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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式微(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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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早膳时分,竟是乐雎独自前来传膳。禁足后光明台三餐清减了不少,从前三四个人热热闹闹地来,眼下她一个人拎着掉了色的红漆食盒便来了。这是楚意从上林惊变后第一次见到她,一时错愕,竟好似隔世。

乐雎长高了不少,她本就是北方人,纤瘦高挑,生一张不见老的娃娃脸,笑起来依旧是纯粹的甜,天真烂漫。

像是已习惯了瘸腿,走起路来稳健如飞,一来便急忙拉着楚意的手,红了眼眶,“胡夫人罚你的事都传到少府六尚里了,冯中官和夏庖人担心我会出岔子,所以一直不准我来光明台传膳。今儿是静说大清早跑回来,央我我一定要来,我才去求的冯中官让我来传个早膳。”

“静说如此着急着要你来找我,是有甚么事么?”楚意又疑又担忧,深怕是外头出了不好的事。

乐雎小心翼翼向四周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监视或在墙根底下蹲着听墙角,方从袖中摸出一枚小瓷瓶塞进楚意手中。遂道,“这是崔太医给你配的解暑药丸儿,听说你昨个儿跪着的时候中暑撅了过去,小公子大半夜将崔太医和静说叫醒,连夜让他给你配好的,说是只要在受罚时含在舌下两粒,便能舒服些,不那么容易栽下去啦。只是小公子走得太急,竟把正经东西给落下了。静说进不了光明台,便转交给我了。”

“原来如此。等光明台的禁令解了,我便亲自登门,向崔太医和静说致谢。”楚意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下了。

“听冯中官说,百越一战告捷,陛下圣心大悦,必定要行封赏,向来不日便会解了光明台的禁足的。”乐雎笑嘻嘻道,转而又忍不住叹道,只可惜太官署从几日后便要开始忙活准备蜡祭,陛下不过千古节,那蜡祭可是上至君王下至百姓,一年中一等一的大日子,忙起来不可开交,怕是

不能与你们同聚了。”

“那又何妨,等蜡祭那几日,陛下便会恩典各宫轮流休沐,总会有能在一起的时候。”楚意拍着她的手,好言安慰,“好了,再不进去菜该凉了。”

两个姑娘正要相携一块入殿,背后院门吱呀呀打开一条缝,是个眼生的小侍女站在门外,看衣着打扮,并不是宫里人。楚意回眸一眼,便大体猜到了她的身份。

“虞姑娘好,我是中车府令府上伺候赵二姑娘的。”琥珀礼仪得当地和楚意见了个平礼,双手捧出一枚玉坠又道,“昨个儿我家姑娘受陛下和郑夫人之邀留宿宫中,捡到一枚玉坠子,经夫人查验是小公子,今早出宫便特地遣我拿来奉还。”

“多谢。”楚意笑盈盈地接在手中,确是胡亥时常佩戴的一只青白玉貔貅玉坠子,只是此物胡亥向来不离腰间,怎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了他人手中。

东西已物归原主,可那琥珀依旧定定地站在那儿望着楚意发愣,一旁的乐雎觉得她不懂规矩,“东西既已送到,姑娘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去回了你家主子,别让她久等。”

琥珀闻言,连忙告退。楚意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掌心里微凉的玉坠子,寻常官家女公子,若非王亲国戚是从不允许留宿宫闱的,想赵荇当真是入了秦王的眼,或者是他手里一枚意义未明的棋子。她昨夜宿于宫中,而胡亥又出去了一段时间……

楚意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貔貅坠子,思绪万千,却又在某一瞬沉下心思来,望着前方,眼含锋芒,“乐雎,这位赵荇女公子的心思可真重啊。”

乐雎不解其意,她也三缄其口,不再多言。两人相安无事地服侍着刚刚醒过来的胡亥洗漱更衣,再用了早膳,便在光明台门口依依不舍地分了手。

楚意慢慢从庭中踱回屋檐下,心思全落在了此刻在她袖中的貔貅玉坠子上。此

物乍一看确实和胡亥所戴毫无区别,就连纹理玉色都如出一辙,难怪第一眼连她也骗过去了。但只有她晓得胡亥的那枚玉坠子曾因她偶然失手,摔到了殿门外的汉白玉阶上,尾部磕出了一个小缺口。而现在她手中之物崭新完整,可见是为仿冒。

而赵荇遣人特地送一个假冒之物过来,还未直接交到胡亥手中。楚意回忆起琥珀走前的眼神,背后似有冷蛇盘踞。是了,光明台中唯她与胡亥两人朝夕相见,男女共室,非亲非故,即使是有主仆这般虚名掩护,也总会引人遐想。

赵荇此举,应当是在试探他二人之间是否由她猜测那般,她虞楚意是否会是她追爱路上的绊脚石。

无论昨夜胡亥是否与她在一处或是见了面,这枚玉坠子已经到了楚意手中,便只看她的反应了。楚意不得不钦佩她的城府,要是自己真与胡亥有情,此物送来,不仅是试探了她的反应,更能因此引得他们之间互相猜忌,疑神疑鬼。

可是,又是谁把昨夜胡亥不在光明台的事泄给了赵荇?

