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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决战京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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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左右护法和十二仙子这么厉害,你我合力勉强能与她们打个平手。若是再加上凌烟阁的阁主以及四大长老,我们是绝无胜算的。”钟墨白脸色煞白的说道。

“看来是到决战的时候了。回去我就召集花间七侠,他们的花间剑阵虽不能跟仙子剑阵相提并论,但再加上我,还是可以一较高下的。”徐清风毅然决然的说道。

“咳咳”钟墨白咳嗽了两声,徐清风连忙问道:“你怎么样了?”

钟墨白说道:“不碍事,有点虚弱而已。眼下当务之急,是去扬州找到孙氏,将哀帝之子接回来,不能辜负哀帝所托。”顿了顿,又说道:“还有此事先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等解决掉凌烟阁再说。”

说来也是,钟墨白之前就在河阳桥旁,被徐清风救了回来,如今又是同一个地方,只不过这次多了个徐清风,这河阳桥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反倒成了避难场所了。

钟墨白环视着周围的一草一木,昔日种种还历历在目,他又想起了柳念云,但很快这个身影就变成了都云蕖。他不能否认自己对这个小姑娘是有些喜欢的,可是他刀口舔血的日子,怎能带给她安定的生活?何况这么多年来,他孑然一身,正是怀揣着对念云的爱,又怎能移情别恋?

徐清风自然明白钟墨白的心事,也看得出他对都云蕖的矛盾,就寻思着是否应该撮合一下他们,便故意问道:“想念云了?”

钟墨白点了点头。

徐清风接着问道:“你没觉得云蕖和念云很像吗?”

他想顺着话题和钟墨白聊聊都云蕖的事情,也开导开导钟墨白。

钟墨白说道:“是有几分相似。”

徐清风见他毫不避讳,也就放开胆子,又说道:“看得出来,这丫头对你很是上心,从小就喜欢听我说起你的故事。在你昏迷的时候,是人家亲自守在身边照顾你的呀。我觉得吧,她可能是念云的化身,既然上天如此安排,你就该敞开心门,坦然接受,不必内疚,我想念云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钟墨白迟疑了许久,他何尝不知道徐清风的意思,可念云的死,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无法忘却。

眼看钟墨白发起了呆,徐清风也闭上了嘴,还是让他自己想通了的好。

徐夫人此时焦灼万分,四处张望,满是担忧。

观音像前,都云蕖跪在蒲团上,十分虔诚。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求你保佑他们平安无事,我愿一辈子吃斋念佛…”

就在这时,她听见徐夫人喊着,“你们可算回来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都云蕖欣喜若狂,当即跑了出去,都顾不上感激菩萨了。

看到钟墨白的刹那,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只见滚烫的泪珠瞬间从眼眶掉落了下来,身体像是不受控制般的扑进钟墨白的怀里。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钟墨白紧闭双眼,这一刻他的心都要融化了。僵硬的双手缓缓抬起,抱住了都云蕖。

眼前的一幕不由得让徐清风鼻子一酸,七尺男儿竟也湿了眼眶,一旁的徐夫人更是梨花带雨。

钟墨白没有告知都云蕖即将决战的事情,也没有说明哀帝之子的情况,而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他也不再是坚如磐石,在相拥而泣的时候,就已经为都云蕖敞开了大门。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也都疲倦了,便各自歇息去了。

不知为何,恍惚间,钟墨白仿佛看到了柳念云。

她身穿白裙,头顶还插着之前最喜欢的发簪,笑盈盈的向自己走来。

她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她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风轻云淡。

他声嘶力竭地叫着她的名字,可她似乎是充耳不闻;他试着去触碰她,却始终是可望而不可及。

他如同置身于幻境,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一通乱抓,几近癫狂。

“忘了我吧!会有天使替我去爱你。”

周围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他听得出来是念云的声音,可这声音却离他越来越远,连念云的身影也逐渐模糊…直到所有的一切都完全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不要走,念云。”

