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情吃晚饭,我和老大守在老三的床边。
老三还在昏迷,身体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握住她的手,温度冰凉,皮肤已经开始轻微泛白发灰,手背和手臂上的血管凸起,颜色发青。
是因为她及时砍掉了创源,而且流失了很多血液,所以变异的速度变慢了吗;
或者是因为抓伤她的丧尸是小孩变异的,丧尸的毒性和它本身的体质有关?
还是说...
我在心里不断做着各种假设。
“老二,”老大这时却突然开口,她哑着嗓子:“你妈妈有没有和你说一些其它和丧尸有关的东西?”
这莫名的一问,让我有点懵圈:“她当时只在桌上留了那封信给我,让我去学校囤物资,提前做好准备...”
对啊,为什么不让我在家,一定要去学校呢?
老大那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很明显,这个人烟稀少的别墅区,肯定要比学校安全的多。
只不过我们当时都忙着囤积物资,这件事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抛之脑后了。
“我下午在房间里到处翻找东西的时候,在书房里发现了一个银色箱子,上了锁打不开。”老大抬眼看着我。
爸妈很少在家,书房有很多生化相关的书籍,所以这个房间后来几乎都是我在用。
“我不记得家里有过什么银色的箱子...”我捏了捏眉心,仔细回忆着,确实没有见过。
至少在我被封校的一个月前,肯定没有这个东西。
“它原本是藏在书柜里的,”老大见状继续说道:“我慌乱中撞到了柜子,书和箱子才一起掉了下来。”
“走,去看看。”我起身拉起老大,门口刚巧碰到小四赵凯和阿莱。
“正好你们出来了,我们是过来换你们的,桌上还有一些泡面和饼干,凑合吃一点。”阿莱抚了抚老大眼角的泪痕:“在老三好起来之前,我们不能倒下。”
“嗯!”老大点了点头。
走入客厅,张景和阿乐在讨论着什么,赵凯的两个室友看了我和老大一眼,又把头撇了回去。
没多想,我和老大直接上楼进了书房。
“就是这里。”老大指了指地上散落的书籍资料,和边上的一个银色金属箱。
我拿起箱子仔细看了看,上面锁着嵌入式的密码锁。
“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把箱子放到桌上,我又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资料。
在一本《人体解剖色彩图谱》里,掉出了一个咖色的小信封。
我诧异地捡起来,里面是一份数据资料。
大部分的数据我也看不太明白,而且是全英文,里面几乎全是专业术语,我这个半吊子四六级水平,拿着这份资料如同天书。
但其中有几个信息,却瞬间刺得我太阳穴生疼。
这份数据研究报告应该是出自爸妈所在的奈特生物研究实验室。
虽然报告上并没有署名,但是我认得奈特这家公司的标志,是一个瞳孔形状的圆形图案,里面的纹路和眼球相似,但全部是密密麻麻无数黑色小点组成。
可以想象成瞳孔,也可以理解成黑洞。
第二个信息,则是全篇我唯一能看懂的一行字,大致意思就是:
“经测试,含甲基苯丙胺的血清与二类病毒产生反应,存在一定治愈率,或刺激二次变异。”
我喃喃地把这段话读了出来,老大顿时激动:
“什么二类病毒,是外面那个让人变成丧尸病毒吗?”
“那个什么血清,有治愈率对不对,老二,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对不对?”
老大不停摇晃着我的手臂,声音里充满焦急。
我拍了拍老大的手臂,示意她先不要着急:“我只能看懂这一句,血清、二类病毒、治愈、二次变异,这些信息其实都很模糊,它们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
顿了顿,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个箱子:“既然这个箱子和这份报告,是藏在一个地方的,那我们先把箱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说。”
老大点点头:“你知道密码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不一定非要密码才能打开。”
我把报告收起来揣进衣兜里,径直下楼去拿工具箱。
张景见我提着工具箱,便跟了过来:“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撬锁。”我在工具箱里翻出了把一字改刀和一把榔锤。
我把箱子立起来,改刀对着滑动密码的那个缝隙,然后拿着锤子...
一锤,两锤,八十,八十...
漂亮。
几锤子下去,除了多出两条划痕,这个锁几乎纹丝不动。
“不行,”我站起身:“我就不信了等等我去找把斧头来...”
张景连忙拉住我:“不用不用。”我发誓,这一刻我听见他肚子里的嘲笑了!真的!
“这个用点巧劲,就能撬开。”张景说着就拿走了改刀和锤子。
先是找到锁边箱子开合的缝隙,改刀斜着对准了一个角,锤子一点一点敲击,没两下,一字改刀的边角,就沿着缝隙挤进去了一点点。
随后他又往里敲了敲,改刀探进去了大概一厘米,缝隙边缘的箱皮开始有点变形。
然后慢慢把改刀摆正,往下使劲一压,那一块箱皮都翘了起来。
这时候它才又拿起锤子,对着有点变形的密码锁,八十,八十..
啪嗒一声,锁头掉在了地上。
不到5分钟,箱子就被打开了。
“除了这个你还会撬什么锁?”我捡起地上的锁头略有所思。
“怎么?”张景收拾好工具:“只要有足够的工具,大部分的锁都可以暴力撬开。”
“阿乐跟你做室友可一点都不安全。”我朝着张景一笑。
没想到张景不以为然:“他可比我更危险。”
箱子缓缓打开,里面是黑色的防撞棉。
有三个凹槽,其中两个凹糟里是两只装有透明液体的针剂注射器。边上的凹槽空了,不知道是一开始就只装了两支注射器进来,还是说中途被人拿走了。
“这是?”张景皱了皱眉。
我拿出那份报告,大致讲述了前因后果。
“你能看懂吗?”我试探着问。
张景摇摇头:“能解读关键信息的地方几乎都是专业名词,我不是这个方向的专业,看不太明白。能得出的信息最多只有某种血清和病毒产生反应,有一定几率致死,或者发生二次变异。”
我点点头,和我解读的结果一样,随即收起了报告。
“学长...”老大有点焦急:“这个箱子里的,是不是就是血清,还有那个病毒,它们能产生反应,是不是代表着老三她还有希望?”
张景没有回答,大姐又看着我:“老三把自己的腿都砍了,可是她血液里还是有病毒对不对,你也看到了她的血管,体温,还有皮肤颜色都在往那个方向变...”
那个方向,是指丧尸的方向。即便老大不忍心说出来,但我们也都明白。
“如果我们不管老三,她一定会死,但是这个,”老大指了指箱子里的血清继续说:“我们用这个试一试,老三就有机会能活下来!”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我还是不放心。
一方面我们都不知道这个血清的成分,唯一知道里面含有的还是甲基苯丙胺这种正常人绝不能碰的毒...
再加上那句“二次变异”太过诡异,我不敢想象这到底代指什么。
是变成更加恐怖的丧尸,还是病毒更恐怖的传播方式,亦或者都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老三,老三!”阿莱着急地说:“快去看看,老三好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