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下,义母和秋霜微笑着看我们扶义父下车,一伙人开开心心地入厅,下人送来温水,义父洗脸洗手后,来到了餐厅。
“呦,今天的菜好香啊,又是什么新奇东西”?义父嗅了嗅味道,笑呵呵地问。
义母指指我:“除了小光,还有谁呢?自从他来后,我们家里的改观真是太多了,这又是什么芝麻油,反正我是没听过,真的是又香又好吃呢”。
席间,大家聊的非常热闹温馨,义父对小鸡炖蘑菇赞不绝口,今天的菜是我去“买”的,所以指导厨房做了些这里没有的菜肴,大冬天的没有蔬菜,而今天我们不仅有了大白菜,菠菜,豆芽,香菇,还有海带。
这么多年来,大家对我带回来的新鲜东西已经习惯了,也麻痹了,所以只要不是一下子拿出来,他们都能接受。
聊着聊着说到了边关的事情,义父皱着眉头说:“如今边关又要不太平了,西境又在开始集结兵马,看来不用多久,他们又要蠢蠢欲动了,哎,这何时是个头啊”。
“义父,为什么我们总是被动挨打呢?我们可以趁其不备,来个反攻,直接打过去,让他们也尝尝被挨打的滋味啊”,我真的不明白,这又不是我那个世界的和平时代,还不是都靠拳头说话。
“哪有那么容易呢,朝廷上个月的军饷都没给呢,打出去,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得有那个资本呀,没有银钱的支撑,全都是空话”,练秉义搁下筷子,幽幽叹息。
这一句话提醒了我,我貌似也要开始囤粮了,先把空间里的送去基地里,让他们藏起来,等空间里补货后,再逐步逐步囤积,不用到时需求时来不及。
还有,我是不是还开发一些炸药呢?要是西境入侵,大圣朝完了,那我穿越重生还有意义吗?嗯,悄悄记下,该让基地里去寻摸着研究研究了。
第二天义父上朝述职后,带回来一个秋霜难过的消息,皇太后要过寿辰,请将军府前去赴宴,义父义母开始张罗礼物清单,而秋霜天天躲在房间内忧愁善感。
义父知道我有皇贵妃的玉牌,于是决定带上我,一家四口人,带上了一车礼物,当然,里面大部分都我去“采购”的,因为义母说,送一点不要太昂贵却又新奇的就行。
永和殿里摆满了桌椅,不少远地回来述职的郡守,都护,都和当朝大臣们一派聚在一起,联络着感情,家属们则又是一派,坐在一起犹如五百只鸭子。
义母和秋霜自然是被围住了,因为她俩的衣服与众不同,这世界的布匹织造出来,都是清一色白色的,然后经过染坊染色,才有几样颜色的布匹。
想要有花纹?不好意思,那都是绣坊女工或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而义母她们的布,是我送给她俩的,那是印花和提花,看着有花纹,却没有绣的线,摸上去是光滑细腻的,所以五百只鸭子顿时变成了一千只乌鸦。
“哇,这是哪家布坊买的呀?这是什么布料?不是棉,不是麻,也不是丝绸,奇怪,这花是怎么做上去的?绣花的丝线呢”?
“来来来,让我也摸摸,啧啧啧,快说快说,哪里可以买到这样的布,我也要去做一身”。
“哎哎哎,姐妹们,别挤了,我俩都要被你们挤扁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家小光从胡商那里得来送与我的,你们去胡商那里看看吧”。
“哇,你还真是有福啊,认个义子都已经开始孝顺你们了,真是令人羡慕呢”。
“皇上驾到~”。
“恭迎吾皇~”。
全场所有人全部下跪,声势浩大,我也赶紧有样学样,别当个出头鸟给“咔嚓”了。
“平身吧,起了起了,地上凉”,没想到狗皇帝还装的挺亲民的,“谢皇上”,大伙才全部起立,按级别大小的顺序找桌子坐下。
武将竟然排在文官后面,坐在这里狗皇帝的脸都看不清了,但这样也好,我们能安静的吃吃喝喝,别去掺和什么尴聊。
皇贵妃扫视到我们一桌,微微地点了点头,秋霜缩着身子,尽量让别人不去发现她,估计她心里一直在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皇太后姗姗来迟,于是大家再次出席下跪,山呼千岁,死老太婆抖啊抖的,没有两边的宫女搀扶,估计啥都不能自理。
随着一声“开宴”,音乐声响起,一排穿着薄纱的舞女们快速移动着小碎步,在中间扭腰抖胯甩袖子,真不知审美观在哪里?