猛地起身,钟墨白惊得浑身是汗。

屋里的动静吵醒了徐清风夫妇和都云蕖,他们慌忙的赶了过来。

推开房门却看到地上一片狼藉,还以为有刺客前来偷袭,便小心防范着。

只见钟墨白衣衫不整的蜷缩在角落里神志不清,还一直嚷嚷着“念云,你不要走…”

突然,他抓住都云蕖的手,声音颤抖的说着“你不要走…”众人相顾无言,但也很快就明白了他应该是做噩梦了,而且是跟柳念云有关的。

徐清风便上前安抚着钟墨白的情绪,而都云蕖看到这个画面,不由得一阵酸楚,多了一份怜悯之心。

也许此刻的都云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柳念云。

过了一会,钟墨白慢慢地清醒了,发觉自己正抓着都云蕖的手,很是不好意思,当即连连后退,疑惑的看着他们。

徐清风就将刚才的经过,重复说了一遍,钟墨白顿时恍然大悟,然后就把看到柳念云的事情告诉了众人,还略有深意的看了看都云蕖。

徐清风一脸坏笑的说道:“这不正是念云口中的天使吗?”他指了指都云蕖,又对夫人说道:“走吧,回去睡觉,我都困死了。”徐夫人也有所领会的附和着。

此时只留下钟墨白和都云蕖一脸的尴尬。

沉默片刻后,都云蕖先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她,也从不敢奢望可以代替她,只要你愿意,哪怕成为她的影子,我也心甘情愿。”

钟墨白犹豫了许久,说道:“这对你不公平。”

都云蕖说道:“爱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谁让我没有先遇到你呢,那样的话,你心心念念的人,就只会是我了。”

又说道:“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只能说造化弄人,怨不得你我半分。但这丝毫不影响我欣赏你的品行,喜欢你的有情有义。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我心中所崇拜的英雄。此生能够相遇相知,也是莫大的缘分。”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而女追男只隔着半层纱。

面对都云蕖的直言不讳,钟墨白一时竟无言以对,平日里杀伐果断的他,此时却畏畏缩缩,但这正是他的无言,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已经给出了都云蕖想要的答案。

钟墨白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都云蕖,才注意到她只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衬衣,雪白的皮肤在微弱的月光下,若隐若现;曲线的身材一览无余,尤其是胸前凸起的丘壑,不免令钟墨白的血脉喷张,少女独有的体香,也让钟墨白有些心神荡漾。

不知不觉间,钟墨白的手竟情不自禁的抚摸着都云蕖的脸,那张美若天仙的面孔,看的他如痴如醉。

钟墨白只觉得身体里有股洪荒之力,犹如火山般欲喷涌而出。都云蕖感受到钟墨白的异样,虽然她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并不懂得鱼水之欢,但从钟墨白的表情中,她也能想象的出,该是怎样的体验。都云蕖靠在钟墨白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双眼,她的心里有些许的担忧,又有些许的期盼。钟墨白闻着都云蕖的秀发,传来的阵阵芬芳,她那柔软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甚至能听到她砰砰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原始的欲望,一步一步的侵占着钟墨白的理智,他还没有进化到可以无视诱惑的存在,何况是如此的国色天香。

顷刻间,钟墨白再也抑制不住,便朝着都云蕖的樱桃小嘴,狂吻了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抱紧了都云蕖,同时在她的身体上不断的游走,感受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都云蕖被钟墨白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愣在了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此刻的钟墨白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随后连忙松手,并退到一旁,很是诚惶诚恐。

不多时,钟墨白说道:“对不起…我…一时没能控制住…是不是吓坏了?”说罢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都云蕖,只见她已平静如初。

“不…怎么会呢,我只是从未历经过人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云蕖又关切的问道:“你…没有生气吧?”

钟墨白啼笑皆非,看着一本正经的都云蕖说道:“此乃洞房花烛夜,所为之事,待到那时,再与你细言。”

都云蕖的心里一阵窃喜。

晋王府邸的光明殿内,李克用大发雷霆,痛斥着他的儿子们,尤其是李存勖,此番讨伐朱温便是由他带领的。

“平日里你自许甚高,怎么成哑巴了?接连征战失利,损兵折将不说,还让朱温的气焰愈发的嚣张。即日起,你给我在家面壁思过,我要亲自挂帅,不杀狗贼,誓不罢休。”

李存勖一听,急忙说道:“父王,您年事已高,不宜再奔波劳碌,要以身体为主,还是让我戴罪立功吧!”

