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摸摸中也的脑袋, 提醒道:“忘了吗?是请我们中也吃过超美味小鱼干的书店先生。”
柳生雪剑这个假名还是趁早扒拉进废纸堆比较好,辉夜难得会对自家以外的人多出那么一点体贴,主要还是看在福泽先生如今是保镖的份上。
就别让人再为曾经使用过的马甲尴尬了。
中也有点印象, 但是不太多。
他很忙的诶,每天都要认真地维护小弟们之间的关系, 还要注意有没有其他的混蛋欺负自己罩着的小朋友们。
回到家里还得哄妈妈开心, 嘿嘿,虽然他确实喜欢跟妈妈贴贴。
晚上还要认真地阅读哥哥用心的创作。
中也自认为自己将会是个非常负责任的男人。
所以, 忙碌的生活里,他确实已经不太记得曾经在书店有过几次见面的叔叔了,不过听到妈妈所说的小鱼干, 中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小鱼干叔叔啊!”
福泽先生:......
这么说倒也不算错。
中也绕着他转悠了几圈,然后又背着小书包习惯性地牵上妈妈的手, 在人行道内侧一蹦一跳地走。
“我还以为会是妈妈的哥哥呢。”
“......啊?”
辉夜侧过脸看向自家崽子, 一时之间还真没理解中也的逻辑是怎么进到这一步的。
“我跟作之助哥哥是兄弟,所以我们头发颜色很像, 妈妈跟小鱼干叔叔的头发颜色很像, 那么小鱼干叔叔就是妈妈的哥哥喽。”
福泽先生不得不打断一些精彩的发言, 他严肃地纠正:“不是小鱼干叔叔, 你可以称呼我为福泽叔叔。”
既然小孩子忘性大, 他索性重新做了个自我介绍。
辉夜失笑,和中也换了个位置,让他站在自己跟福泽先生的中间。
很少会看见福泽先生严肃的脸上出现这样纠结的神情呢, 果然中也的威力可不仅仅是对着自家人施展,不过话说回来, 当初在书店的时候, 福泽先生似乎就对中也态度挺好的?
她想, 看来福泽先生大概率是对军部主战派的异能实验并不知情了。
只是不知道他的军部发小,又会是怎样一个人。
世界上任何有目的的接触都是能够被人察觉出蛛丝马迹的,所以如果辉夜想要不动声色地调查有关异能制造实验一事的话,她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去获得那些人能够提供的线索。
辉夜忍着心底蠢蠢欲动的对力量的渴望。
无论如何,她决不允许自己变为追求力量的奴隶,哪怕这种力量是她原本就具有的,没有人可以凌驾于自己的思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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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所就读的小学和作之助所就读的国中相距不远,他们甚至不需要乘坐电车。
辉夜预计着时间,在路上的时候就给作之助提前发送了短信。
一方面是按照往常那样,让崽子到校门口来准备回家,顺带着进行例行的兄弟亲昵活动,就比如现在所发生的这样——
“作——之——助——哥哥!”
橘发男孩像一颗无畏的小炮弹那样猛冲过去,完美地助跑一二三、然后跳到织田作的怀里,被红发少年举起来在空中旋转一周。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不影响辉夜觉得崽子们这动作,可爱中带着点傻气。
尤其是配上织田作面无表情的小圆脸食用。
当妈的真的有在努力憋笑,顺带提一句,她之前就有偷偷带过相机把他俩拍下来了哦。
另一方面则是提前向作之助预告一下,关于放学小分队这几日或许要迎来新的一员。
织田作跟中也并行着走过来,小橘喵美滋滋地左牵妈右牵哥,一不留神就把小鱼干叔叔给挤到了后排。
人行道上容不下多人并行,又不是防洪梯队。
福泽先生就很顺理成章地被挤到了三人身后,落后一步,神情略微有些无奈。
没想到中也和他的养兄关系能够这样好,不过想想也是,这个热情积极的孩子,对所有人都会予以善良的回应。
无法顾及保镖先生现在的想法,织田作只是在见到人的一瞬间,就看得十分清楚,这个来做保镖的男人,绝不是普通的政府特工。
作之助有些担忧起来,他在猜测是不是辉夜又在隐瞒什么事。
已知,上次在面临石黑一雄的跟踪时,直到整件事都处理完毕,中也弟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期间那个意外,说不定后者还只会在房间里拼拼图。
红发少年一脸冷漠地想:很好,果然这样的待遇延伸到了我身上。
妈妈绝对又是遇到了什么事,在隐瞒自己和中也。
福泽先生当然不会跟他们住一块,他行使完保镖的工作后,就离开了这里,但能肯定的是,对方绝对在距离此处不远的某个房子里,时刻警惕着这周围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等到中也打着哈欠回到小床上后,织田作才悄悄穿着睡衣,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间的插销。
没办法,明天仍然是需要上学的工作日,翘课的话会被班主任告到老妈那里去的。
织田作只想自己亲自去调查发生了什么事。
就像是辉夜曾经当着他的面承诺过,无论遇到怎样的敌人,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消灭对方,保护好这个家。
织田作认可这一理念,并同样认为自己需要保护这个家不受风雨侵蚀。
嗯,他的意思是,什么保镖什么政府特工还是少插手家事。
然而就在织田作刚打开插销,准备推开窗户跳出去的时候,房间门就恰到时机地打开了,被抓了个现形的冷酷killer僵硬地转动脖子扭过脸,对着倚在门口的辉夜辩解道:“好像有蚊子,我想开窗把它放出去。”
辉夜好悬没笑出来。
白眼,监督本质上也是熊孩子的大崽是不是想半夜溜出去的绝佳利器。
织田作小心翼翼的一举一动都在辉夜的眼皮子底下,事实上,辉夜还能看见同样处在一公里范围内的保镖先生,现在正坐在桌前保养自己的武器。
辉夜收回视线,重新落到织田作的脸上。
她走过去,关上窗户,有些心软地揉了揉织田作的小脸。
“毕竟是晚上,穿着睡衣出去,万一冻感冒怎么办?”
