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君若与江淳坐上去离城马车。
马车是精心设计过的,琉璃窗,茶水饮食一应俱全,很是宽敞舒心,足够许多人坐,君度提议下一行人干脆都挤在了淮王府马车里。
君若没什么意见,她爱热闹,江淳亦是欢喜的很,与其他人相谈甚欢。
叶灵秋到底没有跟来,加上萧安江宜和吏部尚书家嫡小姐何昭、君凡零,马车上总共就十个人。
“从帝都到离城,中间还要搁七座城池,这赶路都得一个月,真是麻烦。”干坐了一上午车,君度些微不耐烦。
“皇姐再忍忍,马上便到淮城,到时下车停留些许时辰让皇妹请我们吃顿好的。”君悠随意宽慰她。
君度不屑冷斥,瞥一旁君若一眼:“本王有得是钱,用她请?”
君若没来由又躺枪,压根没理,心无旁骛与江宜下棋。
这马车造的精妙,车轮上顶好防震装置,加上棋盘与棋子吸附设计,在车上下棋倒也无碍。
“离城城主是谁来着?”
君若笑着落棋:“隋康裕,述职时最热情那个。”
江宜叹口气:“真是看不出来。”她随侍陛下,自是见过各路臣子,她记得那隋康裕生得福相,对陛下亦是十分恭敬。
“阿姐别担忧,左右路途再快也要一月,我们可以好好想想对策。”
“陛下只说离城有大乱,可从未具体详说,也不知是没查到还是要考验我们。”何昭在一旁观棋,时不时来上两句。这次出行陛下并未派岭王成王,反而派三个小的去,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江宜:“应是情况复杂,这才派我们亲去,还给了三年年限,这般漫长。”
“离城乃桑苏北境,气候相较恶劣,少有耕地,是极少数的畜牧之城。”
君若这话没头没尾,君度好奇追问:“那又如何?”
“我不知,随口一说 。”君若笑了,看向她:“三皇姐要不要来一局?”
君度又是白她一眼:“净说些没用的,不玩。”
马车上刚好五个男子,凑在一块打马吊,君凡零很少接触这些东西,便在一旁看着,其余四人凑一桌正好,也是欢快。
刚过正午,马车驶入淮城城门。
“这是去哪?”见马车路过许多出名酒楼都不停,君度忍不住问。
“沐风楼。”
“与帝都中那个一样吗?”
“差不多,我与沐风楼老板交情甚深,可以免除费用,咱们也少花费些。”
君度不屑:“穷酸,大家尽管吃好的,本王请客。”她可是在帝都都是最有钱的。
“淮城月老庙闻名,我还想去看看呢。”计千凌道。
“我也想去,难得有机会。”萧安附和。
君度做决定:“那就去!左右耽误不长时间!”
“你们一对对妻夫,倒是欺负我这孤家寡人,这去月老庙得多给我系几根红绳。”何昭笑着打趣。
“那是自然。”江宜答,语气上挑,颇有得意意味。能娶君凡零做夫君,她很高兴。
马车在沐风楼门前停下,一行人君若带领下直接上了四楼。
饭食上桌,连君度眼眸都亮几分,些微明国菜式,她亦是第一次见,新鲜的很。
“你这旧友莫不是家中盛产琉璃,这般奢华?”君悠惊叹,帝都沐风楼,马车,现在又见了淮城沐风楼,这琉璃珍贵,怎得到了皇妹身边这般多。
“是,她是溪河人。”君若笑着,溪河盛产琉璃,这些都是找苏域幽要的。
君悠哦了一声,她对地理不甚了解,总之觉得惊奇。
午膳后,一行人又坐上马车,决定去了月老庙后直接出发,便不在淮城过夜了。
淮城以北是锦城,要走两日路程,好在中间许多驿馆,不愁夜宿问题。
月老庙一如既往热闹,江淳没与他们一同去系红丝带,拉着君若进了庙里。
“你手上菩提子好漂亮,我一直也想要,你也给我求一串。”江淳挽住君若胳膊,目露期待。
君若挑眉,这小人儿晚上不是有玉镯了吗,她日日双腕首饰,只觉繁杂,奈何哪个都不舍得摘,怎得这人还求着要戴。
“好。”一个手串而已,她自然要满足。
“还有你脖子上那红绳玉扣,好好看呀。”
江淳眼眸晶亮亮,自从认识这人,她便日日戴着这两样东西,宝贵的紧,一般这种玉扣女子都用黑绳穿戴,而君若却用红绳,他一直好奇着。
最开始是因为没彻底与她打开心扉不想问,后来出了与君度斗殴那事之后便是不敢问,这找到机会他总想旁敲侧击打探一番。
君若皱眉,这红绳世间不会有第二根,他若想要,她没办法给他弄来,更是不想与他提这红绳含义,这可如何是好。
“夫君若想要玉扣,我去寻个好看的就是。”
江淳撇嘴,接过庙中住持递来的手串,欢喜戴在手上,也没再纠结红绳玉扣:“好,到时见到好的你买给我。你瞧瞧这手串配不配我?”
“很好看。”君若笑着看他那节露出的皓腕,真诚赞美,夫君皮肤白皙,戴这般颜色手串很是相衬。
江淳满意笑了,这回他与君若腕上首饰便彻底一样了,挽住她胳膊往外走:“回去吧。”
他二人出来时间不短,千凌他们应是系好丝带了。
马车继续出发,很快便驶出淮城,天色将暗,一行人寻到一处驿馆停下,准备在此留宿一晚。
聚在一处用过晚膳,十人各自回了房间。
“这驿馆条件真差,饭菜难吃的紧。”君度关上房门,不高兴抱怨着。
计千凌白她一眼:“你是出来平乱的,真以为是来游玩来啦?”
君度嘁了一声:“谁管,那些事交给君若去做,我随意玩玩就好。”她才懒得处理那些公务,桑苏又不是没人,左右轮不到她这闲人忙活。
“你这话说得,与刚出发时不一样呢。”计千凌笑,这人刚来时还嚷嚷着不让淮王出尽风头,这会儿又松懈。
“就当我没说过那话。”君度摸摸鼻子,这马车上君若与江宜何昭谈正事她是一句听不懂,想想都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