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雪醒来时已是黄昏,夕阳暖暖的橘黄色光晕从开着的窗户照在床上,她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正要继续睡,肚子却‘咕咕咕’响个没完。
饥饿是最难受的存在,所以凌若雪只能起床,经过门外走廊时,见打开的门内,北堂容澈静静躺在床上休息,两片梧桐树叶依旧放在床边,只是上面的药酱已经不见了。
她脚步不停,翻出围墙,走进茂林之中。
浅碧色身影消失在门口,床上的北堂容澈睁开一双清醒的深邃眸子,看向窗外,挂在天边鸡蛋黄般的夕阳,一直到阳光消失,暮色四合,四周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还不见凌若雪回来。
他如画的眉目轻轻皱起,心中怀疑凌若雪莫不成逃走了?
这个念头一冒上来就被他否定,她身中的寒毒,就算她师父真是昨晚宫中的那人,也一样束手无策。
凌若雪进了山中,一直到天色彻底黑暗下来,才终于打到了两只肥肥的野鸡,在茂林间的小溪中拔毛清洗干净,提着两只还在滴水的野鸡走回庭院。
北堂容澈躺在床上,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可她却没说话,等了约莫半盏茶时间,他实在是忍不住好奇,艰难从床上起来,迈着沉重步子走出屋。
就见庭院中,凌若雪已经升起一个火堆,她背对自己坐在火堆旁的地上,手中拿着一根大拇指粗的树枝,刺穿野鸡肚子,再将树枝斜插在地面,如法炮制串好另一只野鸡,将两只肥肥的野鸡放到火上去烤。
做完这些,她便安静坐在火堆边,伴随着夜晚风急,她安静的,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坐了一盏茶时间,她看向身边一颗茂盛的野草,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叶子就像柳叶一般,她百无聊赖扯下一片完整的叶子,放在樱唇上,双手指捏住绿叶两端,轻轻吹气,悦耳轻灵的曲调在寂静的夜晚破空响起。
北堂容澈听到她用叶子吹出曲调,迈步走到火堆边,在她对面坐下,奇怪问:“你怎么做到用叶子吹曲子的?”
见到他来,凌若雪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放下叶子,气呼呼道:“干嘛告诉你?”
“继续吹啊,挺好听的。”北堂容澈期待的目光看向她纤长手指间的碧绿叶子。
她失笑道:“要听自己吹啊。”
见她一脸生气,北堂容澈知道她是因为被挟持而没好心情,故而自己的心情就非常好了,漫不经心问:“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凌若雪听到他的问话,心内狂喜,他这样问,不就是相信了自己师父的存在吗?但脸上,她不敢露出任何喜色,古怪道:“你问这个干嘛?”
“本王都说了,能跟本王打个两败俱伤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所以本王好奇是哪位朋友啊?”他心内猜测,凌若雪的师父,应该不是那几个家伙,要么是凌若雪骗自己,要么是她被她的师父的自吹自擂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