李克用不以为意的说道:“廉颇六十尚能披挂上阵,为父难道不如他吗?”又说道:“朱温不是等闲之辈,他的军事才能在你之上,你要跟孟知祥将军,还有刘知远将军多多学习,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苦心。”

李存勖闻言,急忙说道:“父王带兵打仗,那可是天下无敌,孩儿只是担心您的安全,绝无他意。”又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有两位将军相助,孩儿受益良多,一定再接再厉,争取能像父王一样。”

李克用对李存勖的一番话,还是颇感欣慰的,随即便谆谆教导道:“勖儿,你要牢记,我们能有今天,全是大唐所赐。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心怀感恩,危难之际,当思忠君报国,决不能见利忘义,遭世人唾骂。”

李存勖顿感热血澎湃,说道:“孩儿一定谨遵父王教诲。”

一旁的孟知祥和刘志远面面相觑,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不日李克用便整顿兵马,率领十万虎狼之师,向洛阳进发。他的军纪严明,且打着“清除乱贼”的旗号,深受各地百姓的爱戴,所到之处,无不夹道欢迎,张灯结彩。

面对李克用的大军,朱温亲自出马,调集了十五万精兵,经过激烈的厮杀,双方的伤亡均不小,但朱温仗着兵多将广,极力的消耗李克用,使得李克用攻守两难,无奈之下只好撤退,此次讨伐,也就以失败告终了。

自从李克用打道回府,便整日自责,不久因气血攻心,而身染重病,弥留之际,还特意交代李存勖,一定要打败朱温,之后与世长辞了。

李存勖承袭了晋王爵位,立下毒誓,杀入洛阳城,灭掉朱温,一雪前耻。为此他励精图治,废寝忘食。在他的领导下,士气高涨,蒸蒸日上。后来他亲率二十万大军,一举攻破洛阳,还拿着朱温的人头来祭奠父亲李克用。

朱温的大梁就此灭亡。

而李存勖以大唐自居,延续了大唐的国号,重新建立了政权,史称“后唐”。

话说凌烟阁,朱温被杀后,凌烟儿是彻底崩溃,她把一切罪责都怪在了钟墨白的身上,誓要让钟墨白血债血偿。于是便给钟墨白写了一封战书,约定半月后河阳桥决斗。三大长老见势不妙,便拔腿就跑,毕竟利益所趋,谁也不愿去当炮灰。司空拂尘投靠了石敬瑭的门下,这石敬瑭是李存勖手下的大将,狼子野心,不甘屈人之下。司空拂尘知道他笃信道教,定能助自己名扬天下。东郭千竹和申屠金海则分别效力于割据江南的南唐和后蜀,这后蜀便是前面提到的孟知祥所建立的,在李存勖死后,他就独立门户了。南唐则是李昪从南吴的手中夺来的江山,也是实力较大的一个。可怜了顾同峰,身为叛徒,他既无声望,也无地位,几经辗转,还是留在了凌烟阁。

这边钟墨白和徐清风马不停蹄的赶往扬州,经过多方打探,在一村庄的废墟处,寻得了哀帝之子。孙氏一个弱女子,四处颠沛流离,为了生存,只好坠入青楼,没扔下哀帝之子,已属万幸。钟墨白很是气愤,想来帝王之后,怎能沦落风尘之间?于是他便带着哀帝之子回到了花间山庄,并为哀帝之子取名为李复景。

他们又去了少林寺,拜见了普度大师,说明了来意,并奉上了战书。普度大师叫来了三位师弟—普劫、普难、普航,且邀请他们一同前往。

这段日子,钟墨白和都云蕖的关系亲密了不少,尽管没有拜堂成亲,可举止投足间,俨然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夕阳西下,寒风凛冽。

钟墨白倚在清风亭的石柱上,吹起了短笛。

都云蕖循着笛声缓步走来,依偎在钟墨白的身旁。

待到一曲奏完,都云蕖问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怎么你满脸愁容的?”

