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汽笛声,火车缓缓驶入南城站,杨铭下了车,他这次是奉特委会会长梁海昌之命来“看护”宋轩的。
他听说前几天义少爷宋轩在一个酒会上被人给打了,还受了伤 。
杨铭认定这就是梁海昌在高桥将军面前使的苦肉计。
谋害义少爷,之前又不是没有过。
三年前,他就是在梁海昌的意使下给宋轩的茶杯里下毒,宋轩吐了一晚上的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杨铭当时还怕毒下得太猛,担心一下子给毒没命了。
还好,这小子确实命硬,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才养得大差不差,只是伤了元气,底子彻底不行了,从此体弱多病了些。
那次梁海昌给了他整整十根金条。
“奇怪,怎么没人?”杨铭喃喃道,这特委会南城分会接站的人呢?
原地等了一会,直到站台上空空荡荡都没什么人了,依然没有等到前来接站的人。杨铭独自出了站,打算先找一个地方休息,可放眼望去,这公共长椅早就坐满了人。
只有一个长椅还有点地方,一个年轻人正躺在上面,一双长腿半搭不搭,手臂自然下垂,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报纸遮着他的脸庞,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杨铭悄悄坐过去,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去特委分会的事。
他正要低头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却发现身旁的人早已醒了,那份报纸微微滑落,露出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打扰了。”杨铭预感不好,起身要走。
那人突然开口说,语气冰冷,充满警告的意味,“喂,我劝你最好离开南城。”
离开南城,这怎么可能,梁海昌这次给他的佣金不菲,嘱托他要时时刻刻“看护”好宋轩。
不能有一点“闪失”。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杨铭说道,可他说完寒意就从地底直冲天灵盖。
……
“小宋会长,外面来了个人,奇奇怪怪的,说是杭城来的杨铭医生,这是他的证件和介绍信。”卫兵报告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
“让他进来吧。”
可当宋轩在办公室里看到眼前的脸上缠满绷带的人时,诧异说道,“你是杨医生?”
那人点点头。
“你该不会是叫杨文吧!”其实宋轩从这人一进门就闻到了他身上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你干嘛啊,浪费绷带!”宋轩走到刘文身边指控道。
“我不这样,万一你这特委分会有人认识杨铭,那我可就进不来了。”刘文缠着满脸的绷带手忙脚乱解释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杨铭呢?你把他扔哪去了?”宋轩笑着问。
“我把他扔静沅河里了,他之前那样害你,留他个全尸,算便宜他了。”刘文说着就习惯性地坐到了窗沿上,微风徐徐,吹得窗帘轻轻飞舞,刘文长腿交叠,靠在窗边。
虽然刘文的脸被左三层右三层的包了好几圈,可宋轩却总能透过重重阻隔看到他脸上全部的表情。
天下第一酷拽帅。
“别装了,赶紧下来,小心被人看见了。”宋轩伸手去拉,结果刘文自己一下子就跳了下来,还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
“啊,你现在的劲怎么这么大。”
宋轩也不甘示弱,立马原地躺下,就是简简单单地原地躺下,甚至在躺下之前还整理了一下衬衣,然后把脸一皱说,“你,竟然暗算我!”
“哎呦,你别演啊,这可就不好玩了!”刘文就坐在宋轩身边,一手撑着地,低头看着他,“怎么了?是这的人还没清查完吗?”
“差不多了,那些义父的人、钱万里的人我都把他们放在一个部门了,过一段时间我想办法把那个部门独立出去,翻不了天,其他的,现在暂时还没什么问题。”
宋轩突然想起一个事,原本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的眼睛忽然转向刘文,“你刚刚说,你把杨铭扔哪里了?”
“静沅河啊。”
“啊,你知不知道,整个南城喝的水都……”
“整个南城都喝静沅河的水?”
“对啊。”宋轩抓狂了一会儿,不过也就那么一小会儿,随后就立即放弃挣扎,瘫在地上继续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