音乐也异常难听,和做道场似的,就是青铜器的敲击声,笙竽,锣鼓,唢呐,吵得在座的的谈话,都要侧过身,双方凑近才能交流。
端上来的菜也都是蒸煮的,我只吃了六道冷盘,牛肉羊肉,板鸭酱鸡,倒是合我的胃口,随后的八大热菜胃口全无,主食竟然是馒头加汤羹,最后来了一碟桔子,就这?宫宴就这?
全国财力人力的中心,就吃这些玩意,以为皇宫如何豪华的我只感到失望,那混浊的米酒,那些开水煮的菜,啧啧啧,我的上辈子,乡下普通的酒宴都比这规格高。
偷偷看看四周,那些文官武将频频举杯,夸着酸涩的酒为琼浆玉液,还真是虚伪啊,我还是看节目吧,舞蹈下去是杂技,又是舞剑,接着摔跤…………
差不多时,大太监拍拍手,排着队的太监宫女们,齐齐进来把桌上的杯碗盏碟全部撤走,随后摆杯放下茶壶退走,和消防队集结有得一比,真是快速利落,关键还不发出声音。
我以为还要留我们喝茶呢,结果是献宝开始了,从一品大员开始,逐一向皇太后献寿礼,难怪门口没有人记录礼单呢,这是要比拼面子工程啊。
太监那一声声唱喊,不是丝绣就是玉如意,太湖寿石,手镯,金佛,几个皇子更搞笑,说是亲手抄写的佛经。
“太子姜廷瀚,敬献东珠一对”,姜廷瀚跪着高喊:“孙儿廷瀚祝皇奶奶福寿连绵”,“嗯,好好好,快起来吧”。
“二皇子姜廷书,敬献夜明珠一颗”,姜廷书跪着高喊:“孙儿廷书祝皇奶奶寿比天高”,“哎,好好好,也起来吧”。
“小皇子姜廷玉,敬献金桃一对,金猴一只”,姜廷玉牵着一只金丝猴,跪着高喊:“孙儿廷玉祝皇奶奶平安康健,金猴,给皇奶奶磕一个”,金丝猴磕头,后空翻,再磕头,又是后空翻,接连三次。
“哗哗哗”,不知谁带头鼓掌,于是跟风的越来越多,一时掌声如雷,皇太后笑眯了眼,连连说:“好好好,快起来,你有心了,皇奶奶很开心”。
姜廷玉傲娇地站起来,朝几个哥哥瞄了一眼,嘴角悄悄露出一丝邪笑,瞬时消失。
除了姜廷玉认识,那两个皇子没看到正脸,我也差不多要睡着了,毕竟文武大臣这么多,这要唱到什么时候啊?
义父和人家交谈甚欢,喝的有点舌头大,义母捅捅我:“小光,你义父喝上头了,一会就别去丢人现眼了,我俩一介女流也不能过去献礼,只能你代替去应付了”。
“啊?不会吧,那我该怎么说呢”?我一下吓清醒了,“你就喊皇太后就行了,自己叫小子就行,小孩子没人计较的”。
“额,好吧”,我想到过会儿,这大殿里几百双眼睛盯着我,我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大太监念到时,我赶紧走上前去,“蔺仰关大将军练秉义,敬献西域锦缎五匹,琉璃摆件一对,热水袋两个”。
我随即跪下高喊:“将军府恭祝皇太后,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老太婆看着我,好奇地问:“咦,你是将军府的哪个”?
也不让我起来回话,死老太婆,这地上不凉了吗?可我只能回答他:“回皇太后,小子是练大将军的义子,因为礼物是我去采购的,所以让我做代表前来献礼,请皇太后笑纳”。
“呵呵呵,你倒是会说话的,来,呈上来,这些礼物本宫倒是没听过,好让本宫开开眼界”。
三个小太监各捧着礼物上前,人群里一阵嗡嗡声,靠得近的都在“嘶嘶嘶”倒吸凉气,我是不是闯祸了?