钟墨白放下了短笛,意味深长的说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不曾想转瞬之间,两鬓已生白发。但有些事情,终归是要去做的。”

都云蕖看了看两鬓斑白的钟墨白,她无法理解这满是沧桑的感慨,也无法想象钟墨白此刻的心情。她没有再说什么,安静的享受着眼下的温馨,对她而言,这就是幸福。

浅夜微凉,月色温柔。

都云蕖还记得之前的欢愉,她也为当时没能和钟墨白缠绵下去而感到遗憾。想到今天钟墨白的话,她突然觉得人生不该是一直等待,那样只会与美好的年华擦肩而过。

于是都云蕖端坐镜台前,好生打扮了一番,便来到钟墨白的门前,只见他正聚精会神的读书,全然没有注意到都云蕖已经走至他的旁边。

烛火纵然暗淡,可烛光里的都云蕖却是秀色可餐。

她俯下身来,轻声问道:“你在读些什么呢?”

钟墨白闻声说道:“杜甫的诗集。”说罢抬头看了一眼都云蕖。这一看,猛地一惊,差点没拿住手中的书籍。“你这是要做什么?”钟墨白不解的问道。“你觉得呢?”都云蕖反问道,钟墨白摇了摇头。

都云蕖风情万种的说道:“如此良辰美景,当然是春宵一刻了,钟大侠不会没看出来吧?”说罢一脸的俏皮。

钟墨白虽以正人君子自居,可也不是柳下惠,怎能坐怀不乱?面对都云蕖的挑逗,他渐渐的沦陷了。一方面是男人的本能,谁都不会轻易的拒绝美人的投怀送抱;另一方面是在心爱之人的面前,根本无法掩饰内心的冲动。

随着都云蕖褪去身上的衣物,钟墨白的眼睛里充满了灼热的火焰,燃烧着他的每根神经。孔子说,食色性也。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不会以人的意志而转移。如果一切罪恶的根源,皆是因性而起的话,那繁衍生存的意义,又在何处。

钟墨白看着一脸满足的都云蕖,不禁问道:“为何不等到新婚之夜?”

都云蕖深沉的说道:“你知道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吗?多少的遗憾都是在无尽的等待之中酿成的,我可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的身上。”钟墨白吟诵着这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忽然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悟性倒挺高,还懂得学以致用了。”接着又说道:“实在令我感到惭愧啊!”

“也许背负的使命不容许我们长相厮守,但无论怎样,我都要跟你在一起,即便是短暂的拥有,也胜过无人处独流相思之泪。”都云蕖一本正经的说道。

钟墨白有些佩服都云蕖的勇气,也更加欣赏她的胆识了。他开始重新审视着都云蕖,看的她都有些害羞了,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

看到钟墨白如此严肃,都云蕖寻思道,想必是有大事要发生,在清风亭时他不肯讲,如今却与我说来,倒是真的不拿我当外人了。

都云蕖装的若无其事,疑惑的看着钟墨白。

钟墨白便将凌烟儿的战书以及哀帝之子的事情向都云蕖娓娓道来,还说若是能活着回来,就与都云蕖拜堂成亲,回到北鸣山隐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是不能的话,便让都云蕖再觅良人,谁知她听后却急眼了,认定此生非钟墨白不嫁,真有什么不测,她就独自留守北鸣山,怀着对钟墨白的念想,了却残生。

说到哀帝之子,钟墨白的神色凝重,他觉得这是大唐唯一的血脉了,一定得护他周全,并不想让其只活在仇恨中,哪怕做个普通人也好。但身处乱世,还是得会点武功,以作防身之用。说着便将自己的七星剑法和无名神功的心诀,交给了都云蕖,望她日后可以令李复景自行修炼。