织田作冷静下来,他试图脱离被庇佑的孩子这一软弱的身份,用职业杀手的眼光看待问题。
“妈妈,我跟中也不一样,有些事情,我也能够处理。”
“可是作之助......”
辉夜眸光柔和,她伸手搂住织田作的肩膀:“我并不是为了你的能力才想要收养你,只是因为我很喜欢你,放心吧,我还没有无能到要让孩子担心的时候。”
织田作缓缓放松身体,没有挣扎。
辉夜也慢慢地跟他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虽然这已经脱离了普通商业竞争的范畴,但是,仅仅是杀死一个人、两个人,是无法解决这件事的。”
除非,有能力在一夕之间毁灭掉整个组织,浑然不觉自己思想也很危险的辉夜如是感慨道。
可是毁灭了一个组织,后续又会出现新的想要探究真相的人。
辉夜不后悔当初处理石黑一雄时做的选择,事实上经历过这件事,她学会了更多。
唉,好麻烦,她就是不耐烦去慢条斯理地在一堆势力当中找出最优的选择嘛。
“mafia是很不要脸,但就目前而言,依旧属于规则之中的游戏。”
织田作略微能够理解了,眼神中透露出和辉夜如出一辙地嫌弃。
确实好麻烦啊。
他躺回床上,辉夜给他盖好被子,不忘就先前蹩脚的借口揶揄崽子一把:“需要我明天给你买点驱蚊的产品回来吗?”
织田作:......
可恶,妈妈是真的很喜欢开我和中也的玩笑啊!
辉夜压低着笑声又补了个晚安吻,然后关上门走出作之助的房间。
卧室的灯光照过来,这张笑着的脸上,如果遮盖住下半张脸,会发现辉夜的眼睛里没有太多的笑意。
真奇怪,为什么两个孩子都会有点自我牺牲的想法藏在心底呢。
随着她一步一步地朝卧室走去,辉夜的外表竟然逐渐开始产生变化,等坐到梳妆镜前,已经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女性。
不过辉夜仍然不是特别满意,在对着镜子调整自己变身术的效果,尽可能地让这个新形象和自己原本的长相比起来,不会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共同点。
从发色眸色就开始产生鲜明的对比。
大筒木辉夜是温柔大方的母亲。
新形象就得是极端的冷漠与不在乎。
白眼的技能哪怕没有被任何人知晓,新形象也应该避免使用,转而选择另外的能力。
终于,辉夜望着镜子中的这张脸,满意地记住这个设计好的整体形象。
“迦具羽。”
将会很快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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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娟香一旦做下决定,她的效率也是相当高的,这不能算是弃车保帅,充其量是一次跳进大集团的阵营里狐假虎威。
几乎是两天的时间,她就成功用企划案说服了赤司集团的几个监事,周四的时候,双方就需要在东京进行一次正式的会谈。
辉夜同样需要在那天赶到东京。
她现在正听着赤羽娟香模仿着白天的对话。
女社长感慨道:“大集团就是有底气啊,我跟监事们谈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包括赤司集团的好几家都有想入驻横滨的想法,不过他们财大气粗,是准备加价并购的。”
不是收购,而是赤羽会社直接隶属于赤司集团的一部分。
辉夜听得有点好笑,看来赤羽娟香是着实对mafia这么不讲道理的手段很不满了,逮着空儿就吐槽一遍。
“那他们应该也知道了吧?为什么你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是因为mafia的举动。”
赤羽娟香满不在乎地说:“谋求合作的话,还是得有点坦诚吧,毕竟我们属于去求援的。”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因为他们原先计划是并购,结果后来又松口说可以接受让出股权的方案,总不能是看我们可怜,反而放我们一把吧?”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赤羽娟香是真的觉得,只要赤司集团原因让她狐假虎威一把,那就是雪中送炭,会社的董事长变更还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完全可以开个新的嘛。
然而对方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非常得......平易近人?
