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先生担忧地说:“哎,小光啊,我还特意关照过你,可是你咋就忍不住呢,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冲他一笑说道:“先生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又不是我们挑衅闹事,也不是大人之间的打斗,只是小孩子们打闹而已,应该闹不出什么幺蛾子的,不过小皇子是肯定记恨上了,哥几个,以后出门小心点”。
“不过你刚才做的又是什么诗?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 忙趁东风放纸鸢,呵呵,倒也是应景贴切,真是不错不错,老夫有你这个学生,甚是宽慰,当浮一大白,哈哈”。
下了马车,秋霜也是同样问,我也是同样回答了她,她低头说:“上次你不是问我有什么难事吗?这就是了,很小的时候,就被一句玩笑,把我的终身许配给了他,以前小还不懂,可是后来我就越来越怕他了。
因为有一次在他家作客,无意撞见他污辱他的丫鬟,那时才十岁吧?你说他是不是变态?我真不知道我的将来会面对什么,总是说不出的压抑,恐慌,估计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什么幸福可言”。
低声说完,她慌忙就离去,剩下我一个独自凌乱,万恶的封建社会,一句玩笑就能断送一个人的一生,我紧紧捏住拳头,恨不得一拳砸碎这个旧世界。
这时候角魁和林三甫见没其他人了,才悄咪咪地围上来,在我身上一通乱摸,我惊讶地说:“你俩干嘛?我可不喜欢男人哈,告诉你们,哥可是个纯爷们”。
他俩什么都没摸到,奇怪地问我:“不是,你别把话题引开,刚才打架时,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可别说没有哈,我们可是看得真真的,“啪啪””一响,地上的家伙至今没醒呢?是兄弟就给瞅瞅呗”。
我装作慌张地摸口袋说:“咋滴?没摸到?咦?哎呀坏了,莫不是掉在现场了?完了完了,花了老大一笔银子买的呢,这下完了,真掉了,不行,我得去找找”。
说完我就冲出院子,一溜烟地跑了,让他俩直翻白眼,我可不管,秘密暂时还不能暴露,能骗就骗吧,大不了又是你们自己找胡商买去。
没有目标地在街头闲逛,随手空间里摸出一个苹果,边走边咔嚓咔嚓地啃着,觉得岁月静好,假如没有仇恨,没有杀戮,没有这封建的拘束,拥有空间的我,还真想就这么悠闲地过一生啊!
突然,已经走过的小巷子里传出的说话声,貌似夜总会什么的,这让我又退回了脚步,躲在墙角边偷窥,里面三个男的,围住了一个女的,只听见说:“再不老实交待,你家老爹可要受罪了,我告诉你,欠了五两银子就是把你一家都卖了,也不够抵债的”。
女人的哭泣声:“请你们放过我好吗?我是签订了协议的,不能出卖任何信息,否则我也活不了”。
“你尽管说出来,楼子里那么多姑娘呢,谁又知道是你说的?不说今天照样是个死”。
“呜呜,我不能说,我们掌柜的对我们那么好,谁都不会出卖夜总会的”。
“啪”耳光声过后继续传来说话声:“你个死心眼的,是不是以为我们不敢怎么样?兄弟们,把她衣服扒了,我看她光着身子如何回去?嘻嘻嘻”。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们了,呜呜”。
“啪”,“哎呦”,一个苹果渣掉落在地,捧着脸惨叫的家伙扭头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臭小子,是你扔的我”?
我朝他做个鬼脸问他:“臭小子说谁呢”?
“臭小子说你”。
我嘻嘻一笑:“对啊,是臭小子在说我”。
他醒过神来,觉得又被伤害到了三万点,猛地向巷子外面冲出来:“他娘的,今天老子弄死你”。
巷子里两个人,笑嘻嘻地看着我被收拾,可等了好久也没动静,他俩面面相觑,觉得不太对劲,“老九,你去看看臭屁王怎么啦?是不是追出去了?快叫他回来,正事要紧,否则回去如何向吴老大交待”?