都云蕖嘴上嚷嚷着,钟墨白吉人自有天相,可心里还是难免会犯嘀咕,怕钟墨白一去不回。

钟墨白当然十分清楚,这一战会有多险恶,毕竟对方做梦都想置他于死地,更何况武功还是在他之上的绝顶高手。

钟墨白不敢给她太大的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钟墨白的心中所坚持的正义,说到底还是他自以为是,这世上本没有是非对错,可他偏偏要黑白分明。如今群雄割据,纷争不止,打来打去,为了自己的王图霸业而已,江湖的恩怨只是政权势力的牺牲品罢了。这也是钟墨白始终不能练成无名神功的原因。老子的《道德经》,他根本就想不明白,因为他的世俗之心太盛了。无名神功的秘诀,就在于“无名”这两个字,所谓“名可名非常名。”无为之道,是上善若水,为而不争;不拘于形势,不论及方式。真正无欲无求,才能做到随心所欲。这是李复景领悟神功的后话了。

徐清风这些日子也在研究十二仙子的路数,他改善了花间七侠的剑阵,开创出一种很有针对性的打法,也就是人们常说蛇打七寸的道理。

很快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只是这场雪比往年的来势都要凶猛。

那傲立在风雪中的梅花,依旧昂首挺胸,仿佛视死如归的战士。

钟墨白最喜欢梅花了。

每年梅花盛开的时候,他都会细细的观赏。而此时他却觉得自己就像这梅花,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审判。

都云蕖似乎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她也知道,这一去,生死难料,想到这里,便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徐清风和花间七侠早已等候着钟墨白,他没有跟都云蕖道别。活着的人无须道别,死了的人也无需道别。

河阳桥上,凌烟儿面如死灰,左右护法杀气凛凛,十二仙子依旧是严阵以待。

看到钟墨白等人过来,凌烟儿心想,就这么几个不入流的家伙,岂不是白白送死?随后不屑的看向了钟墨白。

沈傲月也瞧见了钟墨白,她仗着凌烟儿便狐假虎威,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想取钟墨白的性命,却被旁边的乔凝月给阻止了。

女人有时真的会被冲昏头脑,尤其是因爱成恨的女人,不但毫无理智可言,就连基本的认知都会抛之脑后,简直比野鸡变凤凰还要离谱。

单凭沈傲月,若不是钟墨白心慈手软,恐怕她早见阎王去了。也许她没有料到,今天会是自己的死期。

钟墨白环顾四周,却不见顾同峰的身影,随即骂道:“这龟孙子,敢当叛徒,却不敢露面,真是比王八还王八。”话音刚落,一个头戴斗笠,衣衫褴褛的老者迎面扑来,却被钟墨白轻松化解。

“出言不逊,罪该万死。就让你尝尝老夫残影魔功的厉害。”说罢只见顾同峰的双掌聚起一团黑烟,犹如风卷残云般直逼钟墨白;正当近身之际,钟墨白拔出手中长剑,忽然剑气纵横、剑光四溢。顾同峰的掌心已然沾满了鲜血。只不过这血并非钟墨白的,而是从顾同峰的掌心流出来的。

钟墨白冷笑道:“你的残影魔功的确厉害,但跟我的七星剑法比起来,还差的远了。”说完丝毫不给顾同峰喘气的机会,便又提剑杀了过去。他的每一招,都直击要害,攻得顾同峰难以招架,只得连连躲闪,且避之不及。

不多时,顾同峰满身伤口,鲜血淋漓,钟墨白正欲一剑封喉,千钧一发之际,凌烟儿的指尖射出一道寒冰,震飞了钟墨白的长剑。

钟墨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寻思道,这凌烟儿的武功竟如此的出神入化。

“不知道我的月下蝶影神功,比你的七星剑法如何?”凌烟儿面如死灰,不屑的问道。虽然钟墨白的内心无比慌乱,但脸上却没露出一丝胆怯。“那就拭目以待了。”钟墨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力迎战凌烟儿。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花里胡哨都是徒劳,钟墨白也不例外。

