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发现,佛子竟然在发呆!
她怕自己看错,还仔细分辨了一下——没错!佛子就是在发呆!
这可真是稀罕事,所有人都知道佛子做事极度认真。虽然他看起来冷冷淡淡,但只要是他分内事,没有一样做得不是漂漂完美。
可现在,佛子居然在发呆!
女子的第一反应是想找个人八卦一下。
不过还没等她这个心思活络起来,谢随就恢复正常,眨了一眼,立刻从发呆状态中回过神。
“好,谢谢你为灾区难民的捐赠。”还是照常的标准台词。
而且他还听到女子说不要恩牌的事,也就没提。
女子心中有颇多疑问,但既然佛子都恢复正常也收下银票,她不敢问也不敢到处八卦。
但等她回到家,仔细琢磨半天后还是觉得不对劲。
她一句话一句话分析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猛然惊醒。
一年前曾经闹得京城满城风雨的流言她也听说过,不过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一个是镇远大将军的女儿,一个是佛子,两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后来又有本人亲自辟谣,那就绝对没问题。
可是……
今日她就是在佛祖面前提及有关云漫要成亲的事,佛子才会一反常态地发呆。
难道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
女子震惊又后怕,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另一边,镇远将军府。
云母看着络绎不绝来送彩礼的太监,心中眼中都写满震惊。
云大将军也震惊,但是这事是云漫亲口应下的,他没法拒绝也没法说话,只能跟云母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这一波彩礼送完,新的一波人又进来,云大将军实在没忍住,拉住主事的太监问:“公公,还有多少彩礼?”
“哎呦,大将军,着什么急呐!你们家大女儿可是太子殿下的正妃,这也是太子殿下第一次成亲,可不得郑重点嘛?”
太监白脸红嘴,笑得脸都快拧成一朵花,“太子殿下的彩礼,可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大将军,您可请好吧!”
云大将军勉强笑了笑。
这在旁人家看起来是好事的事,他们还真希望没发生。
“哦对了。”太监想起来什么,对几个小太监招招手。
几个小太监扛着三个大箱子过来。
“大将军,这些都是给您二女儿的彩礼。虽然看起来确实少了点,但说实话,您二女儿只是以一个妾室的身份进入东宫,能有彩礼都是太子殿下额外的恩典。
“要不是您的女儿,哪里还有彩礼啊,直接从小门抬进去就算完事了!”
说到这个,云大将军的脸色就更加尴尬。
好不容易等到大太监说完话离开,云大将军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和云母一起回房。
“你说说,这到底算怎么回事?!”云大将军心里是有气的。
“如果太子真心实意想娶咱们家漫漫,而且漫漫也同意,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为什么偏偏要在大婚当天还得让贾柔紫进门?太子他到底怎么想的?”
云母也一筹莫展,“而且漫漫在明明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下,依旧答应嫁给太子。老云啊,你说漫漫是不是生病了?”
一年前的冬天,云漫大半夜跑出去堆雪人的事他们都知道。
第一天是云大将军发现云漫半夜偷偷出去,怕她不安全,所以才会跟在她后面。
后来两天,他是看穿云漫的心思,想去看看谢随那小子的态度。
云大将军作为一个老父亲,当时的心情非常复杂。
复杂在女儿竟然真的喜欢上一个和尚,复杂在他之前对这个和尚的印象还真不错。
复杂在他们二人如果真的在一起,需要冲破多少世俗的偏见和指责。
复杂在,谢随果断打破云漫的所有幻想。
谢随撂狠话的那天晚上,云大将军躲在旁边待了很久。
他看见云漫伤心失落离开的背影,也看见谢随在雪地里站了一整夜,鹅毛大雪将他雕成一座新的雪人。
云大将军自认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女儿和谢随之间的感情。
但一年后,他开始怀疑自己。
他不明白,为什么女儿突然就答应要嫁给太子?
这一年来,也没见女儿和太子有多亲密的接触啊!
而且就看女儿的状态,她很明显是没有放下谢随那臭和尚啊?
云大将军思前想后,一拍桌子起身,“不行,我得去找闺女聊聊!”
云大将军来的时候,云漫正在做女红。
他看了一眼,绣面上是一对鸳鸯。
女子绣鸳鸯代表着什么显而易见,但云大将军还是难以置信云漫真的能喜欢上太子。
“爹,你看我绣的怎么样?”云漫邀功似的举给云大将军看。
云大将军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漫漫,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摆弄这些玩意儿。”
云漫笑笑,又垂眼去看绣面,“爹,以前我的身体也没这么差呀。”
这一年来,云漫从一开始打斗过后才会体力不支,到现在绕着将军府溜达一圈都会喘气。
但凡是个人都能意识到不对劲。
但云漫遍访名医,都没能查出来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所有大夫都说她的身体没问题,只是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虚弱,说很有可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查不出原因,又容易疲惫,云漫只能尽可能地待在屋子里不出门。
不出门,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她便开始绣东西。
一开始的绣工当然不行啦,不过谁让云漫聪明,一教就会,举一反三。
很快她的绣工就青出于蓝胜于蓝,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云大将军和云母都得到过她做的香囊,爱不释手。
这次的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