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影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床上,严希在给他换药。
“我能回去了吧?”
严希拿着药膏的手一顿,又继续拿起镊子捏住棉球在贺影后肩的伤口上擦拭着,“这才几天,你这伤深的很。”
严希这里真的很好,房间里很暖和,床铺也很舒适,一日三餐都很精致美味,没有人打扰,他能放心地安安静静地养伤,如果不是严希早晚两次都呲着大牙亲自给他换药的话,他还是很想在这里多住几天。
严希,啊,你换药就换药,这笑是几个意思,贺影越想越别扭,越想越抓狂。
“停停停,这药能先不换了吗?”凉凉的药膏在他肩背上游走,贺影终于忍不住了。
“那你想让谁换,你伤又没好,自己又够不到。”严希皱了皱眉,俨然一副你看只能这样的样子。
“啊呀,你能不能让,你家里就没有私人医生吗?”贺影简直要暴走了,可严希却一把按住他,认认真真地给他缠绷带。
“他们不是高桥将军的人就是别的势力的人,我都不相信我手下,你信吗?”严希用剪刀把绷带剩余的边边剪短,“还是说,你想让别人知道,Tina记者其实是个男的?”
贺影冷笑一声,“呵,是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大名鼎鼎的严先生追的是个男人吧!”说着就要起身,他要离开这里。
可又被严希紧紧箍住,“你闹什么?再闹伤口就崩开了。”
绷带终于缠好了,严希打了一个简单的结,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现在的贺影,摘掉假发,洗褪妆容,黑色的短碎发扑在额前,一对小兔牙若隐若现,元气的脸夹带着一点婴儿肥,身穿一套宽松睡衣,忽略掉贺影气愤的双眼,还是个天然清冷又软萌无害的少年。
在他这里,贺影就是贺影,不是其他的人。
严希微微点头,“还是这样更好看些。”
……
钱万里不是甘心的人,他依然执着于研究那天的蛛丝马迹。
而且,现在徐婕回来了,那是个只知道内斗的疯女人,他得尽快把这事完结。
“报告!”出去调查的特工回来了。
“怎么样?”
“报告局长,万誉来二楼女宾休息室的琉璃窗换新了。”
“换新了?”这就意味着,他无法通过琉璃窗破损的样子模拟弹道轨迹了,想要找到那颗落入后街的子弹,无异于大海捞针。“还没调查完,是谁允许换新的?”
“是秘书长,秘书长说,那么大一块碎琉璃,太危险了,容易划伤人,就主动赔付了万誉来一个窗子的钱,换新了。”
简亓?
……
静沅河边是成排的垂柳,叶落枝枯,冬季里十分萧索,简亓沿着河堤踱步,像无数闲来无事的人一样,散散步,看看夕阳。阳光照在涓涓的河水上,映出波光粼粼,夕阳把人影拉得很长很长。
简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袋子弹,将它们洒向河中,阵阵涟漪过后,子弹沉入泥沙,静沅河重归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