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向晚和肖烈都被震撼到。
早在向晚被庞雀撞到的时候,肖烈就差点控制不住丢掉方向盘。
可是此刻是急上坡,他必须要稳住。
“肖烈,救庞雀!”
“我已经喝了灵泉水,放心,孩子没事。”
向晚痛苦稍减,见肖烈丝毫没有停下车的打算,她不得不出声。
这话,也只是让肖烈稍微松了口气。
比起救庞雀,他更想要把车赶紧开到老头那里,让老头先给向晚看。
所以,对向晚的话,肖烈是充耳不闻。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冷漠也罢。
在他心里,向晚才是最重要的!
不顾向晚一路的提醒,肖烈硬是到了老头家大门前,才停下来。
抱起依然有点不高兴的向晚,完全忽略那辆军绿色的大越野车。
肖烈用脚踢着老头的门。
“吱呀~”
大门被打开,“你?”
肖挚一身特战服,面无表情的绷着脸,站的笔挺如松。
看到肖烈怀里的向晚,才变了脸色,忙让肖烈进去,“快进来!”
从大门到堂屋这段距离,肖挚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向晚。
向晚捂着肚子,明显忍耐着痛苦。
他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头,看向肖烈时,眼神都锋利了不少。
肖烈自然也察觉到了。
尤其是,肖挚看向晚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之色,他可没有错过,不免双眸微眯起来。
门被肖挚打开,正在写毛笔字的老头,扔掉毛笔跑过来,“咋了这是?”
说着,已经搭上了向晚的脉搏,另一只手检查着向晚的五感。
“怎么样了?晚晚她没事吧?”
把向晚放在先前白队长养胎的小床上,肖烈急的火烧火燎。
老头埋怨地瞪了肖烈一眼,放开手才不满道,“没事,就是动了一点胎气。”
这也就是向晚,有灵泉滋养着。
要是搁普通人这么一撞,孩子只怕早就没了。
只要一想,老头就想暴走,骂着肖烈,“这么稳的胎像,你都能让人动了胎气,你小子,到底是怎么照顾的?”
肖烈低头,自责地将向晚的双手放在自己脸上,“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晚晚。”
“外公,跟肖烈无关。”
向晚起身,挪了身子坐好。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这种突发状况,完全始料未及,跟肖烈无关。
向晚回握住肖烈的手,让他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我没事,肖烈,庞雀她还在路上。”
肖烈仿佛是刚刚才想起来似的。
擦掉头上的汗水,目光投向靠站在墙边的肖挚。
“肖挚大哥,麻烦你,帮我们接个人。”
这要求,也算是无理了。
毕竟,肖挚跟他们,也只有一面之缘。
人家的特战服上虽然没有军衔,但那满身的凛然杀气,也能猜到,肖挚在军中的地位了。
向晚疑惑地看着肖烈。
眼神询问他,怎么会好好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看肖挚半天不说话,甚至,始终是黑着脸。
向晚赶紧出言打圆场,“那个,肖挚大哥,肖烈他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
肖烈一脸理所当然。
甚至,还皮笑肉不笑地看了肖挚一眼,才对向晚道,“晚晚,庞雀是个病人,咱们这车不好接,肖挚大哥有越野,更方便。而且,我要照顾你的,不然,我就直接去了,也不会舔着脸跟肖挚大哥开这个口。”
向晚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肖烈有点怪怪的。
“好!我去接!”
冷笑一声,肖挚从兜里拿出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
过了不到十分钟,肖挚背着庞雀回来了。
向晚已经好了很多,起身去看庞雀。
“怎么还晕着呢?”
她叫着肖烈,“肖烈,你先去厨房烧点水,我得先给庞雀洗洗去。”
摔了那么一跤,身上肯定有伤,必须先用灵泉水沐浴一番。
肖烈不想晚晚受累,可眼下,也只有向晚合适。
只好扶着向晚出来,又去厨房把水烧好,还把被捆住手脚的庞雀背到老头的洗澡间。
给向晚准备了一个小凳子,瞧着没有啥需要准备的以后,肖烈才出来。
在门外,肖烈还不放心地叮嘱向晚,“晚晚,有事一定要叫我。”
“好,放心吧。”
听到向晚的回答,肖烈虽然是安心,但还是半步不移地守在洗手间门口。
给庞雀洗澡的过程中,向晚又仔仔细细检查了庞雀的身体。
发现除了脑袋后头被磕了一个大包外,其他地方,都是些皮外伤。
洗好后,给庞雀穿上了衣服,又编好了辫子,才开门叫肖烈。
因为老头要做午饭,肖烈就在厨房里打下手。
一时并没有听到向晚叫他。
肖挚就在院里摘萝卜,放下萝卜就过去了。
“我来背吧~”
向晚都觉得不太好意思。
但肖挚已经背起庞雀进屋了,向晚只好跟进去。
正好饭菜也都端上了桌。
温老头道,“你们先吃,我给这孩子看看病。”
三人哪里敢真的坐下。
全都围在庞雀床前,一人一句道,“饭等会再吃也不迟~”
“随便你们了。”
老爷子无所谓道。
老爷子闭眼给庞雀诊脉,三人是一声也不敢吭。
期间,老爷子问庞雀为何发疯。
向晚把来时的情况说了,包括肖莲香欺负庞雀的事。
庞雀一直都是村上最好看的女孩子。
要不是父母出了事,庞飞和庞雀,绝对是村里孩子最羡慕的对象。
两年前,庞雀忽然间发了疯,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现在,老爷子这样问,难道是,知道了庞雀发疯的原因?
看向晚满脸兴奋激动,温老爷子就想笑。
“老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这孩子脑袋上,除了刚才磕的大包外,还有另外一道已经愈合的伤疤。”
老爷子指着庞雀的后脑勺,“瞧见没,这一块儿应该是受伤不轻,骨头都凹进去一大截。”
“这伤口,有点像是锄头,或是创伤面比较大的农具造成的。”
一旁也在看着的肖挚,忽然插口道。
老爷子点头,“对,想来,那打人的人,力气不大,或者,是个女人。”
向晚有点听不懂,肖烈正要说话。
肖挚就先一步道,“因为这伤口有两条,虽然已经愈合,且很难发现。但不难看出是一深一浅。打人的人,第一次打的时候,可能没把人打倒,这才有了第二下更深的痕迹。”
所以,庞雀就是被人害成这样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生病发疯!
用的工具还是农具。
向晚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就会有这样狠毒的庄稼人。
庞雀的美貌,当初可说是十里八乡都出名了。
后来疯了,方圆十里的人家,也都是唏嘘不已。
每每聊闲时,都会提到可怜的庞雀。
那个把庞雀害成这样的人,能不知道吗?
就这样眼看着庞雀被所有人嘲笑?
脑袋上被打成这样,脑子里,肯定是有淤血肿块压迫神经了。
庞雀没有死掉,或者变成植物人,该是多好的运气?
猛地,向晚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