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思忖着,余光瞥见不远处有道身影快速掠过。
花言眼神一凛,随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白夏一瘸一拐:“你去哪,等等我啊。”
“你腿脚不便,先留在此处,我去去就回。”
白夏看着那道消失在墙角的背影,更是焦急无奈。
“你们几个,跟上去。”
他招呼身边的护卫跟上花言。
“等等,你们只需远远跟着,别靠太近,若是她有危险,再现身也不迟。”
护卫们领命,跟踪而去。
自从知道有人要对花言不利,白夏不仅增加了身边的护卫,行事也更加小心谨慎。
他可不愿之前的绑架事件,再发生一次。
眼见护卫们走远,白夏有些气恼自己的伤势,这腿伤到底何时能好。
虽说有了花言医治,断损的筋脉已经恢复,若想正常走路,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白夏自顾想着,一瘸一拐往不远处的石墩走去。
刚刚坐下,便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脑袋突然一痛,随即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意识。
“下手会不会重了些,别将他打死了。”
“打死算他倒霉,谁让他是白府的人,为东家报仇的时机到了。”
“要不要通知东家一声?”
“不用,先绑了他,再找白融老贼要银子。”
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扛起麻袋,很快消失在街角处。
花言站在宽敞的院落门前。眼睁睁看着那道鬼祟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她抬头,看着硕大的鎏金匾额。
久久没有回神。
白府?那人怎会进了白府,难不成白府的人,也在跟踪自己?
那这件事,白夏知道吗,还是白融只是单纯想知道自己儿子的行踪?
她在那里踟蹰很久,想起过往种种,更加确定了第二种想法。
定是白融不放心白夏。
“姑娘,你找谁?”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从大门里走出来。
显然不认识花言。
花言回神,带着歉疚的语气:“抱歉啊,走错路了。”
说完,心虚的顺着原路返回了。清水镇也就这么大,加上她对镇子的地形很熟悉,没多久就返回到原来的巷子。
看着空荡荡的暗巷,哪里还有白夏的影子?
她扬了扬手,对着空空如也的身后,道:“出来吧。”
几个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您都看到了?”
花言两眼一翻:“你们几个,回头好好练练跟踪人的技术,脚步声那么大,除非我是聋子。”
几人耳根一红。
在人群中搜寻几圈,还是没有找到白夏的人影。
“你们少爷有没有说,在哪里等我。”
“您不是让少爷留在此地等候,他应该不会走远。”
白夏对花言的言听计从,他身边的护卫小厮,都知道这点。
“他的腿伤还没好,不应该啊?”以白夏的性子,他会待在原地等她回来,而且那货腿伤未愈,不可能一个人瞎跑。
花言心中疑虑更甚:“要不,你们去临街的月桂坊瞧瞧,看看他是否在铺子了。”
突然,脚下踩到一个硬疙瘩。
她下意识低头看去。
脚下赫然躺着一块腰佩。
护卫一眼认出,忙道:“是少爷的腰佩。”
花言心里咯噔一下,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这块腰佩是白夏过世的母亲,送给他的,他一直戴在身上。
她蹲下身,盯着泥地上凌乱的脚印,目光渐渐冷寒。
“你们老爷在镇上有没有仇家?”
几个护卫神情一滞,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老爷的事,少爷从不过问。”
花言神色凝重:“那你们之前有没有听白夏提过?”
护卫们纷纷摇头。
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瞬间,她后悔没有带白夏一起。
她站起身,有些摇摇欲坠。
“小心。”
护卫出言提醒。
“你们现在回府,看看府中有没有消息。“”
护卫们见花言神色沉重,就是再愚钝也该明白了。
他们少爷,出事了。
几人立刻朝着白府的方向飞奔离去。
月桂坊。
谢婉柔脸色凝重:“你的意思是,小白被仇家报复了?”
“按照目前的猜测,若是白夏没有回其他地方,被仇家报复的可能性极大.”
顾长青得到消息,也马不停蹄地赶来汇合。
一进门,就见二人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镇子的情形,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先说说,到底什么情况,白夏怎么会不见。”
花言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陈述。
顾长青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沉思良久,道:“以我知道的消息,白融虽说涉猎很多,但是在清水镇的产业几乎没有,白府的产业着重在江南一带,要说此地仇家上门的说法。”他摇摇头,不太赞同这种说法。
谢婉柔也跟着附和:“我听老爷提起过,白融这个人常常接济那些贫苦百姓。乐善好施,虽说家大业大,可他却从不欺压良善,名声向来不差。就是这小白从前的作风,有些顽劣。“她尴尬的笑笑,继而又道:”可他从未真的做过害人之事。要说寻仇,我也觉得不大可能。”
花言也很头大:“那会不会是冲我来的?”
顾长青忙打断:“那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她想的是,万一赵宁语狗急跳墙,伤害自己不行,开始拿自己身边亲近之人下手,也是有可能的,且可能性很大。
顾长青继续道:“您的身份,清水镇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而且,您来镇子没多久,又没仇家,怎么可能是冲您来的。”
花言嘴角一抽,顾长青怕是不知道前些日子,自己经历过的那些暗杀和绑架。
“等等看吧,等白府的人来报信。”
就在这时,有张熟悉的脸突然闯进铺子。
看到花言,语气焦急,道:“您跟我去趟白府,老爷在等您了。”
谢婉柔也道:“赶紧去吧,若真的出事,衙门不会不管。”
当花言再次站在白府宽敞的门口时,白融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
一见花言,他便迎了上来,神态焦灼:“随我来。”
白融将花言带进书房。
“看看这个。”
花言狐疑地接过白融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张字条,上面清楚写着,给银子,便将白夏送回。
白夏这是遭遇绑架了,花言的心情瞬间沉到谷底。
她抬头看向白融,语气不确定:“白府仇家的报复?”
白融沉默地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