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千凌笑了,君度虽是花心,但好在没有争权心思,父族又是从商,他日后是有安稳富贵日子过的,自从徐凝迎出事后,这便是他想要的。
进了房间,棠冀与瑶梁去打水给二人沐浴用,瑶扬谨慎守在门口,这荒郊野岭,殿下树敌颇多,出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
淮城锦城富庶,这荒野驿馆也没破到哪去,至少房间干净整齐,这炎热夏日里,倒也不热。
二人沐浴过后,君若把人拉到腿上坐着给他擦头发。因是微服出行,江淳身边只带了阿桃过来,驿馆很小,阿桃只能睡在偏房侧榻,不像是在王府时有自己房间,很是麻烦。
君若便直接叫他歇着了,侍候夫君的事她来做也一样。
“这一趟一走便是三年,我与阿姐都不在帝都,也不知阿爹阿娘过得好不好。”江淳沉下小脸,白日里人多嬉闹他只觉开心,现下深夜,他有些想家了。
“帝都生活最是自在富贵,阿爹阿娘自是美满,左右通信发达,夫君想家写信就是。”
“好不容易阿姐娶了表哥家中热闹些,我是怕阿爹阿娘觉得冷清寂寞。”
见他闷闷神色,君若笑着打趣:“怎会,她们二老恩爱,说不定巴不得没人打扰。”
“也是。”她说得对,江淳想开了些,左右除去早年陪阿娘起家受苦,爹爹一生都是幸福的,不用他操心。
头发擦干,君若手帕叠好放到小柜上,把人揽在怀里倒在床上,鼻尖男儿馨香四溢。
“夫君,你好香。”
察觉到耳边低哑声线,江淳忙去推她,皱着小脸:“你作甚,这房间可不隔音,忍一天。”
她们这房间隔壁就是阿姐,还有四皇姐,桑苏墙体向来单薄,何况这荒郊驿站用不得什么好料,方才隔壁间一个茶杯碎裂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阿桃与她们一帘之隔,这条件做那事,脸还要不要啦?
君若才不管,把人压在身下,软声求着:“夫君小些声叫不就好了,为妻动作轻些。”
这话等于没说,夫君身子很是娇嫩敏感,稍稍一碰便是白里透粉,每次他都是要叫哑嗓子的,可她喜欢听。
江淳被那饱含侵略目光刺地小脸通红,别开视线伸出小手推她:“这床不好,稍稍一动就有声音……”
“这都好说。”君若轻轻放开他,下地去整理茶桌,夫君羞赧模样秀色可餐,她现在一心办事,脑子格外灵光。
江淳侧身瞧她,只见她竟从翻出软毯铺在桌子上,转身又朝自己走来,想到她要作甚,他面上红的滴血。
“至少这桌子沉重,为妻试过了,这桌子与地面钉着,推不动的,更不会发出声响。”君若将人从床上抱起,放到桌子上,面上笑意中夹杂认真,仿佛这般实践推理是要做什么了不得大事。
江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人怎这般昏色,在桌上,简直闻所未闻,真不知是多大的厚颜才能想出这个法子。
不论他心中是何想法,君若已是压了上来,衣衫被解开,江淳死死咬着唇,眼尾已是湿润泛红,很是可怜模样,心中亦是生出些许渴望。
身上人还在低声喃喃,轻柔把他堵在唇上的小手拿开握在手里:“我轻的,夫君,小点声也不会有人听到。”
……
次日早膳,江淳夹着包子小口吃着,面上还是红润,低着头悄悄用大眼睛打量着桌上其他人神色。
君若见他这模样,觉得好笑,又夹了个肉包给他:“多吃些。”
这人昨夜忍得辛苦,她亦是小心不发出声响,怎得他还是这般心虚模样,倒是有些欲盖弥彰。
江淳狠狠咬着包子,嗔她一眼:“多谢妻主。”
计千凌在一旁见到笑了:“舟轻每日皆是早上胃口大,能吃三个大包子呢。”
江淳见没人拿异常眼色瞧他,心中安了安,娇笑着:“能吃是福嘛。”
用过早膳,一行人又坐上马车上路。
“这一日行路皆是茂竹密林,要傍晚时候才能到下一个驿馆,看来中午要靠干粮度过了。”君悠看向窗外,随意说着。
“有驿馆又如何,菜那般难吃,我看还不若吃这帝都中干粮舒心!”君度哼着挑剔,这驿馆中饭菜不对她胃口,她都两顿不曾吃好了。
计千凌又是暗中对她白眼,低声:“就你可娇贵了,我们这男儿都没说什么,矫情。”
君度蹬他一眼:“有你这么和妻主说话的吗?”
“是是,委屈你吃这些,我很心疼。”计千凌敷衍着,不愿再与她多聊,转头与江淳聊天去了。
君度恨恨捶桌子,亦是离他远了些,去找何昭谈天。
“帝都中哪有这竹林景象,真好看,大姐见不到可惜了。”
何昭笑着:“殿下可以画图寄给大殿下看。”
这次大殿下没来,她得帮君度抢功才是,若不然淮王愈发得陛下信任,日后更是麻烦了。
“本王哪有那技术。”君度闷闷应着,她与君若她们玩不到一块去,这一路除去欣赏风景,也觉无聊。
“殿下应学着做些事才好。”母亲与岭王的意思是这三年最好悄无声息除去君若,这是个难得机会,她得仔细谋划,这梁王会是个好帮手。
“本王才不,有这出身,就是要好好享受。”
“殿下还是尽早换了自称才好,毕竟陛下说了莫要暴露身份,提前变换免得到了离城一时间不适应。”何昭扶额,温声提醒她。
“我知道了。”
萧安沉浸在话本子中,江淳随意煮着花茶,计千凌在一旁干坐着,无聊,看向萧安。
“按话本来说,这般皇女臣子出行,路上定会遇到什么山匪拦路等不太平之事,怎得这一路这般平静。”
萧安笑了:“话本是话本,陛下早年便扰平山匪,现在还没离帝都太远,自是要太平的,不过日后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