“老四,怎么每回都是我跑腿?真是的,臭屁王你给我等着,看老子削你”。
骂骂咧咧的声音靠近巷子口,一个人走出来,刚转身,一个黑漆漆的棍子顶着脑袋瓜子,然后就没了然后。
老四有点站不住了,惊慌涌上心头,冲着外面大喊:“老九,老九你在吗”?
“你,臭丫头你别动啊,否则我给你脸上刮一道花,我去看看他们,千万别动啊”,脚步声越来越近,于是再次安静了。
一个少年探头朝巷子里喊道:“喂,小姐姐,你还不赶紧跑?等他们回来请你吃饭吗”?
“啊?我,哦,谢谢”,匆匆跑到巷子口,看到地上三个晕倒的人,又吓得一哆嗦,赶紧一溜烟跑了。
拍醒一个人问他:“说,你们是哪里混的?老大是谁?不说现在就让你喂狗”。
妈呀,这么小的人也如此狠了吗?怎么现在的黑涩会也如此难混了?要不回家乖乖种田去得了,这城里弄不好就丢了小命,好像很不划算啊。
“我,我说,我们是城西小刀帮的,老大是吴老代,饶了我吧,我就是个跑腿的,我向你保证,我这就回老家去,再也不干了”。
“滚吧”。
“哎,我这就滚,这就滚”。
一片粉色的闺房里,袅袅香烟散发着芬芳的清香,秋霜挺立于桌前,蘸墨挥洒,一气呵成,宣纸上赫然是: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 忙趁东风放纸鸢。
翩翩少女,托着香腮,痴痴地读了一遍又一遍,亮晶晶的眼睛渐渐失神,谁都不知道,一个才九岁的女孩子,已经有了抑郁症的前兆。
月黑风高杀人夜,城西一座两进院子里,不少人已经打呼噜了,可是吴老代还在大厅里议事,三个人围着他喝茶,两个手下匆匆回来:
“报告老大,老四他们被人给搅黄了,臭屁王躲在家里,被我们找出来时鼻青眼肿的,听说老九直接跑路了,要不要去吧他给…”,说着手在脖子里一拉。
吴老代瞪着金鱼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阴森森地说:“老四呢?他怎么不敢来见我”?
那人又是拱手回答:“受了点轻伤,上着药呢,听他说话结结巴巴的,貌似有不敢说的意思,真不知他们白天遭遇了什么”。
“额”,旁边一人突然捂住脖子,缓缓倒地,那里赫然插着一支箭,说话的人惊恐回头时“嗖”,一箭正中额头,死不瞑目。
“哗啦”,三个人惊慌失措站立,把茶杯都打倒了,吴老代依然坐着,死死盯着门外,五六个戴着义乌小商品出品的脸谱,大步流星闯入,手里弓弩一直瞄着他们。
吴老代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可是手脚抖动出卖了他:“你们是什么人,夜闯我帮想做什么?我们好像没有得罪过各位吧”?
“没得罪?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今夜之后,再无小刀帮,动手”,面具的声音瓮声瓮气,但却冰冷无比。
吴老代手一拍,椅子里飞出两支利箭,“嗖嗖”,“啪啪”,两支箭插在对方胸口,却发出的不是入肉之声,面具男笑呵呵地拔下箭矢,随手一丢:“呵呵,就这”?
