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我对不起你。”男人无比懊悔道。
他正是苏长庸最为得意的部下,跟随苏长庸多年,有好几次一同经历生死边缘,是银鹰大队中的主要战斗力。
“邱子明,我怎么想都不到是你啊,为何你做出这种事?”苏长庸老泪纵横。
“长官,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听说这件宝贝是当年念浮生将军留给你的,里面藏着武功机密,我就……”邱子明咳了好几口血,面色愈发苍白。
“那么说,至始至终全是你的主意?”苏长庸道。
毕竟通天图的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时,也是因为苏长庸和念浮生私交较好,念浮生才托付给苏长庸。
邱子明一点头,“这些人都是我找来的帮手,长,长官,是我对不起你,如果能让我重新选择,我绝,绝对不会再做出这种事……”
不久前,苏长庸的好几个警卫员接二连三地出事,这才让苏长庸提高了警惕性。
“长官,我恐怕就要死了,可否让您答应我一件事……”邱子明的语气越来越低微。
尽管邱子明背叛了自己,但毕竟是追随了多年的属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长庸弯下腰,握着邱子明的手道,“你说,我能替你办到的我会答应——”
苏长庸话
音未落,只见邱子明猛然起身,手中打出一道气劲,直直朝向苏长庸的天灵盖拍来。
换做是平时,苏长庸还有机会闪避,但如此近的距离下,几乎不可能。
银鹰大队的成员,自身的攻击速度比子弹还要快。
完了,自己不该妇人之仁!
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苏长庸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但是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
苏长庸睁开眼,邱子明已经被韩煊一掌轰飞,撞到了树干上,腹部被穿出一个大洞,破碎的肠子腐肉炸得到处都是。
“韩,韩医生,谢谢你。”苏长庸惊魂甫定。
“走吧,这人的话多半也是假的,这些人训练有素,绝不可能是他零散找来的。”韩煊淡淡道。
苏长庸一脸惭愧,自己年纪比韩煊长了一倍有余,却连这最基本的都没发现。
身居高位太久,渐渐磨去了自己的警惕性。
“他们这一次失败了,不会善罢甘休,苏长官,如今你继续装病也无多大意义了。”韩煊道。
苏长庸点头,眼神一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韩医生,可否让你陪我再去一个地方。”
韩煊疑惑,但想来左右无事,便点头。
韩煊开着车,按照苏长庸指出的路线,来到了临海
郊区的一处荒山。
“这座叫做须弥山。”
“须弥?佛说三千世界中小世界的中心?”韩煊疑惑道。
“和佛教有无关系,我不清楚,只是当地人一直传下来这么叫罢了。”
两人徒步上山,因为已经到了日暮十分,山上几乎见不到行人。
树影婆娑,夜幕已经逐渐笼罩了山野。
若换作普通人,绝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山,实在阴森得可怖。
“没想到城市化进程如此高速的临海还有这么座未开发的山林,不可思议,”韩煊正说着,猛然一惊,扭头看身边的苏长庸,“苏长官,莫不是是你?”
苏长庸点头,“确实是我动用了一些手段,尽可能保持这座山的原貌。”
两人边聊边走,不一会来到了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上。
眼前是一方土丘和低矮的石碑,韩煊定睛一看。
石碑上刻着“龙泉先生之墓”。
“这就是我那位老友念浮生的墓碑,龙泉是他的号,只不过知道的人不多,十年前,我亲手为他而立……他的修为远在我之上,或许已经超凡入圣了,韩医生,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否是修炼者,毕竟,我看不出你体内存在真气,但似乎又能以气驭剑,着实矛盾得很……如果,按我们的话说,他应
该已经达到了圣人的阶段。”
韩煊不解忙问苏长庸。
以前自己从黄真阳口中听过“圣人”一词,只是那时黄真阳说得神乎其神,自己便也没放在心上。
“目前武道界分为明劲、暗劲、化劲,其中明劲可称为武士,达到暗劲,则是武师,再往上就稀少了,化劲境界的高人,无论放在何处,都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也就是所谓的化劲宗师。”
韩煊点头,当初的颂帕善至少是化劲巅峰,难怪洛水两岸的修炼者称呼他为宗师。
“化劲之上,境界太虚无缥缈,无数天之骄子早年便踏入化劲,但几十年过去后,想尽千万种办法也无法突破,终其一生止步于化劲宗师。
整个华夏,据我所知只有寥寥数人突破化劲,其中一人便是念浮生。
化劲之后的事也只有突破的那几位知晓,我们只是粗略定为武道大宗师、圣人和陆地神仙几个阶段,念浮生,相传已踏入圣人阶段。”
韩煊了然,按照天武大帝的记忆,化劲应该相当于先天阶段,化劲之后则是所谓的金丹期。
金丹之后随着境界一节节攀升,这才是真正通往不老不死的永生大道。
后天先天和金丹是决然不同的两个境界,在天武大帝的时代中,一
旦踏入金丹大道,则是标志修炼进入正途,丹田处凝结出金丹是往后修炼的一切根基。
因此,化劲之所以如此难以突破便也容易理解了,在修炼资源稀薄,外界干扰太多的地球上能踏入金丹确实不易,况且,地球上的练气功法,在韩煊看来是残缺不全的,能凭着这结成金丹,连韩煊都不得不佩服起念浮生的天赋与毅力。
当初自己结成金丹,甚至成功踏入金丹后期,丹色转青,但因为勉力使出自身无法承受的符咒,动了根基,金丹破裂,丹田皆废,想再重新修炼,也无济于事。
“十年前念浮生过世了?”韩煊问道,他还是不相信这样的神人,世上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
“准确的说应该是失踪了,十年前,他为国执行一项任务,当时发生了大爆炸,所有执行任务的人,无一幸存,尸体也被炸的七零八落,我们事后虽然没有找到他的遗体,但这十年内都无消息,怕也差不离了,这里是他的衣冠冢。”
说起这个,苏长庸回忆起往事,不由眼睛发红。
“韩医生,今天带你来,是想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苏长庸在坟墓的一角向下挖去,掘出约半米深的通道,从中取出了一个泥泞的牛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