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林叔见我就热情地招呼,把我迎进木屋里倒上凉茶,我摆摆手说:“先别忙林叔,你把范叔和金叔找过来,我有事找你们说”。
待大家到齐坐定后,我从背包里摸出几样样品:“几位叔叔,这些都是吃食,我想让基地里的爷爷奶奶们,还有家属的一些不到学习年龄的幼童们,在家里有一份工作。
这纯属手工操作,不重也不累,坐着在桌上把东西包起来就可以了,顺序是这样的,先给大伙发一个统一的竹筒,把坚果用它装平一筒为标准,包入牛皮纸内,封好,然后拿到城里去按统一定价售卖。
大伙可以去街头,茶楼,酒楼,青楼,菜场,码头等人多的地方叫卖,方便快捷,我相信只要有人吃过后,回头客绝对有,还有这个你们尝尝,这叫冰棒,接下来天热了,这个绝对有销路的。
但是得先做几个木箱子,里面用油纸和棉被装订好,待冰棒放入后,用棉被掖好捂严实了,这样就会保温,冰就不会那么快融化,这是图纸,你们先安排做好准备工作。
你们把人和准备工作做好后,后天我就安排马车装货过来,大家就可以操作了,你们统计好谁家出了多少成品,我们计件支付薪酬,让老人孩子也有一份收入,虽然不多,大伙图个开心嘛”。
“好的少主,这可是好事啊,我们定会认真执行的,您现在回去吗?要不要派车送您到城门口”?
“好的,你叫车吧,刚才有五个人悄悄跟着我,现在估计还在树林里转悠呢,你多派几个暗卫去看看,如果拿下了就好好审审,看是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什么?竟然有人跟踪您?老金,老林,你俩亲自带队去看看,我亲自送少主回城,我们的宗旨永远不能忘,我们可以死,唯少主千万不能出事”。
“喏”。
大伙动起来,我坐进马车,遮上了门帘,一路回城而去,在城门口刚下车,就看到角魁和林三甫在东张西望,看到我就冲过来,我悄悄朝范叔点点头,就问他们:
“你俩怎么来了?又有谁冲撞到我们了?是不是要干架”?
角魁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贼兮兮地说:“打什么打,我们可是文明人”。
我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他呵呵傻笑着,推了推林三甫。
林三甫凑上来,笑嘻嘻地问:“那个,听说你又有好东西吃?我俩可都听说了,快拿出来尝尝”。
我好笑地扫视他俩:“哦?这么大动干戈地等我,就为这”?
他俩不好意思地笑笑,又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我突然觉得,那两个馋哭了的孩子,就是这两个货呢?
我在他俩后脑勺每人来了一下,两货笑得那个贱,我一边用膝盖顶他俩的屁股,一边说:“难道你俩没听说,我做的东西连王爷都吃不起吗?你俩也看到了,我刚刚回来,就是去人家的作坊了,再等等吧,三天后街上就有了,到时我请客”。
一路打闹的金三角,完全不知道一所楼上的窗子后,小皇子一拳砸碎了桌上的茶壶,任由鲜血淋漓,冰冷阴森的双眸,杀意滔天:“又是五个酒囊饭蛋,废物”。
朱赤康低头哈腰地说:“小皇子,听说城里有两家武馆,里面能人不少,要不去请几个试试”?
王强点头附和:“那小子有古怪,我们确实需要几个高手,否则我们四人帮的名气都被金三角给抢光了”。
史可琅用帕子给小皇子包扎着右手,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嘶”,小皇子姜廷玉一脚把他踢开,站起来就走。
“走,去武馆看看你们所说的高手”。
第三天上午,我就驾着马车来到了基地,在进山时才把准备的坚果零食放入车厢内,刚进村寨,大伙就一下围了上来。
“范叔,那木箱呢?我先看看做的如何”?我跳下马车就直奔主题。
十个木箱做的非常精致,里面紧贴木板垫着油纸,然后是一层棉被,我指着装着棒冰的大箱子说:
“林叔,你安排人快速把冰棒抬进去,用牛皮纸一一包好,放入箱子内捂紧,包多少拿多少,里面也有棉被保温着,拿完就盖好了。
金叔,你安排人负责这些麻袋,竹筒号出来后,包入纸袋子里,三人一组,一个负责从麻袋里号出来,一个负责包装,最后一个负责写字,注明里面是什么,免得到时拿错了”。
老人孩子妇女们开心地踊跃参与,看着娃娃们吞咽口水,我笑着说:“呵呵,大伙如果想尝尝,就尽管拿麻袋里的吃,包装的就不能动了,免得客户觉得我们短斤缺两,那会影响我们的声誉”。
看着快速出来的成品,一一装入木箱,竹篮,我又对范叔交待:“范叔,你让机灵一点的人,要会算数,能说会道的,用车统一送他们到城门口,晚上再去接他们。
让他们自己分街道售卖,按我给你的计划书叫喊,统一的服务,统一的产品,统一的价格,今天不用多,先试试水,后面再按销量逐步递增”。
“好的少主,我会安排的,忠叔已经吩咐了丐帮的兄弟们,让他们暗中保护这些叫喊的娃娃们,免得被大人欺负了”,范叔考虑的挺周到,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对了范叔,前天有没有找到那五个人”?我一下想起跟踪我的人。
“找到了,少主跟我来”,范叔转身,带我前去看那五个俘虏。
小木屋里,丢着四个人,看样子收到了刑讯审问,衣服上有血痕斑驳已经发黑,“不是五个吗?还有一人呢”?