吴老代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剑封喉,他想紧紧捂住,可是怎么也捂不住,看着自己的血乱喷着,后悔莫及地侧身倾倒。
屋外又冲进来六七人,冲面具男一拱手:“范掌柜,搞定,无一人漏网”。
“好,清理现场,把所有尸体丢入井内,然后把井封了,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据点了”。
他拍拍衣服,笑嘻嘻地说:“嘿嘿,少主给的啥防刺衣还真是不孬,只是可惜了这布料,被狗日的给射穿了”。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撤离,除了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再也没有了小刀帮的影子,就连那抹平的井口都铺上了石板。
当夜,京都所有乱七八糟的帮会,突然间都消失了,连一些赌坊都无声无息地关了门,第二天拿着银子前来还账的,还在莫名其妙地敲门,怎么平时急吼吼要钱的地方,如今竟然人去楼空,这么说我的银子不用还了?嘿嘿,赚了赚了。
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诺大的京城,已经被一张蜘蛛网盖住了,表面互不相干的商户,店铺,帮派,暗地里却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如今我和两个跟屁虫,就是京城最大的“纨绔子弟”,时不时大摇大摆地在街头吃喝玩乐,到处“行侠仗义”,只要看见或遇到,有地痞流氓骚扰他人,不仅上前一顿胖揍,而且第二天他们就消失了,于是街坊们都称呼我们为“金三角”。
“啪”,午睡的我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蚊子,起床凭空摸出蚊香,手一晃又拿出打火机点燃,放在了床边,他喵的,才五月份,怎么就这么热了呢?心烦地又凭空摸出一支雪糕,坐在床沿享受起来。
吃着吃着,我的目光停留在雪糕上,我都这么爱吃,那么把它推销出去呢?嘿嘿,想想大街小巷有人喊:“卖冰棒哦,绿豆赤豆冰棒哦,甜在嘴里凉到心里的冰棒哦”,仿佛已经看到隔壁孩子都馋哭了。
人家都用硝制冰,我空间冰柜里有取之不完的冰棒,还制什么冰啊,意念进入商贸城,来到纸制品批发区,找到了食品级牛皮纸,嗯,这下那些基地里的老人孩子有事做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到干果区,那些坚果也可以包成一包一包地拿出去卖,从两文钱一包的瓜子,到十文一包的松子,榛子,二十文的开心果,核桃,巴坦木,夏威夷果,我的眼前不再是腰果板栗了,那都是一堆堆的银锭子啊。
听见有人敲门,一激灵收回意念,赶紧丢掉雪糕木棒,才若无其事地打开门,盼月和心祈簇拥着秋霜轻移莲步走进来,鼻尖的秋霜耸动着鼻子嗅着什么,然后看着我的嘴角,微微一笑。
我这才惊醒,用手一摸,该死,嘴角残留着白色的雪糕,而且空气里又有淡淡的牛奶味道,难怪被发现了。
“姐,你怎么来了,没有午休吗”?我没话找话打破尴尬。
“嗯,太闷了,是不是又要下雨,你在做什么呢?竟然一个人偷吃?莫不是忘了姐姐了”?哎呀,还是逃不开这个问题。
我嘿嘿一笑:“哪能呢,这不是还在试验嘛,等做好了自然要献给姐姐和义母品尝的”。
秋霜眼睛一亮:“哦,那又是什么新奇的东西?我能看看吗”?
我抓抓后脑勺,眼珠子一转,赶紧搬椅子:“那姐你先坐一会,我去再试一下,你稍待片刻”。
我转身躲进小厨房,用现成雪糕拆去包装纸,用小碗装上,一想不对,又拿出两支装上,才端出去递给姐姐和盼月心祈。
“来,姐,就是这个了,你小心点,太凉,对身体不好”。
怀着新奇而又怀疑的心情,她们小心翼翼地尝了一下,于是眼睛睁大,又继续品尝起来,两丫鬟对视一眼,吃的点头不已。
“嗯,好好吃啊,吃多了真的对身体不好吗?你不会骗我的吧”?秋霜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赶紧解释道:“不是,是真的,因为太冰凉,刺激对身体自然是不好的,而且,它是甜品,人甜食吃多了,就会变成肥婆”。
秋霜满足地舔了舔嘴唇,点头说:“好吧,貌似有道理,暂且信你一回,再给我一个,我去送给娘亲尝尝”。
“哎,必须滴,必须滴”,我赶紧又照样来了一个,看着她们袅袅娉娉地离去,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看来暂时雪糕是不能卖了,那就只卖绿豆的和赤豆的吧,否则义母待会一问询,我就不好圆谎打发了。
果然,晚饭时义母就开口了:“小光,你又研制出了什么吃食?那个凉冰冰的甚是解暑,味道口齿留香,真是回味无穷,叫什么名字呢”?
