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楠笙望着她不拘小节的样子,心情也逐渐放松。
“剩下的事情由康如他们去查,王妃不必再出门了。”
窦依竹转眸看着他,这不还是软禁吗?难道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哦。”她轻声答应着,两人对视着,心里想的都是其他的事情。
吃了晚膳,窦依竹躺在熟悉的床上,看着下人服侍他上床,竟然突然有些紧张。
“你先睡,我吃多了,出去消消食。”突然想起什么,窦依竹猛地起身向外走去。
悦伶赶忙拿着架子上的外衫给窦依竹披上,跟随着她的脚步向院内走去。
“这夜深寒气重的,王妃怎么出来了?王爷都要歇息了。”
窦依竹在院内踱步,看着屋内亮起的烛光,想到床上的人,心里乱糟糟的。
“悦伶,你现在能去给我弄点避子汤吗?”想到昨日的事情,窦依竹抓着悦伶的手道。
悦伶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不明白窦依竹为何这样做。
“王妃,您和王爷是夫妻啊,现在……”
“现在不是时候,昨天只是个意外,而且现在我们要找的将咱们送到秦家的人依旧没有找到,还有前几日我被掳走的事情。”窦依竹说着向屋内望了一眼,眸间满是担忧。
悦伶低着头,小脸上写满了心疼。
“奴婢只想要王爷和王妃好好的,王爷也能疼惜王妃,这样再过些日子,王妃为王爷生个小世子,那便好了。”
窦依竹不禁失笑,这世上本没有什么是牢靠的。
齐楠笙或许对她有些兴趣,那也是以为内她的长相,又或者是她本来就是王妃,他顺水推舟想要试试她而已。
“好,王妃先去歇息吧,奴婢这就去叫人准备。”
“要快。”窦依竹强调道。
都过了这么久了她才想起来,万一要是中招了那就惨了。
窦依竹在外面站了许久,趴在窗边看着齐楠笙已经闭眸睡去才缓缓向里面走去。
轻轻掀开被子睡在他的身旁,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还会有这一天,尴尬又紧张。
“躲着本王做什么?”
身边突然响起他低沉的声音,窦依竹猛地一抖。
“我没有啊,只是屋里炭火盆烧的太旺,我有点热。”
话音刚落,冰凉的手就被他攥在手中。
“王妃到底是心里热还是身体热?”
窦依竹无言以对,睁开双眸直直的看着他,“你为什么总是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呢,我与你本没有感情,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些尴尬是正常的啊。”
齐楠笙眉头紧皱,作为一个古代的男人,又是一个身份地位都如此尊贵的男人,自然会以为男女成婚,肌肤之亲都理之自然。
“你是本王的妻子,成婚以来已经多日,难道还需要什么心理准备?”
窦依竹直直的盯着他,按道理来说是的,可她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他的妻子啊。
“你下半身都不能动的,昨日我们是怎么?”想着想着她脑海间突然复现昨晚的事情。
她依稀间觉得他好像起来了,而且还抱着她。
“哦?王妃是想要温习一下?可王妃的身子,能撑得住吗?”齐楠笙的大手握住她柔软的细腰,低沉的声音尽显邪魅。
窦依竹立即摁住他的手,男人还真的是不能惹啊。
“我不想,睡吧。”窦依竹挪动着身体,将自己与他隔开。
她背对着他沉思着,他说的也对啊,他们是夫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答应过我的,不经我允许不可以。”最后窦依竹只想出了这么几个字。
而后就在想着悦伶的药什么时候端来,她从未有这么想喝药的时候。
“嗯。”齐楠笙沉嗯一声,累了一日,总算是可以安然睡会儿。
半夜时分窦依竹被悦伶叫醒,喝了药又继续睡去。
天色还未亮窦依竹又被叫醒,糊里糊涂的被穿上衣裳。
“管事儿和下人们都在院儿里等着了,等着王妃调遣呢,王妃再困也得等归置好了再睡,这可是立威的时候。”悦伶端着茶水放在院内的桌上,扶着窦依竹坐下。
窦依竹望着院儿内齐刷刷站的人,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王府竟然能有一二百人下人。
她立即坐直身子,伸手接过悦伶递来的账目。
“前院儿管事儿的张飞是谁?”窦依竹边看边问。
“回王妃的话,小的便是前院儿管事的。”面色黝黑的男人从人群中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了前面。
窦依竹放下账本,她除了是医学博士,对财经管理也是非常有兴趣,这些简单的账簿她一眼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张管事入府十年有余,前院儿一应事务都由你来,这上月招待宾客总计支出三千纹银,暮雪寒萃一翁茶而已,一千纹银,你这账目做的可以啊。”
张飞低着头站在中央,刚才的雄赳赳气昂昂瞬间消失。
“王妃,这些账目王爷都是过目了的。”
窦依竹端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一口,抬眸的瞬间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转眸看着手边的那厚厚的账簿,不用多看她也知道这样的账目比比皆是,不过就是瞎做而已。
可现在是她管家,她可不能让这个府里的账目再这样乱下去。
“现在是本妃过目,你是要本妃一一细对了之后将你送去的刑司吗?”窦依竹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
霎时间就连晃动的步摇都散发着巨大的气场,张飞瞬间跪在地上。
“王妃恕罪啊,这,这……”张飞跪在地上看着前排的一个嬷嬷。
窦依竹不经意的一瞥,这个嬷嬷是齐楠笙的奶娘。
“这就是奴婢前阵子与王妃说的那个牛嬷嬷,比平滟还过分,总是仗势欺人,据说前儿想吃血燕结果拿来的是白燕,就把下人们一顿好打呢。”
窦依竹看了悦伶一眼,又看向嬷嬷,只见女人昂着头,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王妃不会因为这个张飞看了老奴一眼就以为什么都是老奴指使的吧?”
窦依竹端坐在椅子上,清艳的脸上满是淡漠。
“牛嬷嬷年事已高,本妃念在嬷嬷服侍王爷有功,特赐白银五百两,良田二十亩归去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