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淳脸红了红,推她一把:“你站好呀,一会吃饭了。”
“好。”
最后给她系好腰带,江淳把人带到饭桌上:“营帐中食料有限,你随意吃点。”
“只要是夫君做的,我都爱吃。”
江淳嗔她一眼,这人愈发油腔滑调,夹了个炒青菜给她:“所以凡零表哥为什么要嫁给余京谕?”
君若随意吃着菜“我怀疑我每次救他他都是故意扯开衣衫,今日还叫我负责,这般算计,我待会就找母皇告状。”
江淳皱眉:“这是什么原因?”
“我总觉禹王是过度猜疑母皇,做事总是过分小心恭敬,生怕母皇找到理由将她除掉一样,可母皇宽仁,从未猜疑过她。”
“意思是她们怕你日后猜疑所以想与你结个亲?”
“应是这样。”
江淳不赞同看她一眼:“那你也不能把人推给余京谕啊,你第一次救他又不是算计来的,当年夺嫡之争那般激烈,现下除去禹王与陛下,先帝其他皇女赐死的赐死,关押的关押,禹王谨慎些也可以理解。”
君若咀嚼动作一顿,觉得他说得有理,抬眼看他,语气中颇有些委屈意味:“我为你守身,你怎还这般为他说话。”
江淳蓦地笑了:“是,妻主最好了。”
“只是余京谕是你长姐那边的人,你若逼得凡零表哥非嫁她不可,即便禹王忠心陛下日后怕也是要支持岭王了。”
“夫君所言极是,我不去与母皇说就是。”君若给他夹菜,也意识到自己冲动,禹王向来淡泊,她待会得找个机会与怀风表姐赔不是。
“至于说服表哥不想嫁你,这事交给我。”江淳朝君若狡黠一笑。
“好。”君若笑着,她夫君真是又机灵又贤惠。
次日下午,江淳提着棠冀快马加鞭从春阳阁买来的梅糕去了禹王营帐。
“凡零表哥。”江淳甜甜笑着打招呼。
见是他,君凡零面上显然一愣,过去一个月他们二人相处极好,昨日他刚与君若剖白被拒,不知他知道了没有。
“淮王君安。”不知怎么面对,君凡零规矩行礼。
江淳走过去将人扶着一起坐下,梅糕递给他:“这是帝都春阳阁的梅糕,我最喜欢吃啦,表哥也尝尝。”
“好。”君凡零接过小口咬着,糕很好吃,可他面上依旧拘谨。他方才还想着要求他与君若说情别让他嫁给余京谕呢。
“我就是觉得帐中无聊,想着与表哥聊得来,便来看看。”
“是,与王君说话是我之幸。”
江淳笑了两声,状似哀愁叹了口气:“我无聊时就在想,我阿姐今年都二十有三了,也不说给我找个姐夫见见。”
他记得从前偶然听见阿姐与成王表姐夸君凡零好看来着,阿姐向来老成古板,这可难得。
君凡零一愣,帝都中想嫁江侍卫的人不少,这淮王君说这话是何意?
“江侍卫一表人才,定会觅得良人。”
江淳笑着看他:“我曾听过阿姐夸凡零表哥好看来着,只是表哥选妻精心,阿姐应是不敢提亲。”
这话直白,君凡零抿唇,阿姐说要与淮王交好,也纵容他勾搭君若,现下江淳来替姐寻亲,他倒是不知是真心还是怕他分宠淮王。
只是江宜早晚属淮王一派,嫁她也应是有安分日子过,总比嫁给余京谕好,微微红脸:“有什么敢不敢的,能嫁江侍卫,是我之福。”
“那便提前喊一声姐夫咯。”
虽不知凡零表哥是否真心喜欢阿姐,但左右他不是坏的,阿姐老大不小,一直单着不是个事,还不如他帮一把手。
春去夏往,时至七月。
今年夏日帝都之中成婚之人不少,很是热闹。
先是君悠与轻宜,虽是侧室,但贤君知道自己女儿什么德行,左右应只会再娶这一个,索性大办一场,往来宾客皆是祝福,很是欢喜热闹。
接着是君度和计千凌,这花心梁王终于娶了正君,虽没人敢光明正大议论,可此等新闻,百姓们还是会在私下里谈论调笑一番。
最后是君凡零与江宜成婚,这帝都第一美人儿终于出阁,不知多少年轻小姐心中春梦破碎,据说江宜很是高兴,订婚之后亲自准备婚礼一应事宜,十分诚意。
陛下宽仁睿智,这几年积淀下来,桑苏政治清明,商农富庶,彻底迎来了开国四百年来的宏大盛世。
七月十六,下朝,君懿如召君若君度君悠到尚书房议事。
“给母皇请安。”
“起吧。”
君懿如看着下方三个女儿,皆是年轻面孔,这太平盛世,经事的没经事的,都该再出去闯荡历练一番。
“派去离城的人回来了,那边情况很是糟糕。”君懿如看向君若,开口说着。
“母皇觉得该如何。”接到君懿如视线,君若拱手问着,离城之事母皇细细调查半年之久,现是该彻底解决的时候了。
君度君悠同时疑惑,离城?离城出什么事了?
君懿如目光扫视三人,先是给君度二人大体解释一番:“因地处偏远,交通不便,离城近十余年来皆是脱离中央掌控,很是混乱,若不尽快处之,怕成大患。”
二人听明白了,皆是第一次接触到此般正经要事,连君度面上都显出正色:“愿为母皇分忧。”
君懿如面上满意,自从娶夫之后,老三沉稳不少:“朕给你们三年时间,就奔赴离城,势必肃清离城政务,安抚百姓,使其与帝都无过多差异。”
“是。”三人齐声应着。
“江侍卫与何侍卫会从旁协助,三日后便出发,记着,非必要莫要暴露身份,就当是替朕微服出巡了。”
…
迈出尚书房,走在紫桑宫台阶上,君度晃到君若身前:“啧啧,一想到要与你共处三年,本王心中真是糟心。”
君若笑着:“皇姐放心,我绝不阻止皇姐寻欢作乐。”
做事枯燥,有三皇姐陪在身边,甚是有趣。
“本王才不会!这次定要搞出功绩来,省着母皇面前你风头独占。”君度不屑哼着,这君若定是要教唆她玩乐,然后事成之后独占功劳。
君悠笑着:“母皇还是第一次这般正式交任务给我。”在帝都中呆久了,出去见识见识倒也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