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君凡零面上难色,看了眼脚踝,又睁着水润眼眸看向君若:“我脚扭了……”
君若抿唇,早知让瑶梁跟来好了,非要贪那猎物作甚,左右都比不过唯落。
天色黑了,今日狩猎应是结束,君若将人从地上扶起:“我先背你。”
君凡零眸中一喜,强压下嘴角笑意,手已搭上她小臂,为难神色看向她身上白衣,咬着手指嗫喏开口:“这不太好吧……”
“那你在这等着,我去寻怀风表姐。”君若忙起身,深山黑夜,她是怕他害怕才说此般,他既觉不妥那她去找人就是。
君凡零咬唇,这人不按套路出牌,看君若将远背影,连忙开口:“不,不,淮王表妹,我怕黑,你别走……”
君若挑眉折了回来,不由分说将人抡到背上:“我寻到下属便把表哥放下来。”
不能走,不要背,还怕黑,要她陪他在这待着等那脚伤自己痊愈吗?
“多谢淮王表妹……”
君若背他走着,在山脚下与瑶梁瑶扬会了合,将背上人交给瑶扬,一行人拖着今日猎物往营帐走去。
“上次南小姐说愿娶表哥,不知表哥意下如何?”
这新上任南家属母皇信赖,这表哥都二十了,君若闲的无聊,随意问着。
“我不喜欢她。”君凡零说着,夜微凉,他打了个冷颤。
南嘉新花名在外,这回答合理,君若意料之内:“表哥放心,本王无论如何都会护着你与皇姨的。”
这人三番五次示弱于她,应是她有登基之机,寻求庇护来了。君若觉得这没必要,多少年了,禹王安守本分,即便是长姐登基,也不会去猜疑。早点说开,免得她日后又要“救”他,也省去许多麻烦。
君凡零抿唇,他还想说若是嫁她,哪怕做个侧室也是愿意的,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僵硬着道谢。
君怀风迎面过来,见到君若和她身后瑶梁背上阿弟,显出惊讶模样。
“淮王万安。”
“凡零怎么在这?”
君凡零眼中又是绪上泪水,视线扫过君若落在君怀风身上:“我出来与阿姐送粮,不想迷路于山洞,幸得淮王表妹相助……”
君怀风上前接过人扶他单脚站立,不知怎,外套竟脱落下去,君若主仆三人别开视线。
“你这衣衫怎得破烂成这样?”
见君凡零衣衫不整,君怀风面上又是恰到好处惊讶模样,微微弯腰捡起外套:“淮王表妹的外衣?”
君若看向她:“是,表哥时他衣衫刮破,便借了给他。”
“这可怎么是好,凡零一男儿,身子被人看了去……”
君怀风面上为难神色,意味深长看向君若。
君若面色冷下来,她受明国文化影响多年,倒是忘了,桑苏表亲成婚并不罕见。
这禹王姐弟,是叫她负责呢,感情之前多番是这个目的,她倒是没看出来。
“无碍,本王下属口风甚严,定不会将此事传出,本王也仅略微扫过,并未细细留意。”
听这话,君凡零心凉半截,他自诩魅力无人能拒,此般良机,这淮王怎么不好好把握。
“淮王表妹,我,我心悦你甚久,你若娶我,也多了依仗,又解了我相思之情,岂不两全?”
君怀风在一旁附和:“亲上加亲,此举甚好,殿下何不答允?”
这淮王人才,极可能日后新帝,若能将凡零嫁她,母王与她也皆安心,不用再向之前那般畏缩躲藏了。
君若冷脸,心中想着明昭和当日之语,以及她自信神态,径自效仿:“本王与王君情深,已允诺他不再别娶,恕不能从。”
君怀风皱眉,面色沉沉。日后新帝,不再他娶?这是何体统?明显唬人。
她自认凡零美貌世所罕见,白给的都要拒绝,莫不是淮王对她母王早有戒心,想着日后定要除之?
君凡零愣住,想着她方才背她模样,亦是难以置信:“我,我所言真心,莫不是表妹觉得我被别人欺辱过心生嫌弃?那,那不是我有心的,我从未蓄意勾引过她们……”
“不,本王倒是想起,余小姐是第一个看表哥之人,那表哥便嫁她吧,本王回去便回了母皇,早日定下婚期。”君若冷眼看他,径自说着,她曾以为她们是好的,因而为他着想,不想让余京谕那等子人祸害了去,可如今,她们这般算计,她也不是好说话的。
不过一个禹王,给了君戎又有何,她不怕。
不顾禹王姐弟讶异面色,君若径自告辞:“时辰不早,本王先回去。”
君凡零面上瞬时惨白,看向君若离开背影,又是哭泣,倒在君怀风怀里:“阿姐,我不要嫁给余京谕,你快想想办法。”
君怀风黑着面色,将人背起:“阿弟放心,待回去与母王共同商议。”
她本是有拉拢之意,才纵着君凡零与君若勾搭,现今情状,淮王应是不想与她结派。
回到营帐,君若直接进屋寻着江淳。
“怎得不去清点猎物,没自信比过阿姐?”江淳笑着放下话本,过来为她宽衣。
感受夫君小手在她身上游走,君若心情好了些:“日后莫要再与君凡零交往。”
过去一月,因君若多次施救君凡零,他常来府拜访感谢,与江淳相处倒是融洽,现在想来,不过算计手段。
江淳疑惑:“怎么啦?”
他觉得凡零世子挺好的呀,人美温柔,他不讨厌。
“他要嫁给余京谕了,少来往些总是好的。”君若含糊带过,禹王表弟在她这行不通,应是就要来找夫君了。
她虽知道这小人儿绝对不会同意她娶君凡零,但早些告知也是好的。
“好。”
江淳乖巧应着,已是将常服穿在她身上,总之君若绝对靠谱,不会坑他,她说什么他都照做。
君若低眸,少年眼中信任做不得假,她突然生出想要蹂躏一番冲动,蹲下身去狠狠朝那娇唇亲了一口,笑着:“夫君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