楚意茫然地向四下张望了一番,只她一人的院落里静得连风走过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却觉得这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眼睛,无时无刻都在盯着自己,盯得她无处藏身,无地自容。

出于一种报复的心理,楚意决定将计就计,将盛药丸的小瓷瓶和仿造的玉坠子一并放在胡亥案前。刻意淡静地与他说泛着酸意的话,“原来公子昨夜是与赵女公子在一块,奴婢那些担心看来都是多余的了。只是公子与中意的姑娘夜来相会,虽然不合礼法,却也不必瞒着奴婢呀。难不成公子并不信奴婢么?”

胡亥有些疑惑地放下手中的卷轴,瞟了一眼桌案上的东西。以他的性子,果然不屑辩驳,冷笑一声,便不再理会楚意无妄地纠缠。

楚意直觉作祟

,偶感身后似有目光,趁热打铁,不依不饶,“更不必借着为奴婢求药这般骗人骗己的借口出门,免得未来赵女公子过门,公子与奴婢百口莫辩。公子,若是为着奴婢或与陛下置气而白白错过了这一段金玉良缘,不但辜负了赵女公子的一片痴心,更辜负了公子自己呀。”

“借口?”胡亥嗤了一声,阴恻恻的眼神落在楚意发顶,忽的转向门外,“谁在外头!”

楚意不悦地转身,却见昆弟在门外半露出个脑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登时哭笑不得,这宫里也只有他这般胆大包天,便是翻墙也敢出入光明台。

未等胡亥赶他出去,他便抢先说,“幺弟莫急,我是奉我母亲的意思来给楚意送药的。你也知道,楚意极合我母亲的眼缘,听闻她在**殿中暑晕倒,连忙叫我将这解暑药送了过来。”

胡亥冷硬地一口回绝,“这种东西,光明台有的是。”

“我母亲为病榻所困多年,俗话说久病成医嘛,她说能用的药必定有七分管用,幺弟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我母亲么?”昆弟说着,已经不由分说地将药塞进完全插不上话的楚意怀里。

楚意连忙行礼相谢,起身仓促,竟是没顾着二人间的距离,俯首时一头子撞在了他的胸口。力道虽不重,却叫他吃痛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连连后退了两步。

楚意惊疑抬头,“公子这是伤着哪了么?”

却听他强笑着与她解释,“左不过是武艺不精,和武师们练手时挨了一掌。一点小淤青,并无大碍的,过两天便好了。”

说罢,瞥见胡亥的脸色越发阴郁,他就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拱一拱手,赶忙溜之大吉。楚意仔细端详了他留给她的解暑药,却也是药丸形状,和胡亥去寻了崔太医配置的别无二致。

昆弟的来去搅乱了光明台中的原本氛围,楚意和胡亥两

两相对,一时竟是不知说到哪了,皆不尴不尬地不言不语。却是胡亥先打破沉默,强势地伸出手,“这药没让崔太医验过,不许用。”

“奴婢卑贱,所用之药何必经崔太医之手?还是公子又想找个借口,甩开奴婢,夜会意中人了?”这样的话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横生一股莫名地酸意,楚意后知后觉,却是覆水难收,无可转圜。

胡亥气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昨夜从未见过赵荇。”

楚意借势胡搅蛮缠地逼问,将这出戏继续唱下去,“那敢问公子,是否指天发誓,您对赵女公子半点情意全无,昨日是,今日是,明日亦是?”

胡亥薄唇紧抿成线,瞧着她的眼神里五味杂陈。楚意静静等待着他的答案,却不知自己心里莫名的迫切从何处萌生。

戏子一旦入戏,若想自拔,非诛心断志,不能醒悟。

终于,胡亥启唇,嘴角似有苦涩而冷冽的笑意,眉头却是锁在一处,“从来,都是你不信我。”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软绵绵地砸在楚意胸口,却有着极其强大的后坐力,直捣到楚意心窝里酸楚难忍。

他们似乎都入戏了,只是一个自以为是这场戏清醒的导演者,一个则被蒙在鼓里,以最不配合的表达与她默契地配合。

楚意无言地从屋里走出去,想要从这令人感到窒息的涩闷中脱身。却是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有甚么在她脚边“砰”地一声炸开。

她疑惑垂眼,方才还安稳置于胡亥案前的小瓷瓶已经成了几片碎瓷,几粒甲盖大小,圆润饱满的棕色药丸滚落一地。

她无意识地紧扣手里的另一瓶药丸。

夏日深浓,酷暑难耐。汗水黏着她鬓边碎发紧贴着她脸颊,这种从四面八方朝她而来的挤压感,让她止不住地心生厌闷。

好像有甚么,从那一日起沿着从前积累下的裂纹,细细地碎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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