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敬连忙替王言追问道:“你真的斩杀了贼首?”
“禀大将军,方才倭人正欲逃窜,末将率死士乘飞舟追上贼首之船,用绳钩暗中攀上甲板,逢人便砍!
“那贼首生得矮小,又身披重甲、头戴硬盔,末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脑袋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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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时,赵辅义已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整个人也颤抖起来,他也知道自己立了不世之功。
他接着道:“末将又将贼人的旗舰换上我军之旗,将贼首的头颅高挂其上,倭贼因此尽降!”
王言疑惑问道:“你如何知道哪个是贼人的旗舰,哪个又是贼首?”
赵辅义憨憨一笑,道:“末将只是猜那最大最高的船,就是倭人的旗舰,铠甲头盔最华丽的便是倭人的首领!”
王言哭笑不得,他看了看王敬,说道:“堂兄,孤终于知道为何他兄弟二人为何被你直接提拔成将军了!”
王言又看了看赵辅义,脸上却突然变了颜色。
从嫣红变成了铁青。
赵辅义也吓了一跳,方才君侯还在开心大笑,为何突然就如此肃穆?
“赵辅义,你可知罪?”
王言这一声质问,气势丝毫不亚于赵辅义刚才报功时的巨熊咆哮。
赵辅义懵了,他完完全全想不到王言会有这样一问。
他只能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君侯,末、末将所犯何罪?”
这头巨熊紧张时竟然会变成结巴!
王言冷冷道:“赵辅义,你身为讨寇将军,一船水师性命皆系于你手,你竟敢弃船不顾,不听号令,竟然还敢暗自前往敌方阵中!”
赵辅义惊诧到不停眨眼。这罪名,他当然是不会服的。
斩杀贼首,迫使贼人全部投降,此种大功,难道还不足以抵这种小罪?
赵辅义性情直躁,迫不及待就想解释,结果还没张嘴,王言就把他噎了回去。
“你可知讨寇船乃是旗舰之护卫,你擅自离开,乃是弃旗舰于不顾,弃孤之性命于不顾!
“方才若不是倭贼愚笨,只需派出几艘楼船绕过来,恐怕你未曾砍下贼首的头颅,就先看见孤的头颅被贼人挂在这桅杆之上哩!”
赵辅义服了。
这一句话就已经将他镇住,他当时根本没想到后方的安危,这擅离职守之罪,他是逃不脱了。
赵辅义被镇地低头不敢说话,一旁的王敬倒是笑了起来。
他似乎已经明白了王言的套路。
可能是因为赵氏兄弟是自己提拔上来的吧,王言对他们特别珍视,每次战斗都在担心他们的安危。
看着眼前的赵辅义额头上汗直流,王言也不忍心多说。
毕竟这巨熊立了不世的大功,若是说多了,会寒他的心。
“毕竟也立了这么大的功,君侯就权当功过相抵吧!”
王言没想到一向耿介如石的堂兄王敬,也会转着弯来配合他。
“罢了,就恕你无罪。”王言道,“以后切记,万不得鲁莽行事,不然丢了性命不说,只怕还会误了孤的大事!你可记住了?”
“末将铭记在心!”
赵辅义告退之后,王言这才长叹一声,惋惜道:“只可惜太过鲁莽,不足以成大事啊!”
王敬道:“不过好在他的兄长赵辅忠老成持重,应该是个将帅之才。”
王言又忽然道:“堂兄,你说孤要是把他留在身边,不去军中任职,是否妥当?”
“君侯的意思是?”
“骁鹰卫一直缺个副指挥使,孤想让他担任此职,留在朝中,协助孤做事,也能照应卫尉,一同护卫宫廷。”
王敬一听就明白了王言是什么意思,正色道:“君侯深思远虑,一片爱才之心实在用心良苦。”
王言淡然一笑,道:“还是堂兄知我,血脉相连,这可是常人比不了的啊!”
这句话却让王敬听得一惊。
这哪里像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君侯说的话?
王敬最为不解的是,王言这些年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大?而且是来回变化。
十五岁之前,王言是个老实敦厚的太子。
即位之后,却成了个昏庸骄纵的君侯。
而这半年,他又从昏君突然变成明君,还如此持重!
人真的可以这样变来变去?
还是说本就不是一个人?
王敬不敢多想,他只是希望,这个明君堂弟能够更持久一些。
跟王言想的一样,扬国大军登陆重生岛之后,不论是倭人还是琉球人,全部望风辄降。
王言本以为凶悍的倭人多少比软弱的琉球人坚挺些,结果没想到倭人投降得比琉球人还要快。
琉球王还学着中原的礼制,搞了个隆重的投降仪式。
他光着膀子,露出自己肥硕的身躯,牵着一只羊,嘴中还衔着一块玉璧,然后恭恭敬敬跪在道旁,等着王言的队伍进入他的宫殿。
看来在投降这一事业上,他早已经很专业了。
王言冷冷地看了他好久,他只是微笑着,低着头,十分淡定和从容。
他是王,他是琉球的国王。
在倭人没有来之前,他臣服于华夏的皇帝。
在倭人来了之后,他臣服于倭人。
在倭人被赶跑了之后,他臣服于王言。
谁比他强,谁就是他爹。
他算是个什么王?
人若没有血性,还算什么人?
王若没有骨气,还算什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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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狠狠啐了他一口,只觉得他连头猪都不如。
王言很想把他废掉,甚至想立自己堂哥王敬为琉球王。
但扬军初登琉球,这里的百姓还十分不安,还是要留着这个傀儡。
但自此之后,琉球,就是扬国的了。
琉球虽小,但地理位置实在太重要。
北抵瀛洲,南通扬国,又与中原的瓯国隔海遥望。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十分重要的地方,必须要好好经营。
骁鹰卫这个时候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琉球所有的有人居住的岛上,都有他们的身影,此时他们便一一现身,配合扬军把这里倭人的藏身窝点全部铲除。
果如王言所料,这样的地毯式搜索,搞不好就有一个熟人会出现在他的眼中。
此刻,吴贵就跪在他面前。
这厮也算是条汉子,倭人溃退之后,他并没有逃,而是从容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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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伐琉球,大破之,琉球王衔璧牵羊以降,自此倭贼尽除,无敢犯扬国者。”
——《华扬春秋·扬志·成武帝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