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偏僻的小院。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嘴里塞着破布条,手脚被捆住,正趴在地上,呜呜咽咽。
花言没那个耐心,扬手吩咐:“先打你一顿,再说不迟。”
说完,中年男人的身上,几道拳脚落下。
他的嘴巴被破布堵住,叫不出,只能不停蠕动身子。
白夏皱眉:“咱们直接将他交给衙门不就成了,为何还要亲自动手?”
花言瞥他一眼。
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有些事,还是要避讳点衙门,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啊。”
白夏后知后觉:”也是,万一审出来见不得人的秘密,刘大人也是冤枉。“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她俯身,盯着蜷缩成一团的中年男人。
“我,我说,我说,别打了。”
男人痛苦的求饶。
白夏带来的这些人都是有些身手的,下手没个轻重,刘四觉得自己很无辜,莫名其妙被抓来,又无缘无故被暴揍一顿。
花言满意的颔首:”说罢。“
刘四嘴角一抽,差点疼的晕死过去:“您倒是问啊。”
白夏别过头,瞬间憋红了脸。
花言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干咳道:“那个,我问你,你可知如何解毒?”
忙着将那家山寨铺子的掌柜抓来,却是忘记问人家问题了。
刘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实在委屈:“我就是一个拿钱做事的人,人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装,接着装,信不信再揍你一顿。”
见白夏目露凶光瞪着自己,刘四吞了吞口水,似在回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解药,就是有人给了我几包花粉,说是掺在点心里。”
“然后呢?”
“然后,借着年关的名义,将那些点心便宜卖出去、”
“花粉?什么样的花粉?”
掌柜的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东西呢?”白夏比花言还要着急,那些点心,听说府里很多下人都吃了。
他能不急吗?
“还在铺子里。”
闻言,花言那颗紧张的心,暂时安定下来。
“这么说,你还没有将花粉掺进点心里。”
讲到这里,刘四话语气馁:“这不是,被你们抓来了吗?”
花言对着白夏,道:”派几人将那些花粉取来。“
不多时,派去的人手里捧着几包东西返回。
刘四忙道:“对,就是这个。"
花言打开牛油包裹,凑近闻了闻,果然是花粉。
见她露出疑惑,白夏顺势接过:“怎么了?”
“无毒。”
此时刘四的脸上委屈更甚:“我就说这是普通的花粉了,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花言并未理会他的狡辩,如果没记错,这花粉应该是赵宁语想要杀人灭口的最后一步,问题出在哪里呢。
突然,她眸子一亮,目光灼灼的盯着刘四:“你可知,从前店里卖的点心,中间还掺杂其他的东西。”
刘四茫然摇头。
“看样子,不给你点教训,是不准备说实话了。”
白夏气急:“你们,将他下巴卸掉。”
“是。”
说着,站在他身后的护卫跨步上前。作势要去卸他下巴。
刘四面色一白,急忙辩解:”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个看店的,点心都是别人做好送过来,我真的不知。“
他吓得涕泪横流。
做掌柜的之前,他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街头混混,突然有一天,有个人找到他,说是有个好差使,还有不少的佣金,自己想也不想,当即就答应了,之后的日子,他要做的,便是好好管理铺子,从来没人跟他说其他。
背后的大当家,他也是从未见过。
“慢着。”
白夏一愣:“花言,你不知,这种人就得给他们教训,否则就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你若不说,我也保不了你,回头他真的会卸掉你的下巴,还会卸掉你溢条腿也说不定。”
花言适当的添油加醋。最好能在动粗之前,问出有用的线索。
刘四肝胆俱裂。忙扣头求饶:”女侠饶命,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大当家,更不知什么毒药。“
突然,他顿住,像是想起什么,话锋一转:”对了,我想起来了,每次要有人来跟我对接任务,都是去的茶楼,那人会在茶楼住上两日,从不去客栈。这个,算不算奇怪。”
说完,他一脸期待的望着花言。
“那人不住客栈,竟是住在茶楼。”
茶楼是提供住处的,只是鲜少有人会住在茶楼,一来那里没有客栈方便,二来,茶楼出入的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不问高低贵贱,过于复杂。
“哪家茶楼?”
白夏接过话茬:“镇上的茶楼能够住店的,只有清香茶楼。”
“走,去清香茶楼。”
“这人怎么办?”
“找人将他看牢。”
两人马不停蹄来到清香茶楼。
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的大门,花言眉头一跳。
“怎么关门了?”
白夏同样疑惑。
”看样子,这家茶楼的确古怪。“
之前她就怀疑,做点心也是需要很大的地方,清水镇也就这么大一点,加上白府的势力,怎么可能查不出什么。
现在看来,那些点心应该是在这间茶楼做出来的。
两人正观望着,有人路过茶楼门口。
看到紧闭的大门,纷纷扼腕:“哎,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人就没了。”
“听说是过山路时,不小心滑落山崖,尸首无存。”
“真是造孽啊。”
白夏神色一凝,抓住身边的人,问道:“茶楼掌柜怎么了?”
路人先是狐疑的打量白夏,见是白府的公子,当即换了脸色,一脸讨好:“白少爷可是不知,这茶楼掌柜的,前几日出事了。哎哟,那个可惜哦。”
“怎么会这样?”
花言拉起白夏,找个无人的角落,小声道:“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茶楼掌柜的知晓内幕,出现意外不意外。”
“那接下来,咱们该如何,要不回去问问那个掌柜的?”
他指的是刚刚那个。
花言摇头:“既然留着他,那他可能不是消息的最中心,问不出什么。”
“那线索岂不是断了,该怎么找证据去京都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