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柴绍,正酣的酒宴上的气氛便热切了许多。
似乎这位姓柴的将军很受园子里面一众大小主子的待见,听见他的消息,就连端茶倒水的丫鬟,手上的动作都利落了许多。
有些不甘心被柴绍抢了风头,李秀宁赶紧转移了话题。
“陶公子远来此地,似乎还没有落脚的住处。”
美妇人听见李秀宁对陶江的称谓,眉头又皱了皱,不过很快就散去了,反而堆了一脸的笑容在脸上。
“陶真人于家里有恩,又与孙真人有旧,自然不能怠慢。”
美妇人唤过身后一个丫鬟,低声安排了几句。
见那丫鬟急匆匆离去后,便细声轻语的跟陶江安排:“前院的西厢还空着,还望陶真人不要嫌弃的好。”
陶江哪里顾得着这些,自从救了老夫人,自己一直没落单,也就没来得及问李秀宁后续的安排。
听闻有了落脚的地方,陶江难免有些喜形于色。
“小子在此谢过夫人了。”
全然没有看到美妇人眼角闪过的一丝戏谑的意味。
酒足饭饱,陶江本想问问李秀宁那柴将军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那位大姐却被她母亲叫去了。
见她离去时幽怨的眼神,陶江觉着这里面一定很有故事。
一个年岁和自己差不多的丫鬟挑了盏灯笼,把陶江引去了前院的西厢。
路过前院的正堂的时候,陶江隐约看到正堂的卧室里面正阑珊着灯火。
好几个曼妙的身形正在影影绰绰的收拾着东西。
只不过还没给陶江细看的功夫,西厢就已经到了。
没有点蜡,地上一个火盆,不过看炭火也就是刚点燃的样子。
自己的行李箱,正不偏不倚的摆在正堂案几的两盏油灯中间。
两盏油灯上面罩着粉色的丝纱,让本来有些清冷的西厢显得暧昧了许多。
带着陶江进了门,丫鬟很顺手的就把房门给掩上了。
被卧倒是舒服,终于不是昨晚上那种麻袋一般的质感。
陶江用手摸了摸,感觉好像是丝绸。
里面填的东西硬硬的,不像是芦花,应该是什么动物的毛发。
带路的丫鬟本来想服侍陶江就寝,只不过见他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左摸摸右看看的,脸上不由的堆砌了几分嘲笑的表情。
“公子,奴家侍候您安寝吧。”
没想到古代就有了夹子音,听得陶江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哎,你要干嘛?”
陶江没搞明白伺候安寝是个什么流程,不过见她有些轻车熟路的近了自己的身,甚至开始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时候,陶江还是隐约觉着有些不妥。
就算唐代民风彪悍,这姐姐也未免太过于奔放了些。
好在自己身上穿的一身冲锋衣,那丫鬟胡乱摸了几下,都没找到脱衣服的法子,这才保住了陶江的贞洁。
“不用你,我自己来就好。”
随脚蹬去了脚上的阿迪王,陶江连衣服都没敢脱,就跟个鲶鱼一般的钻进了被子里。
火盆的热气慢慢的熏蒸了开来,房间里面隐约有了几分春意盎然的意味出来。
那丫鬟见陶江躲的勤快,干脆改变思路,找寻痛点,开发新赛道,并在细分领域找寻抓手,形成方法论并对外输出。
说人话就是,那丫鬟见脱不掉陶江的衣服,就把自己衣服脱了。
陶江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个异性与自己坦诚相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应,愣在了那里。
“和苍井空比怎么样?”
李秀宁的声音阴恻恻的从门外响了起来。
“差多了,最多也就是封面党的水平。”
卧谈会参加的多了,陶江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嘴。
那丫鬟听见了李秀宁的声音,不但没有丝毫羞臊,反而干脆也往陶江的被窝里钻来。
“看来陶真人还是个阅尽千篇,心中无码的行家。”
李秀宁挑着个灯笼一脚踹开了房门。
终于回过神来的陶江这才反应过来,见那丫鬟正死命往自己怀里钻来,也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跳下了床,寻着李秀宁就过去了。
“快想想办法,这姐姐怕不是疯了。”
“团儿,你且下去吧,我跟公子有要事要谈。”
见陶江虽然没穿鞋,身上的衣服倒还齐整,李秀宁的表情松快了许多。
那个名为团儿的丫鬟似乎很惧怕李秀宁,听见她的话本想动身,只不过又想到了什么,就只是抓着被子把自己身子挡了,直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般。
“你且去就是,娘亲那边我亲自去说。”
团儿脸红红的,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胡乱的从地上把衣服捡了起来套上,低着头急匆匆的去了。
“怎么隋朝的待客礼仪这么奔放的么?”
经历此事,陶江不免有些目瞪口呆。
见团儿离去,李秀宁安排身后的丫鬟跟着团儿去了,不知是去盯梢还是什么。
“让人盯着她点,别寻了短见。”
见两人离开了自己视线,李秀宁才松了一口气。
“人家好不容易爬到了娘亲贴身的位置,今天这事情出来,只怕不是被赶出府,就是发配去洗衣服了。”
陶江隐约从李秀宁的话里面听出来了些意思,看来这丫鬟应该是美妇人专门派来自己身边的。
侍寝失败,想来肯定要受些责罚。
只不过为何那位姓窦的夫人为何如此看重自己?
甚至不惜把贴身的侍女派来自己身边卧底?
难道是因为李秀宁那个胡编乱造的理由?
“不过是没有陪床,犯不上寻短见吧。”
陶江有些不以为意。
“书上写旧社会把人变成鬼,你以为只是在吓唬你?”
陶江的话只从李秀宁那里换来了两个大大的白眼。
既然想不起来原因,陶江觉着不如直接问李秀宁来得简单。
“你娘的好意平时都这么直接的吗?”
“你怎么骂人?”
“啊,用词不当,令堂为何如此看重我?”
李秀宁白了陶江一眼。
“你就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娘是怕你我之间有什么瓜葛,找个妹子堵你的嘴,顺便当眼线而已。”
陶江很直觉的觉着,这事情一定和之前酒席上说的柴将军有关。
“今天酒席上提到的那个柴将军,是什么来头?”
“看来你也不像表现的那么木讷么,居然猜到跟柴绍有关。”
李秀宁美目瞥了陶江一眼,“平阳昭公主儿子叫柴令武,你说柴绍是什么来头?”
“啊?你都结婚了?”
听见这个消息,陶江几乎一下子就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