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楼人潮散去,君悠起身欲走,楚令浔对上轻宜一双乞求水眸,连忙抬手拦人。
“多谢殿下近日陪臣女游玩,今夜特拍下花魁赠与殿下作谢礼。”
萧安刚好拿了花牌上来,楚令浔接过,毫不犹豫递给君悠,那表情堪称大义。
君悠冷脸拒绝:“多谢楚小姐好意,这礼太贵重,我不能收。”
她早从君若那知道楚令浔看中花月楼花魁,花大价钱买了初夜却要送给她,再联合那花魁跳舞时若有若无视线,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最厌恶这种算计着的相识,过往经历,她甚至怀疑余京谕一事都是有意安排的。
花月楼出现突然,谁知是哪方势力?
如此神似的人,余京谕与岭王的关系,出事时她刚好出现在花月楼,一切太过巧合。
唯一的破绽便是楚小姐对皇妹应是忠诚,但要说她是被这花魁迷惑了也未可知。
“这有什么不能收的!”楚令浔不由分说把花牌塞到君悠手里,目光求助看向君若。
君若撇开视线,不予理睬,她再也不乱给四皇姐出主意了,告了辞直接带着江淳离开。
君悠是铁心不能再让人算计了去,作势就要还花牌,楚令浔见自己孤立无援,软的不行来硬的,拉着君悠就下楼往水中小榭走。
“春晓一刻值千金啊殿下!这可是花月楼头牌!”
楚令浔一副醉生梦死为她着想模样,伸手不打笑脸人,君悠从不是刻薄之人,情商又不够,根本不知怎么拒绝这过度热情,待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推到房中。
“好好享受啊!记得明日与我分享心得!”楚令浔眉飞色舞说着,直接关上房门,怕人跑了,还反了锁。
君悠黑着脸,手里捏着花牌,立在门前一动不动。
这太尉小姐真是胆大,皇女都敢锁,就欺负她这老实人。
天早黑透了,屋内烛火昏黄的很,君悠独自站了半刻钟之久,转过身打量房间。
视线自动忽略那遮着帐幔的大罗汉床,君悠目光锁定一个软榻,走过去,准备在这对付一晚。
轻宜只听见开门声音,也摸不准进来的是谁,踩上鞋掀开帐幔,抬眼便见君悠侧身背对他合衣躺在软榻上。
抿唇,他轻声走过去,抬手碰了碰她肩膀,柔声:“殿下。”
君悠转过身,看他只着一袭薄纱模样,再配上那张脸,心中不可避免燥热几分,面上神色却满是不耐。
她就知道,这人不会让她安静睡一晚。
“我是被锁进来的,咱们各睡各的。”
那日解困之恩,加上早听说她品行,轻宜是真心爱慕君悠的,不由使了手段,露出腕上朱砂,泫然欲泣模样:“若明日楼里人检查奴还是完璧身,会怪罪的。”
君悠早就不吃这套了,肆无忌惮打量他,只觉口干舌燥,面无表情:“那你给我睡,日后你我二人无任何关系?”
左右她想那男人太久了,眼前这人此般熟悉,只要他日后别缠她,明日那一万银她出就是,青楼买卖本就你情我愿。
君悠一双狼眸中意味太过明显,轻宜被她看得心脏砰砰。然而听她言语,他却白了面色,这寿王这是提上裤子不认人意思,他自然不只想勾引她一次,他是想赖她一辈子,得她专宠的。
但女人嘛,有一就有二,柔柔应一声,轻宜抬手去解君悠腰扣,抬起媚眼瞧她:“奴服侍殿下沐浴。”
君悠挥开他手:“不必,你等我就是。”
轻宜揉着被拍红的手,看她已进了屏风的背影,咬唇,竟觉得委屈。
不过不打紧,慢慢来,抬手理了理身上薄纱,又修了修发饰,轻宜缓步坐到床上,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心跳如鼓。
他本是明国罪臣后代,在京师世代为奴,幸巧遇到萧安,被收进了花月楼,凭姿色得了花魁,虽不卖身,却依然备受贵女追捧。
可容色终究会老去,他年已十九,放在平常人家,都是孩子爹爹了,他也想找个专情靠谱的妻主,而无论是外形还是品德,君悠都很让他心动。
正紧张思索着,屏风后水声停了,轻宜又是拘谨整理自己头饰。
帐幔被掀开,君悠墨发半干,一身玄色里衣走进来,见了他,原本显得冷淡的眸子染上情绪。
她没多说什么,吹灭两盏蜡烛,直接压他在身下,吻上他额头,动作算不得轻柔,一路向下,越过唇齿间纠缠,直接落到锁骨,手也不安分在他身上。
“殿,殿下……”
轻宜瞬时红了眼眶,身躯被她撩拨地颤抖,一只手紧紧攥着床单,怕她不满,另只手也不敢去碰她。
君悠抬眼看他面容,主动与他十指相扣,很是动情模样:“唤我祈风。”
…
淮王府,江淳方下马车便欢喜去找允荆收拾行礼,准备明日一早出发出帝都游玩。
“帝都北面便是淮城,我都没去过,你觉得那里怎么样?”
“与帝都差别不大,只是有座月老庙,很是闻名。”
江淳喜滋滋在镜前捡着好看首饰装着:“那我定要去看看!”
君若也笑了,突然想到件事:“你这也与棠冀学了一年武了,也不知练得怎样。”
“她净教我些普通防身的,我说想学飞檐走壁像你那般的功夫,她非说男子体弱受不住,都是人,怎得男子就学不得!”江淳不满哼着,小手都攥成了拳。
君若耐不住失笑:“倒不是男子不能学,只是学那些要打小的功夫,你长这么大了,要学也晚了。”
江淳又是轻哼一声,倒也不执着:“你说楚小姐为何要撮合四姐和轻宜呀?”
“四皇姐品貌端正,自是招男子喜欢。”
君若笑着,轻宜年岁不小了,是该嫁人,若真能勾上四姐也好,只是这身份……
倒也不是大问题,到时候让唯落收了义弟,做个侧君也没什么问题,左右四皇姐不是花心之人,定会好好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