看来赤羽娟香的语言系统已经被搞迷糊了。
辉夜也没有追问,反正明天的正式会议她需要出席,会上正好可以仔细地观察赤司集团监事们的想法。
顶着福泽先生不赞同的目光,辉夜上了前往东京的电车,朝送行的三人挥挥手算作告别。
辉夜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难得有些松快。
和去年做家教都得随身携带中也的日子比起来,这种有靠谱保姆的生活简直是水平线极速拔高。
说句放肆的话,辉夜倒是觉得福泽先生比起做保镖,更适合开托儿所,看看这张稳重的面孔,有谁会不放心把孩子送来?
福泽先生:......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绝大多数的幼童眼中,我才像是那个生活中的危险。
辉夜家的两个崽子也属实各有特色。
小橘喵是被亲妈和老哥宠得神经粗,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就觉得自己说不定是拯救世界的超人,哪怕知道超能力是异能,有异能的人还不少,他的生活态度也一直是充满自信。
而织田作的话——
杀什么,什么气?
是指这位下岗再就业的前同行业工作者、俗称前同事的现保镖的气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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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赶到赤司集团总部门口的时候,赤羽娟香也刚好从街对面车的副驾驶座上下来。
热情的女社长恨不得隔着马路就热情地打招呼,辉夜发现自己果然是很难招架得住这种类型的人,千惠也好、赤羽娟香也罢。
她叹口气,也抬起手挥了挥回应对方。
赤羽娟香踩着低跟鞋哒哒哒地跑过来,辉夜瞥了一眼她有些晕染开的口红,提醒了一句:“口红花了。”
女社长哦哦应道,从包里找出镜子整理好仪容和形象,一瞬间变得像要上战场的战士。
好吧,辉夜心想,看来赤羽娟香的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她们结伴走入大堂,向前台询问自己预约的会议室在哪处,然后乘坐电梯上了二十八楼。
辉夜就看见赤羽娟香落座的时候,拍着胸口庆幸她们这方的位置在远离落地窗的一侧。
“......你不会恐高吧?”
辉夜惊讶地问道,之前似乎没发现赤羽娟香有这方面的问题啊。
趁着会议室里没人,赤羽娟香小声地为自己申诉:“之前也没登上过这么高的楼层啊,我以前在日本和美国来回的时候,都是坐渡轮的,根本不敢坐飞机。”
“这可是二十八层楼诶,四五层楼你看我怕不怕,平时我不也不怕大我么。”
辉夜足足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冷的笑话。
恐高+火神大我很高=恐火神大我
没救了,辉夜面无表情,决定给紧张过头的女社长判处暂时的无期徒刑。
秘书动作迅速地为两位来客奉茶,两分钟后,秘书又齐刷刷地在与会者的座位前面放了相关文件。
又三分钟后,会议室的门终于被推开,管理层的监事陆续进来了三四个人。
准确地说,是三名监事,和一位身穿正装的少年。
同样是红发,这位赤司集团继承人的头发要比织田作来得更鲜艳一点。
落座之前不忘礼貌地向辉夜和赤羽娟香打招呼,只从礼节上来看,少年能够称上一句温雅有礼。
而落座时,却又是毫无退让请辞之类举动的,非常坦然自若地坐在会议长桌最左侧的位置,也就是一般领导所坐的座位。
辉夜观察得非常仔细,她注意到那三名监事对此似乎并没有任何特殊的看法。
从这点上来看,她猜测赤司集团当中,董事长赤司征臣和继承人赤司征十郎一系的人,正牢牢把持着话语权。
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多加推断,或许可以稍加怀疑赤司集团更改方案的真正主使,究竟是何人。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赤司征臣拿来教育儿子征十郎的一桩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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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会社不知凭和拿下的地皮,确实一度是我们的收购案的主要目标,然而在港口mafia盯上这块蛋糕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换个方法吃下。”
赤司征臣的目光严厉地看着他唯一的继承人:“赤司家的人,天生就是执棋手,与其将其并购,不如趁此机会给予部分支持。”
如果将赤羽会社并购入赤司集团,那么赤羽会社原先的对手也会自然而然地演变为赤司集团的对手,他们也就需要亲自应敌。
而像现在这样收购股权给予支持,就意味着赤司集团将自己放在了上一级、坐山观虎斗的位置上。
那块地皮,可以是目的、也可以不是,真正的落子往往是着眼全盘,虚实真假都是在时时刻刻变化,全看哪一个选择更加有利。
赤司征十郎神色恭敬地跪坐在父亲身前。
赤司征臣的坐姿也是同样的板正:“征十郎,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肯定是觉得既然我们有实力碾压那乡下差不多的小地方的组织,可是,名贵的钻石什么时候是哪来用作工具的?”