前面的人献礼我还没在意,可是听现在的情况,好像我的都是了不得的宝贝似的,这锦缎提花纺织品,拼夕夕上多的是,确实漂亮好看,可又不贵,琉璃摆件才九块九,热水袋才六块八,可是我能说不值钱吗?
皇贵妃和惠妃淑妃都坐不住了,围着皇太后摸着那锦缎,人人眼里都冒着精光,当看着盒子里的琉璃时,更是摸都不敢摸,都显出惊叹的表情。
“这热水袋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这软软的摸着倒是舒服,怎么用的呢?哎呀,快快起吧”,老太婆好奇地看着我,这才想起我还跪着呢,总算态度好了很多。
“回皇太后,这热水袋,顾名思义就是装热水的,这不是大冬天的吗?我觉得皇太后用来暖手暖脚是用的着的,所以就采购了”。
“呵呵呵,有心了,嗯,本宫很喜欢,一会回去就试试,尹嬷嬷,赏”!
“是,太后娘娘”,一旁的嬷嬷在随身小盒子里一番查找,摸出一个圆圈圈和一根玉钗,我也不知道是啥,反正得谢恩,又得跪下:“谢皇太后”!
“呵呵,乖孩子,退下吧”,人群里,姜廷玉直翻白眼, 这个臭小子,原来只是将军府的义子,看来那手又好了,下次看你听不听话,否则本皇子不妨再阴你一把。
当所有人在禁卫军的维护下离场,我看到秋霜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是,今天没人提及她的婚事,这就是好事,古人及芨就要出嫁,姐姐是没有多少日子了呀。
马车里我问这赏赐的是啥玩意,秋霜说:“这是发冠,你上街都在看些什么?没看到成人束发吗?等你成人礼时,这个圆圈就是套住头发,然后这根玉簪从孔里插入,头发就不会散乱了”。
哦,这就是怒发冲冠的发冠吗?我现在懂了,看着那雕刻的蛇形图案,又问她:“这图案花纹我们可以戴吗?我记得这是皇室专用的吧”?
“只要不是龙,就可以戴,况且这是太后赏赐的,刚才就有人记录了,不存在冒充和仿制,这可是人家想要都要不来的呢,等于是给你多了一份护身符,你戴上它后,一般的人都不会随便拿捏你的”。
我一听立即塞入口袋,其实放到了空间里,护身符啊,嘿嘿,这东西越多越好,没想到一分钱没花的礼物,换来了个好东西。
还有两天又要过年了,准备“采购”一些年货时,角魁和林三甫又是踏着我的脚后跟,象影子一样跟着,送了他俩家各一匹花布一匹青布后,两货倒是穿的人模狗样的。
“光哥,那里好热闹,去看看在耍什么”?林三甫就是个小白,总是往人多的地方钻,幸亏荷包里也没什么银子,否则就是分分钟变穷光蛋的那种。
我看到三狗子在给我打手势,这是别人看不懂的,以为他是撩头发呢,我随手丢给他一块碎银子:“你和角魁去看吧,然后去茶楼坐一会,我看看就回”。
一看到银子,这家伙笑得眉毛下只剩一条缝:“好咧,光哥你去忙,角魁,跟紧我啊,别到时怪我一个人去潇洒哈”。
随着三狗子来到伢行,年底伢行是最忙的时候,因为不少大户人家,平时人手倒也够用,可是新年里有什么喜酒寿宴什么的,那就觉得不够用了,于是就会想办法收几个灵活的。
“三,怎么回事”?我在他后面问他,就是有人经过,也不会觉得我俩是一伙的,貌似就是普通的同路而已,这是我们起码的培训基础课程。
“少主,刚才有两个外地来的商人,带着好几个西域奴隶想快快脱手回家过年,掌柜的不知该不该收,让我找你问问”,三狗子朝着前面自言自语道。
“你看到人没有?都是些什么年级?长的如何”?我和他一直保持着距离,漫不经心逛街的样子。
