嗖”,又是一阵箭雨,我把弓弩里的九支箭全部射完,又“扑通扑通”摔倒两人,后面两人一看不对,赶紧丢掉火把,想趁黑夜转身逃跑。
我跟出大门外,抬起喷子,朝两个黑影的后背“砰”地就是一枪,随即收起喷子,头盔,打开手电上前查看,两人后备血肉模糊,如同漏气的气球,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又回到大门里,那个官兵挪动着身子爬过来问:“兄弟,你们是咱大圣的人吗?能不能让我离开这里?我这里还有三百两银票全部归你,只要让我别卷入这场事件中,我就是来喝个小酒而已,我不想送了命啊”。
兄弟们开始押着人下楼,大厅里成了集中所有人的地方,夜宿青楼的良民,凭身份证明先甄别出来,然后赶了出去。
余下的男男女女,全部绑在一起,等待最后的筛选,芊羽才醒来没多久,依然虚软无力,是被拖着去隔离区审讯的。
老鸨和龟奴,还有几个跑堂的小厮,全部分别审讯,不时传来惨呼声,让绑着的人哆哆嗦嗦地,个个脸色惨白,一人站立不稳,可是他的倒地,把其余的人也全部拖倒在地,场面狼狈不堪。
那官兵见我不理他,开始哭泣起来,估计肠子都悔青了,我走过去拔出箭矢,给他包扎止血,他连连说:“谢谢,谢谢,你们是哪里的兄弟啊”?
“斥候小队,这里大部分是西境间谍,我说你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呢?希望你没有泄密什么吧,否则你的脑袋,该搬家了”,我拍拍他的脸,他顿时再次躺平。
半个时辰后,陆陆续续的审讯结束了,拿着口供的兄弟,开始给我讲解经过,并按照各自的口供放在一起辨别,于是,地上的人再次放走一批。
里面严刑酷打的被拖出来,外面剩下的除了三个本楼姑娘,再次进入房间审讯,角魁悄悄走过来问我:“队长,刚才门外打雷一样的响声,你听到没?你在下面,有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放下二郎腿,冲他就是一脚:“又忘了规矩了?不该做的别做,不该问的别问,去把云裳姑娘带一边去,一会带她走”。
他魁梧的躯体还算灵活,躲过我的一脚,傻傻地问我:“谁是云裳姑娘”?
我假装又朝他踢去:“你没有嘴巴吗?不会去问啊”?
他这才把云裳姑娘带到兄弟们一边,云裳朝我福了福,没有言语,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地上的老鸨和龟奴。
收拾完尸体的海娃铜锁,刚进门我就吩咐道:“先把地上这几个送到马车里去,这个也是”,我踢踢那个官兵。
他们刚走,里面也结束了,再次核实后,这次行动共打死九人,其中我就干掉了七个,活捉西境间谍八人。
老鸨和龟奴不是间谍,但是死罪难逃,他们已经被金钱收买,知情不报,还做掩护,回去由上级发落吧。
最可悲应该是芊羽,也就是黛安拉姆,她是被逼着来当花瓶的,审讯供词上,她利用媚惑打听过不少大头兵,所以敌人就是敌人,我不能对敌人讲仁慈。
押着一串俘虏离开临仙坊,看着黑暗里的镇子,觉得还有眼睛在盯着我们,但是他们不冒头,那只能是漏网之鱼了,我们无权扰民去一家一家的逼供,那只会适得其反。
路过茶摊时,当着李大嘴的面,把云裳姑娘托付给了他们,进营直接把俘虏交给了戚队长,并把口供交给将军,写了一份详细的行动经过后,我们再次进入了常规化的军旅生涯中。
那位官兵也被革职查办送往京都军部去了,因为口供里,也有他的份,经常去夜宿青楼,偶尔说秃噜嘴那是肯定的,难怪几次的军事行动会失利,看来这一次他的头真的是要搬家了。
今天下着雨,大伙不用出操,于是凑在一块用纸板做的扑克打升级,李大嘴溜进来,神秘兮兮地对我说:
“大帐里正在开会商讨军事呢,说不定又要我们出去探探军情了,你也给我配一套那黑乎乎的小弩呗,别说没有哈,我可是知道的,将军去年就打了不少,但都是弓箭营的兄弟才有,我可是眼馋好久了”。
我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那大黄牙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想想他是义父推荐过来的,也算我们的一份子,这家伙能出馊主意,尴尬时候能靠他逃命,于是点点头。
他开心地大腿一拍:“哈哈,我就知道,队长绝对不是小气的人,从今往后,小老儿的命就交给你了,你说打东,咱绝不打西”。
我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弓弩,递给他说:“你得保证,别到处显摆,藏着点,其他营都没有,我们人手一把,会有闲话的,咱不能让将军为难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