他依旧对自己的儿子很不满,偌大的赤司集团等待征十郎去继承,可儿子却偏偏要把不少的精力花费在篮球这事上。
性价比上而言,完全是一笔失败的投资。
姓赤司的人只要签几张支票,就能够随随便便地买下几家国内的篮球俱乐部,赤司征臣有时候真的不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喜欢亲身涉及其中。
赤司征十郎礼貌地回答父亲:“您放心,我所率领的洛山篮球部,仍然会成为这次全国大赛的第一名。”
父子俩对视着,相像的脸上都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赤司董事长神色冷淡:“随你,只要你确定自己依旧能拿到第一名。”
他退一步的条件很简单,一旦赤司在比赛中落败,就不能再继续打篮球,与其说赤司家不需要拿不到第一名的人,倒不如说他只觉得征十郎在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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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样年轻的继承人都能够如此敏锐啊。”
赤羽娟香感慨道,她跟辉夜一块拿着签订好的文件走出来,持续了三小时的会议,从结果上而言,能够算得上是双赢,赤羽会社依旧保留了绝大部分的主导权。
“辉夜,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东京,干脆就住一晚再走吧。”解决一桩大事的赤羽娟香抱着辉夜的胳膊,一副她超勇敢、能在大马路上甩开脸皮的模样试图撒娇,“东京好玩的地方绝对比横滨多得多。”
她坏笑着撞撞辉夜的肩膀:“到时候我会给保镖先生多发一份照顾孩子的奖金费的,今天晚上就跟我一块聚聚吧。”
协议签订,赤羽娟香今天就能够联系横滨那边继续动工,不过在此之前,她准备先去让人筹集一些物料略做宣传,让渡部分股权不就是为了扯虎皮做大旗嘛。
赤羽娟香眨巴眨巴眼睛:“而且我还专门要了一张东大的讲座门票哟,嘉宾是各行各业的知名人士,教育学家夏目漱石先生也会出席。”
辉夜瞥她一眼,唇边笑意泛起:“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一看这神情,就知道事情妥了。
赤羽娟香欢呼一声:“坐我的车走吧,我让人给我停这的。”
辉夜犹豫:“其实我下午已经约了一个朋友,要去探望她。”
赤羽娟香摆摆手:“没关系,我送你过去,正好在车上再做一点计划调整,唔,具体调整的方向,我晚上跟你细说。”
她不准备做一个全民向的商业□□了,计划把其中的一部分地皮拿出来,设计成一些专门的俱乐部。
咋说呢,舔一人者为舔狗,舔百人者为海王,这句话体现出来的道德观虽然有点微妙,但赤羽娟香的想法是借机将横滨那些有点地位的势力都笼络过来。
赤羽娟香又不傻,当然不会指望着赤司集团会善良大方地无私奉献,她更看重自己能够在漩涡中安身立命。
辉夜暂时还不知道赤羽娟香的想法有了怎样的变化,但新的发展方向竟然不谋而合地更适合迦具羽这个身份的出场和使用。
她目前还只是眼神渴望地落到了另一边的店铺招牌上。
是主打和果子的甜品店诶。
赤羽娟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无语:“你上辈子是胰岛素成精吧?”
辉夜一本正经:“看望朋友当然需要买一点礼物啦,甜食能令人心情快乐,有什么不好。”
两个人手挽着手走进这家日式点心店,一踏入店门,辉夜就无情地甩开了朋友的胳膊,拿起托盘和夹子就开始洋溢起无法忽视的笑容。
在看着那些堆积起来的和果子时,赤羽娟香只觉得对方不应该报考教育行业,不投身建筑事业简直是可惜了。
“我说,这位漂亮的小姐呀,你一次性挑这么多和果子的话,是绝对没有办法在最佳赏味期之前消灭干净的哦!”
店员打扮的女孩子插着腰,黑色的齐耳短发透露着一股俏皮,头发上还带着一顶白色的工作帽,乍一看跟护士的帽子款式还有点接近,像是手工剪裁的手艺。
她暗红色的眼瞳在光线下会有点偏紫,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活泼中隐含着一点强硬。
至少在这家和式点心店里,像一个骄傲的小公主。
辉夜还没有说话,不过老板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急急忙忙地从后厨走出来,满不高兴地吼了她一句。
“晶子!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客人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