“有正规文书,人大部分是年轻的,但有两个络腮胡子,也不知多大了,嗯,八个男的,四个女的,女的应该年级不大,长的不知道,脸上挡着纱呢”。
我想了想,毅然说:“都要了吧,让他们住下来教教规矩,全部洗洗干净,胡子嚒?随便吧,估计年龄也不大,西域男孩有的就是这样的。
你和董叔说,这些人不卖,调教好了我们自己有用,就说少爷我要开几家铺子,需要这些人来冒充胡商,所以这些人刚好合适”。
“是,少主,那我回去了”。
“嗯,慢走”。
我摸摸鼻子,四周一瞄,转身前往夜总会,如今已经歇业,大伙儿都陆续出城,前往基地内过年。
“少主好,忠叔在里面”,小厮热情地招呼,并拎着开水壶跟着我走向后面。
“少主,您还有事?我们都准备关门了”,忠叔乐呵呵地招呼我。
“叔,你在这后院给我腾两间空房,我要当作库房用,钥匙你自己拿一把,给我留一把就行,以后我会秘密地把货物运到库房里,然后你们负责中转到需要的店铺去。
刚才董叔,章叔那里收了十多个西域奴隶,我想调教出来后,继续开几家商铺,专门卖一些布料,琉璃制品,鞋什么的,前两天我去宫内过寿,送了一些礼物,所有的皇亲国戚,文武官员及家属都看到了。
所以你懂的,那些人不跟风才怪呢,店铺一旦开业,又会是一番抢购风暴,所以我需要库房囤一些货”。
“这样啊,要不少主你先看看,这两间行不行”?说着他就往出走。
我随他来到水井后两间房间处,正好有人在洗衣服,见到忠叔立马起立:“掌柜的,您有事”?
“嗯,春妮啊,你还没回去吗?不是给你们放假了吗?银钱也不曾拖欠呀”?忠叔惊讶地问。
她局促不安地说:“不是银钱的事,掌柜的,是云烟染了风寒,我照顾她两天”。
忠叔指指我:“春妮,这是少主,如今需要两间库房,所以你和云烟搬楼上去,和其他姐妹们一起住吧”。
她惊慌失措地行礼道:“拜见少主,掌,掌柜的,可是,可是那,那楼上没有空余的地方了呀”。
“忠叔,这里先放一放,带我上楼去看看,你们房间是怎么安排的?这么大一栋楼,才十几个服务员,怎么会住不下呢”?
每个房间里,都是放了两张床,虽然宽裕,可再放确实走路就不方便了,我扭头就走,直接回到喝茶的地方,拿起账本边的笔墨纸砚。
大圣朝第一张双层床出来了,忠叔越看越心惊,不停夸奖说:“哈哈,还是得少主来呀,你看我们咋就想不到呢,这样一弄,原来住两个人的,现在可以睡四个人了”。
“叔,楼上如今反正没人,先让那两个搬上去,我今夜有货要放,这图带回基地去,过年时让大伙赶一赶,回来时带过来一装,什么都解决了。
对了,那个姑娘染了风寒没看大夫吗?我去看看,或许我的药可以让她提前回家过年,以后,这些手下不仅在工作上要关注,生活上也要照顾一下,你看人家生病我们都不知道。
这大过年的,人家干了一年了,也想回去开开心心地团聚呢,我们适当地给予照顾,人家明年肯定干的更卖力,你说呢叔”?
“咳咳,少主说的是,我们记住了,以后一定多加注意”,忠叔从心底里佩服我,马上十一岁了,如同一个小大人似的。
房间里躺着的女孩,怎么好眼熟呢?春妮说:“云烟,少主来看你了”。
姑娘慌忙起身,要向我行礼被我喊住了:“躺着吧,别动了,只是头痛浑身无力对不对”?
她点点头,我从包里掏啊掏的,摸出几颗黄绿相间的胶囊来,“春妮,你去倒一些热水来”。
留出两颗,把其余的包好放在桌上,热水来了吩咐道:“一天早中晚三次,每次服两颗,很快就好了,吃了就睡一觉”。
“您,您就是少主?云烟多谢少主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