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入口又进来两个华服女子,所见之人皆是行礼问安,君若挑眉,竟是君戎和君度。
这君度自己楼里不搞活动,来对手这边来挖人?
“我可是远远见过这头牌,和已故四妹夫长得可像了,把四皇妹迷成那样的,我可要尝尝什么滋味。”
君戎斜睨君度一眼,满脑子男人,也不知日后身子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这楼是君若那边的,她能让你抢到就怪了。”
君度不屑哼着“我有的是钱!就不信谁还能争过我。”
二人上了二楼,就在君若对面看台坐着,君度见君悠也在,倒是意外,过去打招呼。
“四皇妹也看上这头牌了?”
若是她看上了,她便不争了,毕竟为了那死去王君,她四妹都瘦好几圈了。
“并未,陪楚小姐来随意看看。”
“哦。”君度放心不少,从小便是,谁欺负这四皇妹,都得被母皇打个半死,如今让着四妹都成她习惯了。
一楼入口门关闭,看官皆是静了下来,拍卖流程就是先由小倌才艺展示,过后各路娘子出价,价高者得,今夜便可进花月楼水中小榭与花魁共度良宵。
一楼高台四周摆满花植,大雪寒天,轻宜却只着了一件单薄纱衣,更显柔弱。
乐声响,他甩袖舞起来,样式与江淳那日舞的差不多,君若趁空隙偷瞄几眼,觉得与江淳差了远些,少了那分稚嫩,感觉便是不一样。
江淳在一旁吃着她剥的橘子,兴致倒是挺高:“轻宜哥哥是个好人,也不知为何突然要这般。”
“可能是有了意中人。”
轻宜不是扭捏之人,若是真出什么事,定会大方找萧安借钱,毕竟二人交情不浅。
江淳眼睛亮了亮:“是谁呀?”
轻宜平时清冷随和模样,谁会让他喜欢?
君若笑着喂他吃葡萄:“我也不知,就待看看待会好戏了。”
有君度在的地方,定是好戏不断,况今日明摆着就是楚令浔强拽君悠来的,也不知是要作甚。
这支舞很长,楚令浔一直拍着君悠让她看,君悠也不刻意去躲,随意看着。
只是君悠总觉这花魁是有意无意在瞧她,那媚眼如丝模样,和郑思云更像了。
她面上冷漠,一面痛恨着这刻意的勾引,一面又受用的移不开眼。
身段,神态,相似的脸,他身上的一切,皆让她有种眼前人就是郑思云的错觉。
一舞毕,已经有人开始叫价了,让人意外,这花魁的起拍价却是很低。
不过一刻钟,价钱就涨到了一千两,君度和新任礼部尚书家小姐南嘉新争得欢,这南小姐二愣子一样,非要和皇女叫板,色欲熏心。
楚令浔坐在君悠一边干着急,这寿王怎么半点动作没有,是一点也不动心?早听说这寿王不争不抢,莫不是穷得买不起?
“三千两银子一次……”
“三千两银子两次……”
萧安念着,君度面上得意笑了,这南家的小孬货,还想和她争?
楚令浔疯狂碰着君悠肩膀,君悠却回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楚令浔急得不行,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君度把轻宜糟蹋了,干脆自己喊:“三千一百两!”
君度皱眉,这太尉家的向来与君若交好,定是君若来找她不痛快了!
心下愤愤,抬手示意身边侍从。
“三千五百两!”
直接加了四百的价,君度面上又得意起来,看向对面君若。
君若直接忽视她,莫名其妙,又往她身上赖。
楚令浔怎么会让,大不了回家被她娘揍一顿,也绝不能让君度把人得了去:“三千六百两!”
“五千两!”
楚令浔咬牙:“五千一百两!”
“六千两!”
“六千一百两!”
君度恨得攥拳,她算是知道了,君若就是要和她死刚,这人,她今天要定了!又是示意侍从。
“六千五百两!”
“六千六百两!”
……
轻宜坐在花椅上,心直突突,他对君悠痴情淡泊之名听闻甚久,心生爱慕,此般热诚正直之人,若能得她青眼,哪怕是替身,也是幸福。
他以为与寿王君相似是个机会,熟料这寿王是油盐不进,他跳完舞愣是没与她对上一眼。
这回好了,被梁王看上了,若是令浔争不过,岂不是要遭。
看台上叫价还在继续,君度已是气急败坏,楚令浔亦是冷汗直冒,为个男人花这么多钱,这回家腿不得被打折。
“一万一千两!”
楚令浔音都颤了:“一万一千一百两!”
君度侍从还要喊,君戎连忙将人拦下,警告看向君度:“差不多得了,君若敢喊价那是这钱本就是她挣,你还喊!不是给她送钱吗?!”
君度恨得要死,却也觉得她说得在理,一万两已是天价,都能包她醉春楼花魁三个月了。
“一万一千一百两一次!”
“一万一千一百两两次!”
君若随意放空看着对面,觉得有些困了,君度恨恨看着,却觉得君若是在看她,甚至目光带着挑衅,耐不住又要去拍侍从肩膀,却被君戎一记眼刀拦了回来。
“一万一千一百两三次!成交!恭喜楚小姐。”
四座掌声,这天价花魁,简直闻所未闻,这楚小姐看着花心,没想到也是如此执着豁的出去的,都敢和梁王争这么久。
君若在对面打了个哈欠,君度冷哼一声,甩袖直接下了楼。
楚令浔哭丧着脸,看向君悠,想着这人今夜她还不一定能睡到,更是痛心。
这名声已是传出去了,哪怕这钱到时候不用她花,她也是少不了家中夫郎和爹娘的几顿毒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