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赤月族
“呵,日常间的口角,不能决定什么。”
“一事事一桩桩,都要细查,方能查清事情真相。”
“长庆虽不拔尖,却也是品行端正之人,孤敢断言绝不是他犯下这滔天大罪。”
叶祥国主见场面僵持,连忙为自家儿子打圆场,“谢兄说得是,长庆殿下听话懂事,自不会与五殿下记仇。”
“叶期只是想为五国分忧,早日找到贼人,并无意冲撞。”
谢金傲从鼻腔发出冷哼,捋了捋胡子,不再发言。
边落宇斜倚着,单手托腮,脸上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唇角掠起轻慢的笑意。
“其实大家心中有数,这背后能操纵动物为自己所用的幕后黑手。只是不愿提,对吗?”
“……”
场内又陷入一片死寂。
上水国主声线略微颤抖,绝然道:“绝无可能!”
“是啊,赤月族早已覆灭,那琴月国已然是巫月族的天下。”
十五年前月国赤月族与巫月族大战,而赤族惨败后便遭遇灭族之灾,无一人幸免。
巫月族向来痛恨赤族人,不可能会留下他们族人的血脉。
说来这赤族从前也是个叱咤风云的存在。
赤月族人不仅热衷于制作毒药,且其血液还能使生物狂躁,并令他们听命于自己。
所以赤月族人就惯用手段,开始为非作歹,不断刮收百姓钱财金物,害得不少黎明百姓丧命于此。
他们痛恨拥有肮脏血液的赤月族人。
“可是…能驱使动物的毒物,也就只有赤族人才能制出了吧?”
众人纷纷赞同叶祥国主的一席话。
很难想象,时隔多年竟会冒出受万人唾弃的赤族之后。
仲春的微风不骄不躁的吹拂过青玉园子里的花花草草,红嫩绿的莲叶挂着一颗晶莹透明的水珠,“啪嗒啪嗒”地掉在荷池中。
“李姐姐,您瞧,这荷花儿开得真嫩。”
“是呀,倒衬妹妹今日这身水绿荷花裙呢,极美。”
着水绿色衣裙的刘宝掩唇轻笑,阿谀奉承道:“衬我这衣裳有何用?依妹妹看,更衬姐姐的丽容,犹如这莲花般冰清玉洁。”
李世樱扶了扶鬓间的珠钗,眼波流转微微一笑,“刘妹妹的小嘴儿当真是甜,似抹了蜂蜜。”
“只是这莲花如此纯洁,竟无一人来赏,说起来也好几日未见上水杨家的三小姐出来晃悠了。”
“为难杨妹妹了,院里遭此劫难,竟吓出了病来。”
自从青云间的几座殿院遭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袭击之后,杨扶安一连三日都不曾踏出过清水殿。
刘宝感到可笑的轻“呵”出声,“那不是,不过也是她平日嚣张惯了,这才招来横祸!”
“指不定现在吓得还躲在被窝里尿裤子呢。”
“唉,本来这大婚将至,竟出了此等祸端。”
“可不是吗?李姐姐本可以风风光光出嫁,婚前却出了如此不详的祸事,当真是晦气!肯定是那杨扶安在外招惹的是非,不然这么多女眷不找,偏偏找上清水殿的人!”
“哟哟哟,本小姐当是谁这么聒噪,原来是你这只青蛙头!”
一道清晰有力的声音在二人背后忽然响起,可把她俩吓坏了胆。
李世樱转眸看向后方,只见立于拱桥上的杨扶安着一身烟黄羽缎提花裙,头发精致地挽在脑后,发间插着珍珠的水玉兰花簪子和白玉流苏步摇,显得高雅大方。而那张水出芙蓉般清纯的面容挂着淡雅的笑意,没有半分怒火。
看她这状态,哪像是被吓出病的样子。
刘宝见嚼人舌根被抓包,心里又羞又臊的,眼珠子瞪得又直又圆,“你骂谁青蛙头呢?!”
“谁应就说谁呗!”
“怎么?本小姐在与池里的青蛙讲话,你也要管?”
刘宝被气得够呛,偏头看向池里,哪来的什么青蛙!
她恨得上下两排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李世樱倒是处事不惊,寒暄道:“杨妹妹今日气色极润,想必是病好了?”
“你才有病。”
“你不必假意关心,方才你们说的话本小姐一字不落的都入了耳。”
杨扶安缓步向二人走去,一颦一笑如百花盛开,“刘小姐,都没把自己嫁出去呢,就替旁人着急了?当真是姐妹情深呢。”
今日的扶安与往日不同,换作平时被人在背后嚼舌根,早就撸袖子和人干起来了。
扶安一句就把刘宝气得两眼发白,她气急败坏道:“杨扶安,本小姐劝你别嚣张,你有大殿下撑腰就以为可以自以为是了吗?边炎国母可是李姐姐的亲阿姊!”
“那又如何?关你这只楞头蛙什么事?”
刘宝一听“楞头蛙”三个字,瞬间暴怒跳脚,她带着护甲的手高高扬起,一个巴掌便甩在了她脸上。
这一记耳光,大力的让她脸颊疼的麻木,脸颊和嘴角也缓缓渗出了一抹血迹,耳边一阵轰鸣。
一种不堪忍受的怒火直窜她的脑门,“你敢打我?”
“我就打…”
刘宝还没说完,就遭扶安一记拳打脚踢,李世樱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惊得她只敢在边上劝架。
直到刘扇欲手拿披风匆匆赶来青玉园时,亲眼目睹了三人拧成一团麻花的景象。
“……”
方才她是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清华亭那华丽的阁楼被青玉池池水环绕,浮萍与莲花满地,碧绿而明净。
亭间芳香四溢,带有鲜果的白色烟气从金炉里缓缓流淌,烟雾缭绕,如梦如画。
只见那张绣着桃花的帷幔里坐着几位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品着茶香浓郁的碧螺春。
帷幔里的女人冷冷睨了眼跪在白玉石板上的人,厉声质问道:“说吧,你们三人为何在这青玉园吵吵闹闹的?”
“呜呜,金路娘娘要为世樱做主呐,这上水家的杨扶安竟先动手打世樱!”
金路国国母齐月来到青云间的第二日便得了头疾,今日也是第二次现身在众人面前。
齐月瞧了眼李世樱原本那艳丽的面颊此时多了几块淤青,一丝不苟的头发丝也乱得一团糟。
她旁边的刘宝显然比她严重得多,眼睛上一圈紫红,嘴角还挂着血丝。
“放肆!这杨家就是这么管教无方吗?!”
亭间次坐上,笔直地坐着位装扮低调的妇人。她眉头紧锁,鱼尾纹布满了刻薄无情的眼角,正厉声呵斥地上的扶安。
刘宝在一旁火上浇油道:“就是!本小姐早就说过这杨扶安粗鄙不堪!”
扶安一听之下,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你也配在这里狗叫?是谁先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又是谁在先动手的?你现在倒是推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