纵然他已将七星剑法发挥的淋漓尽致,却还是没能伤及凌烟儿分毫,反倒是自己渐渐的落入下风,被凌烟儿的内力所震,动了元气。

危急时刻,普度大师现身,一套罗汉拳,打的凌烟儿节节败退,救了钟墨白的小命。

紧接着普劫、普难、普航,也同时现身河阳桥。

钟墨白见状大喜,心想这下胜券在握了。

普度大师还想着以言语教化凌烟儿等人,谁知不但顽固不化,还适得其反,惹得凌烟儿要大开杀戒。无奈之下,普度大师只好以武力降服,与凌烟儿再度交起手来。

二人见招拆招,你追我赶,难分高下。

当今武林的两位绝世高手,在河阳桥殊死决斗,可谓是江湖上百年难遇的盛况。

左右护法欲助凌烟儿一臂之力,被普劫、普难、普航三位大师挡住了去路,一怒之下与其大战,二对三却也毫无惧色。

见十二仙子拔剑,徐清风同花间七侠相拥而上。

钟墨白看着奄奄一息的顾同峰,挥剑便朝其刺去,本以为他无力再反抗,哪知顾同峰还留有一手。

趁钟墨白不备,用尽全身功力,给了钟墨白致命一击。顿时钟墨白口吐鲜血,瘫软倒地,两眼翻白,一动不动。那顾同峰最后因气血耗尽,彻底结束了他的一生。

普度大师和凌烟儿都已使出了平生绝学,但金光护体的普度大师,却被寒月护体的凌烟儿步步紧逼,似有败退的趋势。然而并非是金刚神功敌不过月下蝶影神功,乃是这冰天雪地的环境,助长了月下蝶影神功的威力,使得冰寒之毒更加沁人心脾,加之普度大师年岁已高,长久以往难以抵挡的住,影响了金刚神功的发挥。

正当普度大师疏忽之时,凌烟儿纵身跃到其侧面,掷出一枚飞镖,直奔普度大师的命门。钟墨白挣扎间情势不妙,飞身跃到普度大师的跟前,为其挡下这一击,而钟墨白也瞬间去见了佛祖。普度大师愤恨不已,运足功力一掌打在了凌烟儿的身上,顿时被击飞数米,久久不能站起身来。

普度大师老泪纵横,抱着钟墨白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然后满眼杀意的走向凌烟儿,一招大力金刚掌当即送凌烟儿归天。

沈傲月看到凌烟儿已死,不由得发狂,随后将手中的长箫掷向普度大师,因还沉浸在钟墨白之死的悲伤气氛中,一不留神竟被沈傲月偷袭得逞。空旷的河阳桥回荡着沈傲月声嘶力竭的笑声。三位师弟见此一幕,不禁怒火中烧,这等歹毒之人,留在世上何用!随即三人合力攻打沈傲月,骤然间便取了沈傲月性命。

“钟弟…”徐清风悲痛欲绝,慌神之际打乱了阵法,被十二仙子抓住破绽,一剑刺穿了身体,花间七侠也纷纷受伤。三位大师见状,前来支援,共战十二仙子。她们哪是三位大师的对手,不一会便败下阵来。徐清风看向钟墨白的尸体,嘴里念叨着“我…来陪你了…”双手一摊,也没了心跳。花间七侠因为师父的死,恼怒不已,一股脑的杀向十二仙子,在三位大师的夹击下,十二仙子是死伤过半,直接缴械投降了。乔凝月也没有再反抗,也只有她受了点轻伤。

三位大师对乔凝月等人说道:“我佛慈悲,不愿再造杀孽,望你们好自为之。”

“一定谨遵教诲,一心向善。”乔凝月等人随后便消失在了河阳桥。

三位大师搀扶着普度大师,花间七侠带着钟墨白和徐清风的尸体,一同散去了。

天空中再次飘起了鹅毛大雪。望着满天的雪花,都云蕖隐约有一种不祥之感。直到看见钟墨白的尸首,整个人都懵圈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任她怎样拍打,钟墨白都无动于衷,她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钟墨白死了。而徐夫人更是当场晕倒,一蹶不振。花间七侠也遵照徐清风的遗嘱,遣散了花间派的弟子,从此隐姓埋名,绝迹江湖。