范叔呵呵说道:“那个在我们的人围捕时,想突围逃跑,被射死了,已经处理干净,这四个当场就放弃挣扎,乖乖丢下了武器,已经问清楚了,是小皇子派来的,说是要报仇,目的就是让你消失”。
原来是他,小孩子之间的打闹,竟然成了深仇大恨,这个人看来是睚眦必报的主,看来以后要防备此人了。
我随着大伙一齐坐上马车,回到了城里,就这样,从今天起,京城里又多了一道风景线,一群孩童们都挎着篮子,从早到晚沿着大街叫卖着:“花生瓜子五香豆,西域坚果任你挑,一吃你就忘不了”。
还有十个少年,中午开始背着木箱子,同样走街串巷手拿木块敲着箱子喊:“凉冰冰的冰棒卖喽,消暑解渴的冰棒哦,又甜又凉爽的冰棒卖喽”。
叫卖声不时吸引起好奇尝新的人,一经尝试都赞不绝口,于是不少人纷纷掏钱带回去给家人也尝尝,尤其是院子里的熊孩子们,哭着喊着满地打滚,闹着要吃冰棒。
我也没忘记说的要请客,假装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急匆匆来到府里,大喊大叫:“快快快,大家快来吃冰棒了,要化了啊”。
角魁和林三甫如狼似虎地冲出来,待秋霜她们走出来,这两货还剩根棍棍还在嘴里抿着不舍得丢。
“姐,今天街上都在卖赤豆绿豆冰棒,我买了些给大家尝尝,还有不少没见过的零嘴,大家分分吧,哎哎哎,三角不许抢,得给义母留一些”。
庭院里,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连枝梢寻食的鸟儿都惊得扑棱起翅膀逃离,渐渐长大的少年们,给空旷的将军府带来了不少的生机。
这些好处自然也不能忘了皇贵妃,凭着手中的玉牌,我也送了不少进去,让皇贵妃高兴的不行。
一天夜里,我刚冲凉回房,窗子轻轻叩响,我惊觉地轻声问:“谁”?
“少主,是我”,窗子打开,一个黑影跃进来,闪电“咕咕”两声,盯着来人,张开翅膀准备扑击。
“停,闪电你别动,自己人,乖”,我丢给它一块肉块,对进来的武师彭力男说:“彭叔,你怎么突然来了?有急事”?
彭叔坐下,接过我递给他的凉茶,开始叙说起来:“少主,你被小皇子针对的事,大伙都知道了,如今他竟然来到武馆,需要聘请我们两个武师跟着他,我假装热心地接待,经过他身边几个纨绔话语中听出来,他想让我们对付你。
如果拒绝,我怕我们武馆无法立足,接受了又怕让我们来对你不利,这让我们很为难,所以特来问问少主,是否有办法”?
我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想了想说道:“彭叔,你答应他,这也是一次机会,我们就有了一颗钉子,潜伏在他的身边,你准备派谁去?可靠吗”。
“我们已经商议过了,决定让邹水榭和弟弟邹水田去,他俩功夫属于佼佼者,而且头脑灵活,应该足可应付了”。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要是真的让他们来对付我,到时我们配合演出戏,蒙混过关就行,我也会小心出门的,尽量不给他机会,他也不可能来我家里出手吧”。
三年后,京城里的叫卖声已经不需要一长串的喊了,如今只要听见:“冰棒,冰棒”,人家就明白了,零嘴的也只喊:“坚果喽,坚果喽”。
秋霜十二岁了,已经略显出婷婷玉立之姿,可也更加的多愁善感,现在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家人只认为她是大家闺秀,懂得规矩,是女德模范,只有我明白她忧虑的是什么。
我也十岁了,身高已经拔高了一个头,天天的锻炼,肌肉越来越结实,身手已远比从前,在基地试过,和我一样的孩子,我能一个对付五六个。
角魁其实比我大半岁,可是他从不在乎大小,一直和小一岁的林三甫甘心当狗腿,把我当大哥对待,虽然比以前懂事多了,可在我面前总还是那么的二。
先生身体不行,辞行回家养老去了,而练秉义也是把我们当武将培养的,毕竟五年的学习,我们还是识了不少字了,所以暂时没再有先生来教书,这下我们就彻底放飞了,除了上午跟武师耍几下刀枪,其他时间都是上街逗狗遛鸟。
为了方便我的独自行动,有时候必须撇开阿财或两个活宝,所以特意写了一本另类的《三国演义》,其实是我默写不齐,而这个世界也幸亏没有这个历史故事。
所以我一再声明,这纯属虚构,是编写的小说而已,故事梗概是没错的,但大部分被我添油加醋改编了,然后放在茶楼每天讲一回,不仅吸引了茶客,还能在有事出门时,把跟屁虫丢在那里,美其名曰我请客。
“唿~”,我打了个口哨,闪电一下掉落在我的肩头,我忍不住打了个趔趄,赶紧把它扒拉下来;“闪电,你越来越大了,以后不可以停留我肩头了,否则迟早被你压死,站在地上跟着我就行了”。