“回义母,叫冰棒,那不是我研制出来的,而是街头早已有人售卖了,不过有些不一样而已,人家买的都是绿豆赤豆的冰棒,而我没有绿豆赤豆,所以试着好玩而已。
刚好胡商说有一点牛奶让我试试,所以我才做了奶油冰棒,经过试验,实在是太贵了,根本无法量产,牛奶和糖霜,再加上冰块和人工,就算做出来了也没有销路,因为吃不起”。
我一番金贵的说辞,真的让义母打消了好奇之心,还好还好,下次真的随时都要小心了,说不定哪天就会大祸临头,怀璧其罪会被财阀盯上,那时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天找个由头把阿财支走了,自己一人朝城外走去,我要让基地里的老人孩子一份手工活,把吃食包起来然后在城里售卖,让大家都有收入。
一家茶楼窗子后,几个人指着我的背影说:“小皇子,就是那个臭小子,今天他一个人,赶紧让人跟上去,悄悄地干掉他,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到时死无对证也就查无可查了”。
小皇子冰冷的目光盯着我,仿佛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他对几个新面孔护卫说:“这次就看你们的了,悄悄地跟着他,到无人处就…咔”,他的手作刀状,在自己脖子下一滑。
“喏”,五人齐声抱拳,随即下楼,一路紧紧地跟上了我,我来到无人处,正准备拿出电动车,习惯性地四处检查一遍,这可千万不能让人看见我凭空变出东西来。
远处的树枝摇了摇,我拧紧了眉头,那里肯定是有人,在我回头时及时蹲了下去,我装作没看到,继续朝僻静的树林里走去。
“贾镇静,你说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怎么大路不走进树林里去了”?
“律旺霸,你是不是傻,小皇子本就是让我们在无人处干掉他,树林里不好吗?还是你以为我们五个人搞不定一个孩子”?
“嘘,别说了,快跟上去,别跟丢了,到时那才是真的丢脸,五个大人失手了,那还如何好意思去见小皇子?”
我埋伏在树丛里,掏出喷子来,把空包弹和橡皮弹拿走,压入五颗钢珠弹,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盯着后面。
五个人躲躲藏藏地走入树林,小心地走一步就躲在树背后,东张西望寻找目标,见没有人影就急了,凑在一起商议。
“我就说他发现我们了,你们还不信,现在你看他溜了,怎么办。回去如何交待”?
“快进去找,否则小皇子那么变态,你以为回去能落个好?”
“大家散开来,四处仔细看一看,人才那么大,不可能跑得比我们快的,快快快,行动起来”。
我耐心地等待着,不知这些人为什么要跟着我,是拍花子拐带孩子?还是土匪拦路抢劫?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貌似还没有人会对我下黑手吧?
树枝发出踩踏的“咯吱”声,我在草丛里瞄过去一看,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搜索过来,一双大腿越来越近。
我屏住呼吸,凭空拿出一件劳保迷彩服,披在身上伏低身体,把自己隐藏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
一个人刚刚过去,旁边又出现一人,幸好隐藏的够隐秘,完全融入草丛的我,一会儿就点清楚了有五个人,他们已经超过了我,在自己的背后了。
没有到生死存亡,我是决不敢开枪的,因为不能一网打尽的话,喷子的声音太响了,那只会加速暴露自己。
待他们走远,我迅速钻出草丛,收起衣服和喷子,离开了树林,来到大路上拿出电动车,一路摇摇晃晃奔向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