经此一战的乔凝月,也真的痛改前非,不再为非作歹。在她的操持下,解散了这个危害武林多年的杀手组织。

之后的乔凝月流落于市井之间,除暴安良,劫富济贫,声名远扬,成为一代女侠,人称“月神”。而十二仙子中幸免于死的四五个人,也全都归于了平静,纷纷相夫教子。

都云蕖在钟墨白离世的日子里,整日以泪洗面,任何有关钟墨白的东西,都能让她触景生情。徐夫人却因为过于忧伤,没多久便随徐清风而去了。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都云蕖何尝不想随钟墨白而去,可看着年幼的李复景,又想起钟墨白曾经说过的话,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死,的确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活着,同样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都云蕖记得一个有关白居易的故事,说一名叫红红的歌妓,在心爱之人死后,独自守着他们的回忆,至死不渝。这份气节感染了大诗人白居易,还亲自写了一组诗来称赞她。

当然,都云蕖并不想要这些浮名,她只是单纯的寻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想通的都云蕖,也不再纠结,便打算带着李复景归隐北鸣山,回到这个钟墨白曾经生活的地方,伴着山涧溪水,听着虫叫蝉鸣,无忧无虑的陪着李复景长大。

就在此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了身孕,这个消息不禁令她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有了更多的期待。

都云蕖随后带着钟墨白的短笛、长剑、秘籍以及他的骨灰,与李复景去往了北鸣山。

再说耶律德光在“辽邦四鬼”之后,并没有放弃染指中原的想法,只不过他早已放弃了朱温这枚棋子。

此时的耶律德光已然是辽国的君主,他把目标转移到了雄心勃勃的石敬瑭身上,并与之结盟,企图推翻后唐的统治,平分中原大地。

石敬瑭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以幽云十六州作为交换的筹码,不惜背上千古骂名,也要改朝换代,成就自己的帝王伟业。在辽国铁骑的帮助下,年幼的后唐皇帝李从珂无力抗争,最终石敬瑭攻占了洛阳,建立了大晋,史称“后晋”,耶律德光也如愿得到了幽云十六州。

对于石敬瑭的卖国求荣,很多江南诸侯国深感不耻,纷纷出兵讨伐石敬瑭,其中以南唐和后蜀的势力最大,攻势最猛。

南唐的李昪是个雄才大略的国主,在他统治下的南唐是诸侯国中版图最大的国家,在李昪之后,其子李璟继位,励精图治,政治开明。

而后蜀的国主孟知祥原本是李克用的手下大将,后来石敬瑭作乱,他便拥兵自立了,后来他的儿子孟昶继位,颇有治国才能,后蜀一度蒸蒸日上。

在以南唐和后蜀为主的诸侯国的夹击下,石敬瑭的后晋很快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他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感后悔,便想着不再依附辽国,于是向耶侓德光讨要幽云十六州,谁知竟惹的耶律德光大怒,下令攻打石敬瑭。

在同辽的战争中,石敬瑭不幸战死,临终之际,让他的侄子石重贵继位,并向其不断的叮嘱,一定要拿回幽云十六州,不然他死不瞑目。

就这样,在石重贵的带领下,后晋和辽国展开了连年的征战,而李璟与孟昶为求自保,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援助后晋,结果可想而知,石重贵便败给了耶律德光,全家都被囚禁到辽国,后晋也就此灭亡了。

司空拂尘跟随石敬瑭期间,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的拂尘派也一度被封为护国神教,可随着石敬瑭的死,他的地位也一落千丈,甚至遭到排挤。对比他很不甘心,于是便跑去和少林寺普度大师比武,没想到大败而归,最终在满腹牢骚中,离开了人世。在他死后,他的儿子司空长兴接管了拂尘派,却没能发扬光大,反而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慢慢的也就销声匿迹了。

时任节度使的刘知远乘机攻占了汴州,建国大汉,史称“后汉”,群雄逐鹿的戏码依旧在不停的上演,江湖的纷纷扰扰,从来没有停止过。

而此时距离都云蕖隐居北鸣山,已经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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