“咕咕”,它不满意地翻翻眼皮,奶奶的胸,居然被一只畜牲给看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一直小心出门,而且大部分时间特意化妆后才上街,所以三年来没出什么事,今天是提前收到了消息后,自己送上门让人袭击的。
小皇子听说茶楼里的小说是我写的,又拨动了他不知那根神经,竟然命令邹水榭和邹水田,让他俩必须揍我一顿,为了让他俩能长时间钉在他的身边,我决定配合一次。
假装出城打猎,我背着弓箭,带着金雕,像模像样地朝山里走去,就是知道后面有马车跟着我,我也不慌不忙地,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越走越荒凉,眼见路上没人,姜廷玉踢踢坐在驾车位的两位武师:“快快快,趁现在路上没人,赶紧过去弄他,最好打断他的一条腿,我看着他就来气”。
邹水榭和邹水田几个纵跃,很快追上我,挥拳就向我后脑砸去,金雕一声长鸣,从空中直扑下来,邹水田被翅膀一拍,顺势倒地,随后一个鲤鱼打挺,直看的姜廷玉喊了声:“好”。
然后又恨得咬牙切齿说:“难怪那么难对付他,竟然养着这么大的扁毛畜牲,给我弓箭,我要射死它”。
车夫递给他弓箭,小皇子张弓搭箭,“嗖”地一声,闪电何等的精明,身子一转,飞上了天空,小皇子一看已经超越了射程,气的丢下弓,一屁股坐在车厢里。
我和水榭见招拆招,双方斗得难分难解,随着邹水田的加入,我渐渐支撑不住,慢慢向树林退走。
我们慢慢消失在,本来就远远观望的姜廷玉视线里,在树林里,我把一包药递给水榭,按照约定的计划是,双方都有挂彩,但不能太假,所以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随着树林里我的惨呼声,几个假装的猎户从大路冲过来:“喂,你们在干嘛?为什么欺负人”?
姜廷玉急得大喊:“撤,撤,撤”,随后邹水田扶着邹水榭跌跌撞撞冲出树林,飞快地爬上马车,随着一声“驾”,马车绝尘而去。
姜廷玉也不管邹水榭腿上的流血,急着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听见惊呼了,是不是弄死他了”?
邹水榭装作疼痛难忍,捂着伤口说:“小皇子,我们都没占到便宜,他用匕首刺中了我的腿,我一拳砸碎了他的胳膊,估计伤的不轻,我们不会有事吧”?
邹水田当着小皇子的面,撕开水榭的裤管,那血淋淋的伤口不是假的,所以小皇子绝对没往怀疑方面想,看着邹水田给他上药包扎,觉得心情大好。
他大方地丢给水榭一锭银锭子:“哈哈哈,有什么事?谁敢来找我要说法?来来来,辛苦二位师父了,你俩拿去喝点小酒,今天总算是给本皇子出了一口气,希望这次能让他长点儿记性”。
树林里,几个假装的猎户走进来,急着问:“少主,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张开双臂:“范叔,你看我是受伤的样子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让我们听到惨叫再冲出来,我们这没演砸吧”?
我竖起大拇指说:“没有没有,演的真真的,谁都看不出破绽,只是以后的日子,我出门要假装受伤了,否则那才是破绽”。
随后一段时间,我在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个月后故意在大街上露脸,把手臂裹得严严实实的,吊在脖子里,显得非常的凄惨,这让姜廷玉又开心了好几天。
日子就这样过着,我也盼着能快快长大,所有的暗势力也越来越成熟,伢行果然如预计的那般,我们的人在那些讲规矩的府里过的如鱼得水,都得到了主子的青睐。
慢慢的,也有一些情报传送出来,虽然和我们的仇恨无关,但都是那些官员的黑色证据,我们当然是好好的收集起来,或许会有有用的那一刻。
又是义父回京的日子,接到快马通知后,趁今天天气不错,我们金三角出城十里迎接,“光,光哥,你慢点呀,我这马怎么总是追不上你们呢”?
林三甫着急地喊着,我和角魁并驾齐驱,一夹马肚子,朝前面的车队迎去,仅剩林三甫“呸呸呸”,吐着泥沙,拼命地抽打着马屁股。
这是三匹半大马,能跑的被懂马的角魁先挑走了,三甫的自然是劣马了,我们拉停马儿,跳下来朝马车抱拳行礼:“义父,我们来接你了”。
车帘挑起,义父笑盈盈的说:“呵呵,你们在家里等待即可,义父又不是什么贵客,跑那么远不辛苦吗?走,一起回吧。
家里都好吧?看着快回来了,我也没写什么家书,听说今年商铺比去年多了差不多三成,这是真的吗”?
我和角魁一左一右,骑着马护在马车两边,边谈边走,不时传来响亮的笑声,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